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九慕听后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奇怪,眉头不自觉地向上挑了挑,随后开玩笑道:“为什么是挚信之人,难道不是挚爱吗?”
何于倾朝他微微一笑,随后又立马变回面无表情的样子,轻声回道:“哎,你别不知好歹啦。我都认为能被我认为是挚信之人都很难得了,挚爱之人?那不得达到更高一点的标准。”
浊九慕笑道:“我不够格吗?”
“不够。”
浊九慕自讨无趣,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何于倾显然是那种气来得快,走的也快的人,现在心情倒是没有之前那般差了,所以现在何于倾很是想听听之前的答案,于是便问道:“哎,我现在想听听你怎么想我把那丫头推下水的事情。”
何于倾叫秦霓竹“丫头”已经是很戏趣了,至少没叫她“黄毛丫头”或是“泼妇”就不错了,浊九慕听后用一副奇异的眼神看着何于倾,随后低声自言自语道:“我还想这丫头气能生多久,也就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我听到了,我就这样你管我?”
浊九慕立马转换一副讨好的表情,腻腻歪歪道:“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何于倾见他这副模样心情又莫名地开心了许多,“行了,赶紧的。”
浊九慕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一副柔情的模样轻声道:“不出我所料的话,你早在推她下水的时候就跟她说了什么关于我的话。记得我还在书斋里看竹简的时候,就听见了屋外的喧闹声,然后我就去凑个热闹了,结果一堆人围在我宫殿不远处的湖塘里。我那时候还寻思又是谁落水了,便前去看看,一看便发现是秦府的小姐。”
何于倾偷偷睨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回,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救了她?”
虽然何于倾推秦霓竹下水是想让她演出好戏给浊九慕看的,可本意却不是挺想浊九慕搭救,纯粹只是想看看秦霓竹在浊九慕面前能装出什么样子。浊九慕见何于倾一副紧张的模样,暗暗窃喜,随后柔声回道:“否。”
何于倾吐了口气,但又好奇秦霓竹是怎样上来,于是便问道:“那丫头是怎样上来的。”
“你担心她?”
“不,我只想知道谁把她救上来的,坏了我的好计。”
浊九慕答道:“嗯……好巧不巧的是二弟正好有事前来拜访我,本意是从西侧那条路来的,不过见到有人急匆匆地来寻他,说是秦小姐落水了,便到了东侧那条路。所以……便顺便搭救了。”
前去浊九慕的暮池宫的确有两路,一路前去暮池宫快捷些,只是路上少些美景。另一条路则是方才浊九慕说的东侧的路,东侧的路一路上都是青翠的竹子,而且还有一湖清澈的湖水,有时还会有鸟雀在竹林上空喳喳地叫,其景象美不胜收,自然会有许多人愿意走那条路。何于倾昨日也是因为兜兜转转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景物实在是吸引人,便走进去看了看,哪知刚好碰见了秦霓竹,于是便发生了接下里一系列的事情。
“浊苏鸣吗?”
“嗯,二弟自然心眼不像他的母妃一般,心系好,见到别人遇难就乐于出手。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好习性,他身边许多丫鬟都看上他这一点的习性,尽会惹些事情出来,吸引二弟的目光。不过他那母妃眼尖,处处防着,所以到现在二弟都没有一个中意的女子。”浊九慕戏嘘道,说的时候还不忘露出一点看笑话的表情。
“嗯……不像你,心眼多,诡计多。”
“所以我有了妃,他没有。”
“呵……”
两人如此互相嘲讽,要旁人看来像是彼此在开开玩笑,互相捉弄一般。
浊九慕望了一眼何于倾,看她不为所动的样子,问道:“这宫里的人什么心性我都知道的,秦小姐那副德行必然是招惹不了的,不过我看你好像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她没找你麻烦?”
何于倾面无表情地回道:“有啊,她那雕虫小技我一眼就看穿了。小孩子的把戏,竟送些吃的饰品,还有什么药材之类的,我看上去是那种体弱多病的人吗?还有,秦鸿那老家伙送来的东西也必定有那丫头塞的东西,你等有时间叫个人帮忙送回去吧,我可不想为此埋下祸患。”
浊九慕听后,一副很佩服的样子靠近何于倾,连连赞道:“哟哟哟,我没想到爱妃你这么聪明,看来我一直低估你了。”
何于倾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像在看个傻子一般,道:“你这又是什么称号,‘爱妃’?去去去,离我远点,我一直都很理智聪明好吗?你不要狗眼看人低。”
“哎,你怎么说话的?”
“哦,人眼看人低。”
“这还差不多,我说错一句话了。”
何于倾问道:“哪句?”
“‘这宫里的人什么心性我都知道’这句错了,除了你,我都知道。”
“呵,女人心海底针。你自然不懂。”
浊九慕笑了笑,随后又问道:“你怎么办?”
何于倾知道他在问自己拿秦霓竹怎么办,于是便回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太轻了吧?”
“嗯哼,当然太轻了。我可是那种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人,当然要加倍还。”
“你还挺小心眼的。”
“跟你学的。”
何于倾毕竟是说到做到之人,就在即日未时,何于倾向浊九慕要求捉拿秦霓竹,以秦霓竹对皇子妃态度恶劣,以下犯上之罪擒拿。不过见到之时,秦霓竹似乎因为昨日之事染上了风寒,面色有些苍白,双颊微红,一副病态的模样。刚开始,秦霓竹见到何于倾的时候还在求饶,不过何于倾只当什么都没见到,一边无所事事地打哈欠,一边笑笑秦霓竹一副可怜的模样。
到了后面,秦霓竹就开始恼羞成怒便开始暗暗怒骂何于倾“禽兽不如”之类的话语,不过后果可想而知,何于倾丝毫没有在她染上风寒的面子上饶她一马,或是减轻一点罪行。反而是越发狠,最后还是在浊九慕的劝解下,才让秦霓竹没有被活活打死。秦鸿也前来认罪,何于倾最后抵不过秦府一帮人的苦苦求情,这才放过了秦霓竹。不过让她写下了“军令状”:如再有对皇子妃有丝毫的不满或是羞辱,必将满门抄斩。
锱铢必较,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