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佑把这段时间池素都在霍忆持的控制下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并道,“您说霍三这是要干什么?把人控制了,起码得告诉我们他想要什么东西,他没说什么,也没将表妹一直关起来。”
“上上上个星期还和她出现在商场逛家具,上上个星期就去了餐厅吃烛光晚餐,上个星期是去的一家私人影院里包场,这个星期好像去了游乐园,将整个游乐场都包了起来。”
“可我派去的人却看见他们没玩任何游戏项目,只吃了个冰淇淋就走了,还是原味的,这行为可真是古里古怪,摸不着头绪,但霍忆持这既然肯大手笔给她包场,又怎么会小气得什么也不给她买,不知道的,我都怀疑他们是在谈恋爱。”
林仲成左手不断地在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戒指,眉心深深地拧紧,并道:“霍三这孩子别看着跟家族产业半点干系都没有,实则他们家在各行各业都培养了精准的人才贮备,霍三就被培养成了个学者,他二哥是在军事上的高级人才,才28岁就已经是少将级别。他大哥更是在兴建了一座新的商业王国,在当代的新生的青年企业家名列前茅。”
“但他们家的孩子在军事训练上都不必军人教的差,他们所受的教育,是让他们今后无论在处于什么地方什么位置上,都能尽快地适应那个职位应该做的事,无论那个人,上任的那个人都能很快地接替上去。一个代替一个,一个代替一个,从不会让那个位置留下任何空缺,并且也将永远控制在霍家人自己手中。”
林嘉佑带着戏谑的语气,将手中的文件纸卷成筒:“要是有人也想要坐上那把交椅呢?怎么办?毕竟人心都是贪婪的,玉玺也只有一个,再大的帝国,掌权的人终究只能是一个,兄弟相残,姐妹相杀,父母亲人反目成仇,枕边人都是异心人,这样的情况在电视剧里可不少见。”
林仲成想到这个问题,就像遇到了什么未解的谜,捏了捏眉心道:“霍家在下一代的教育上比你能想象的还要难以置信,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如今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这些年霍家势大,但他们的狼子野心并不局限于生意场上。如果真的是对那孩子故意献殷勤,倒是要防备着他究竟要对我们林氏背后做些什么。是想合作,还是鲸吞侵食,你都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
林嘉佑点了下头,神色凝重了起来,想到那个可能的答案,心下就难以平静。
如果是竞争还好,他们林家拼尽一切也要和霍家斗上一斗,可若是合作,难道还真要拿那个孩子去联姻?
没那个脸面,已经对不起那个孩子多年,如今连人都没霍三照顾得好,还么敢拿去卖?
林仲成抬手,朝林嘉佑递过一份资料:“这些都是你姑姑嫁给傅家后,他们傅家陆陆续续得到的好处,这些年好处吃得够多了,什么东西该收回来,你尽快处理一下,先别让傅清哲知道。”
林嘉佑当然点头,迫不及待地接过。
这事他其实早就想做了,例如这些年来傅家人在林氏企业内都会安插入自己的人,林家在各地的子公司很多,傅家搀和进来的蛀虫也多,现在统统可以都赶出去。
奈何自己不是董事长,有些事情根本就实施不了。
如今一个电话将这个人打回来,果然哥哥都是疼妹妹的,知道妹妹这些年受委屈了,如今这一刀子收割下去,傅家可是要被砍掉不少手脚。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傅家没那么快败落,但一场大战在即。
林仲成却是道:“这只是其次,是为了让霍三开心。”
“什么?”林嘉佑有些转不过弯来。
家仇先撇在一边,舔着脸去讨好别人,你是认真的吗?
林仲成摆正衣服下摆,任何时候都不忘记修身整洁,朝呆懵的林嘉佑道:“算了,你只要往死里把傅清哲给搞下去就好,至于霍三,他不是跟顾哲明走得近,你通过他去问问霍家到底什么意思,我有机会也会去探探霍亓淳的口风。”
霍亓淳,那是霍三的父亲了,霍家如今的掌权人。
······
霍忆持刚一回来,便将家门的门锁全部检查了一遍,窗帘也被他给放了下来,冬日的暖阳渐渐缩减,斜倚在地板上,他将屋子里暖气打开,温度腾腾地回温。
“最近天气转凉了,咱们没事就不出门了,躲在家里好不好?”
池素点了个头。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问,“你不会怪我把你关在这里面?”
