现在是九月初,村里的水稻种得早的,已经开始了收割,常笑家种的比较晚,每年都会等到十月份才开始收稻。
他们这里光照不是特别足,水库的水量也有限,种两季的收成好不到哪里去,反而费时费力,浪费做其他农活的时间,所以大多数人家都是一季一稻,她家也不例外。
尽管还没有到收割水稻的时间,常笑回到家时老爸老妈还是没在,估计是去地里了。
常笑的妹妹常乐出生在阴历二月,现在已经七个月大,程秀雅在她六个月的时候就开始下地,但并不会做太重的活儿。
比起生下常笑两个月就开始下地,已经好了很多,这其中,常笑功不可没。
把书包放下后,常笑洗了把脸,然后去园子里掐了几根葱苗,洗干净切成葱花。
这葱是他们本地的野葱,葱头较小,葱苗扁平,但葱味比圆头葱更加浓郁。
葱花切好后,常笑又在灶房碗架下的陶瓷罐里舀出一勺糟辣椒,这糟辣椒红彤彤的,味道辣中含酸。
糟辣椒是他们的家常调味品,制作过程也比较简单。
是将新鲜的红辣椒摘下洗净去蒂,晾干水分加上新鲜生姜、大蒜、食盐等放入木桶中,用特制的宰刀宰碎,然后装入土坛子,加盖、用水封边,静置一段时间后而成。
糟辣椒舀好,又打了个新鲜的鸡蛋,搅拌调匀。
一切准备就绪,常笑用几把松毛引火,放入几根比较细的干柴,刷了刷锅后,放入一小坨猪油。
等到猪油融化,锅里冒出了青烟,把鸡蛋液倒进去。
“滋滋滋……”
随着鸡蛋液快速膨胀,浓郁的蛋香味飘了出来,常笑用筷子将其翻面,煎了一下后,用煎好的鸡蛋把碗底没倒干净的蛋液抹下来。
然后把鸡蛋推到锅边,倒入糟辣椒煎炸一会儿,再放入适量的米饭,进行翻炒碾压。
因为糟辣椒本身含盐量高,只炒一碗米饭,就不用再放盐。
炒得差不多了,最后撒下葱花,翻转几下,盛入碗中,一碗香喷喷的糟辣椒蛋炒饭就做好了。
蛋香、辣香和葱香混合在一起,只闻一下就令人食指大动。
常笑拿出自己的专用勺子,一口下去,首先尝到的是糟辣椒的酸辣味,咀嚼之下,又能品尝到其中的蛋香。
农村的鸡,大多都是吃粮食,吃虫子的走地鸡,加上常笑时不时给她家的鸡喂一点空间出品的杂粮,致使她家这鸡蛋味道更加醇正浓郁,但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可能就会觉得腥。
而这道糟辣椒蛋炒饭最大的亮点,就是糟辣椒的酸辣味正好盖住了鸡蛋的腥味。
但最好趁热吃完,不然凉了,鸡蛋的腥味就会崛起,战胜我们伟大的糟辣椒之神,另其味道大打折扣。
一碗饭下肚,饿了一天的常笑总算是满血复活,去园子里溜达了一圈,检查过棚子里的茶苗状况后,时间已经到了五点过。
常笑去后岩沟(屋子后面)抱一捆干木柴,准备烧火煮饭。
从五岁起,常笑就开始“学”煮饭,一开始老妈还觉得太早了,结果没想到她上手特别快,除了开始几顿煮得不好,后面发挥都很稳定。
常笑:煮了几十年,能不稳定嘛(??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