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翻了几页从柳大人家中抢来的书，侧面写了著者的姓名——无所不能的存在，翻了翻白眼，便将书仍在一边。

“你在看书吗？”

“是。娘子在宫中，可有感觉什么异常之处？”

“没有。话说，我们不需要乳母，把李大人…是李大人吧？他送来了一位乳母，谴走吧。”

“是用的不舒心？”

夏可瞄了眼外室，除了百合外，还有一位妇女在旁，眉清目秀，胸前丰盈。

呵，乳母。

“不是。之前生圆欢乐，我都没有不够奶水的时候，这次只有愿可一个丫头，不会不够的。况且，夏年每天都在煲汤水给我喝，滋养得很。”

“这里面也该有我的功劳。”

“你？切，你有什么功劳？照顾几个化骨龙的功劳还可以算上一点。”

“那我每晚做的是什么？”

“你，你别说脏话。”

“我哪有说脏话，夫妻之间，啧啧，能像我这样为妻子着想的人，真是难得。”

“呵呵呵呵呵。你刚说看的是什么书？给我念念~”

“闲书，不值得一看。”

“那你还看，我从未看过你看书，怎么突然间找了本书来看呢？”

“闲着无聊，看某人得意的样子不爽，所以拿来折磨折磨他。”

“谁？”

“方柳明。不过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黑发妖女？唉，这年头也有这样好骗的人。”

“啊？”

“今日我们在讨论朝中之事，柳大人提及最近喜爱的书，就是这本《六界异闻录》，著者名为无所不能的存在，他说坊间相传，这位著者是位黑发妖女。切，在我看来，就是个闲着没事干的老头写的罢了。”

祈愿生下孩子不久，不宜吹风，室内的门窗都是虚掩着的。夏可话毕，窗外传来轰轰雷声。

“难道这就是春雷滚滚？你细听听，下雨没？”

“哈哈哈哈哈哈，老家伙闲着没事干，瞎窜门。娘子，我把愿可抱来，再喂一趟我们就睡下吧。”

“这么早？我饭食还没消化完呢。你是要出去？”

“非也~夜里我哪里也不去，就守着我的美娇娘。”

“咦~去把愿可抱过来吧。”

***

“姜老头，别来无恙~”

“哼，乳臭未乾的小子，也不让我见见祈娘子。”

“你说什么？风有点大。”

“找我何事啊？”

“错了错了，我是来找黑发妖女的，他是《六界异闻录》的著者~”

“这里怎么会有什么黑发妖女，去去去。”

姜太公摸了摸长长的银发，转身消失在某个云层。

“是吗？我听说，这位著者就在这里居住啊，莫非……他是一个跟你一样又糟又臭的老头？！”

“等等，你听谁说，那，那什么异闻录的著者在这里居住，啊？”

夏可变了张贵妃椅，舒心地躺在上面，姿势妖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六界中有谁这样的，又八卦、又厚脸皮、又多管闲事的，非住在这里的人不可。”

“哼，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我~”

“嘦瘾（jiao yin），听说只要捉住它，就可以让任何人相信任何荒谬之事。”

“别别，你去找他，百鬼之王，酆都北阴大帝。”

“我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怎么敢冒冒然擅闯冥界呢，去了那里惹了一身阴气，我什么时候才能才见我的娘子。”

“你几百年修为，这点阴气还洗不干净吗！”姜太公脑子一转，想起一件事。“我说，你一个散仙，抱着一个凡人不放，这算不算仙人恋啊？”

“明知故问，你想说什么？”

“你自知，各界对这种跨界的恋情不为看好。人界中男女相恋，长相厮守，除开天灾人祸也不过是数十年的事情而已。六界中哪一界的生灵都比人界的凡人寿命要长，却总是发生跨界的恋情，仙人恋、神人恋、妖人恋等等，这其中，大多是因为只有人界才能通过母胎孕育生命，其他界的生灵只能通过气孕育或转化而成，啧，虚无缥缈又毫无新意。

你小子，心里不知道藏了什么，竟妄想与凡人长相厮守。祈娘子虽好，但终是普普通通一凡人，你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在不违背各界伦理的情况下延年益寿，好与你这不死的存在长相厮守。

长相厮守并不是成亲或生育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同界内的结合虽无法孕育生命，其中大多均能做到长相厮守，就是因为双方寿数相差无异。跨界的恋情不被看好，也是这个原因。凡人的寿命如此短暂，在其他界的生灵看来不过弹指间的时间，你，受得了吗？”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帮不了，也管不了。”

“当然。就连掌管六界轮回的酆都大帝都要为人界的皇帝让行，更何况还是在人界做皇帝的仙人。近日在人间买了副酆都大帝的巡礼画给他，他很开心，也想见见你们。”

“我早见过他了，他会同意我的提议的。”

“关于祈娘子的？”

“哈哈哈哈哈，世间万灵各有异，也是如此，才育出像你这样的痴情种。”

“嘦瘾的事，你果真不知一二？”

“还是找他，你别忘了你在人界的身份是什么，乱动用灵力可是会被责罚的。他的人，当然是由他来处理。”

“但是，不知为何，它在针对她。近来每件事都是，都是冲她而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觉得事情都在冲着祈娘子而去，我觉得事情都在冲着你而去。动用灵力的事情，你都应该谨慎又谨慎，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毛孩了，一家之长，该多虑一些。”姜太公扔了个香囊过去，夏可一手接住。“这是给祈娘子的，别自己用了。”

“知道了。”

“对了，循桃这孩子，她还在吗？”

“在，你想见她，直接召唤不就好了。”

“我又不是她的帝君，怎么可能随传随到。说来，你手下的孩子，都像你，生性凉薄，啧啧，我可怜的祈娘子，怎么就被你给缠上了呢。”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我不像某位孤家寡人啊，家里有位美娇娘，还有几位她、为、了、我，生下的几位可爱乖巧的孩儿~”

“哼。别忘了找北帝。”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