摇头。
不就是因为林家到处在找她。
林荫想要见自己,无非是想要获得原谅。
但池素最烦这种沾亲带故的关系了。
也不想跟她去演绎一场母慈女孝的顺心画面。
霍忆持却是讶然失笑,将她抱在怀里蹭了蹭鼻子,“我这是从哪里捡来一个神仙女朋友,除了我谁也不肯接受,我以后一定得给你建一座金屋子将你藏起来,你不想交际,那我就多去跟别人交际,保护你的情绪和习惯。”
池素嗤之以鼻,那是因为自己很识趣不去触碰霍忆持的逆鳞,转身去厨房给他准备晚饭去了。
霍忆持看着那人走时,通红的耳尖,忍不住一乐。
害羞就直说,躲起来干什么?
“第六个礼物,周长仁将傅鸢尾带走了,不伤及无辜,你不会怪自作主张吧?”
霍忆持看着那人在厨房里给自己做煲汤,好似见到了自己母亲每天夜里也这样给父亲煲汤的样子,心底忍不住一软,从身上将她揽住,在她耳边轻轻地吹着热气,想看她重新因为自己害羞的表情。
“周长仁母亲癌细胞扩散,国外的治疗离不开人,身为独子的周长仁必须过去,傅鸢尾知道他这一去就不一定能回来,异地恋都是这样被夭折在两地分居的,想着跟着一块去美国,可大学开学时间迫在眉睫。傅清哲知道她这一糊涂的想法后,将她锁在家里,扣留了她一切证件,包括银行卡。林荫劝不住,帮着她从家里逃出来。”
霍忆持笑,黏在她身上的力道越来越紧,“果然慈母多败儿。”
过去总是他在做饭,但池素也被拉着在一旁看他做饭,这回轮到池素做饭他却不舍得了。
“还是我来吧,不能累着我媳妇。”霍忆持将她圈在身前,取过她手中的刀具切菜,“我妈妈从小就常对我们家里几个男孩子说,以后要是想讨女孩子开心,不会做饭是很吃亏的,你看我大哥就好,要不是有个小时候的青梅竹马,估计都结不了婚,因为我大嫂是个吃货,从小就被我妈给养刁了胃口。”
“我二哥就更惨了,以前对做饭嗤之以鼻,后来好不容易娶了我二嫂,却因为部队里有事要忙,过好几个月才能回家的那种,每次回一趟家,都要做好一整冰箱的速冻饺子才放心离开,我二嫂是医生,经常没时间吃饭,而他在部队里只会做这一个,现在在苦练包饺子的花样。”
切好了,他又沾沾自喜地说道:“媳妇你看我把这个花边切得怎么样?”
池素嗤之以鼻,转过头从他西装裤子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字:我还不是你媳妇,不要叫那么肉麻。
霍忆持微顿,讶然失笑地揉着头:“原来是我家大小姐害羞了。”
池素嗤之以鼻,动了动手臂,想要走一步都难以挪脚,手肘捅了他一下,挣脱开来去洗菜。
霍忆持装做疼,苦笑道:“因为我和妹妹是双生,所以她想要培养一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孩子的心愿就寄托在我身上了,所以媳妇你要是不肯让我帮忙我可是连半点立足的余地都没有。”
霍忆持见她在自己跟前左边转转,右边转转,忙碌着晚饭,全然不肯搭理他,心底酸酸涩涩地想着。
“以前张铁头是不是经常吃你做的饭啊?”
池素故意点了个头。
若不提起那傻子都快忘了这么一个前夫的存在。
霍忆持见她在试汤,从后边贴了上来,凑在她耳边,语气酸酸地说道。
“我很介意,当初我还被送过喜糖呢。”
想到那件事,霍忆持牙关紧紧咬起:“那个时候,他奶奶在村口的大榕树下,到处嚷嚷他家孙子要娶媳妇了,欢喜得不行,她看到我路过,故意塞了我一颗喜糖。”
“花生味的,现在想起来都记得那玩意难吃的要死,我对着大榕树诅咒你们家宅不宁,果然,应验了,呵!”
“难怪乡亲们都说榕树是小镇子上的神树,有求必应。”
池素转过了头,手中的菜刀指着他。
嘴唇无声地动了动:要是不帮忙就离我远点,别来碍......
霍忆持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神色微顿,俯身将她唇瓣含住,抵近牙关,吞噬着她的所有美好。
“我都不知道要先吃饭还是先吃你了。”唇瓣摩挲着唇瓣,四目相抵:“媳妇你刚才想说什么?你把刀放下,有什么事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