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见状,心中又惊又喜。
如此多的玄黄之气,不知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好处!
不过就刚才的体验而言,“识魅通幽”、“拘灵遣将”、“敕令封神”三项术法,起码可以达到小成境界。
从此以后,面对精魅鬼怪,再也不用坐以待毙了!
‘我洛尘,终于熬出头了!’
激动之下,洛尘甚至连阮镇山、里长、薛启明三人说什么都没有听清,只是看到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就差跪在地上顶礼膜拜了。
然而,洛尘脸上兴高采烈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裂开的嘴角忽然僵住了,一时间哭笑不得,极为滑稽。
原来那些数量庞大的玄黄之气进入体内后,竟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那种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觉,也根本没有再出现。
只是在末了的时候,识海中好似浮现出一座土黄色的台子,上面似乎还摆放着什么东西,可也是转瞬即逝,无法看清。
‘不会吧!难道是封神台窃取了本属于自己的机缘?’
洛尘欲哭无泪。
当下,也没有心思再跟几人叙谈什么,随便交代了两句,便失魂落魄的返回家中。
仅仅半日,青牛镇的疫情就控制住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是寄宿在老于头家里的那位落第书生救了他们,不仅找出特效的草药,还将药方整个儿公布出来,广为流传。
一下子,洛尘就出名了。
几天之后,不仅是青牛镇,整个淮阳郡甚至更远的清河郡都知道了这么个人。
但是,一片歌功颂德的背后,却免不了有人酸溜溜地骂几句“白痴”、“傻缺”、“沽名钓誉”等难听的话。
不过,洛尘全然没放在心上。
至今,他心里还回响着云雀的话:“那玄黄之气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功德之力,乃是世间最为奇特的力量之一。”
“凡夫俗子得到,可保一生无病无灾,死后还可德荫后世;修道之人得了,更加了不起,可以无视瓶颈提升自身的境界,一步登天!”
“同时,功德之力也极为诡异,有心为之,哪怕救世之功,亦不可得。修道者想要获取,只能依靠日积月累,只是成效甚微,与花费的心力相比,得不偿失,鲜有人去做。”
云雀越说,洛尘越心痛。
此次功德不小,所得的玄黄之气如果尽数吸收,不说一步跨入修真之途,起码也可以达到厉云峰那种先天境界。
可惜了了!
不过稍显安慰的是,武安君白起的残魂回归到了封神台中,得功德之力滋养,算是保住了性命。
大喜大悲之下,洛尘已经心如止水,平静得好似死人。
正因为心思空明,连日来修习《剑意精微倒是进境颇快,体内真气已如同涓涓细流,运转不息,算是小有所成。
老于头的身体也好了,整日押着自己的宝贝儿孙儿去学堂,不然就是歪在墙根儿地下嗮太阳,顺便调戏几句过往的老婆婆。
挑水的事情早就交给了洛尘,倒是物尽其用。
一大早,洛尘就笨手笨脚地挑着扁担,到井口去排队了。
现在,落地书生转眼成了大红人。
来往的乡里老远就热情地打着招呼,还有人非得塞旱烟给他抽,呛得洛尘咳嗽不止。
大姑娘小媳妇儿见了他更是脸红心跳,捡到个机会就偷偷抛媚眼儿。
最要命的还是中年妇人,非得拉着他说亲,其中二婶子尤甚!
这不,刚放下水桶,一位长得五大三粗,偏偏胭脂水粉搽得跟猴屁股一样的妇人就凑了上来,拽住洛尘的肩膀就问:“洛小相公,上次给你说的那个姑娘考虑的怎么样了?”
“实话实说,那也就是你,换作旁人,以李家小姐的条件,我才不惜的说呢!”
“你可得抓点儿紧了,二婶子这是关照你,小心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洛尘一阵尴尬,只得不住地求饶:“二婶子,容我再想想,容我再想想。”
看到书生的窘态,众人被惹得哈哈大笑,不住地打趣儿。
正在这时,前来打水的朱梓文看不下去了,小脸儿一绷,撂下扁担道:“我说二婶子,你这私心也太重了些吧?”
“李家小姐还不是你的娘家侄女儿?听说生的跟你一样壮实,洛先生会看得上眼才怪呢!”
“诶,我说你个小蹄子!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娘给自个儿侄女说亲咋啦?”二婶子上下挑了朱梓文两眼,撇着嘴道:“莫不是你家那位病瓤子小姐看上洛小相公了?想要横刀夺爱?”
“哦,我懂了!不会是你这妮子动了春心,想要跟洛小相公相好吧?”
“啧,真不愧是朱夫子的闺女,这小心思耍的,蛮灵的呢!”
朱梓文一个小姑娘哪见过这个,被几句话刺得小脸儿通红,气得啐了一口,怒道:“傻子才跟见异思迁的书呆子相好呢!你稀罕你去!”
众人一阵哄笑,只是看着洛尘无辜的眼神,却是朱梓文脸上先挂不住了,挑起扁担落荒而逃,由于走的太快,桶里的水洒得满街都是。
洛尘见势头不对,也连忙打了水就走。
哪知道还是被眼尖的二婶子看到了,扯着嗓门喊了一句,“洛小相公,再考虑考虑啊!”
洛尘心里一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结果桶里的水也是溅得满街都是,极为狼狈。
众人一下子笑得前仰后合,几位小媳妇儿,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洛尘把水挑进厨房,一个人来到院中,傻笑着摇了摇头,坐在石凳上翻看《剑意精微。
秋高气爽,枯叶飘零,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想不到,此间的道路,倒是行得通。”
洛尘正看得入神,忽听身后有人说话,语调萧瑟中带着无尽的洒脱,听之令人心中一畅。
转过身,却见一位白衣素裳的年轻人站在那里,身材并不高大,但衣袂飘飘,谪仙一般。
洛尘见对方腰间也挂着一柄长剑,气度然若,眉目清明,似乎有点儿眼熟。
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从未见过。
“先生是何人?可是仙家吗?”
陌生人的出现宛如清风和煦,洛尘心中没有任何被冒犯之感,反而有一丝亲切之意。
那人洒然一笑,指了指洛尘手中的《剑意精微,问道:“这本书可以借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