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听云默默无言,从进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坐姿,偶尔喝一下宁清暄递过来的茶。
李杜连真人都没有见过一面。
更别提,董姑跟他描述过的那个奇怪的生物。
“难道李家一次姑娘都没出现过?”宁清暄有些好奇,这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保证一个家族一直生子。
李杜摇摇头:“太过遥远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有的,但可能都是收养的。”
言听云突然开口:“你是双生子?”
李杜一愣,接着点头:“是,但生下我的时候,弟弟活的不久,便死了。”语气里既有对那未知的神秘饶郑重,亦有埋怨。
“我虽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但是,那个和你祖先定下约定的人,应当是答应了那饶条件,你祖先也许下了愿望。”言听云直接戳穿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告诉我?”
李杜:枉他活了那么多年,听这姑娘不过十四岁,就有这么深的见识了,果然这次家族有救了。“听,确实是这样。”
“所以,你还瞒着我什么呢?”言听云语气听起来平平无奇。
李杜:内心竟然有一丝丝慌乱。
是因为自己隐瞒了吗?
赶紧将自己所知道的三下五去二的倒了出来。
李家,祖上因为一直阴盛阳衰,那时的当家人很不满意,正好这个时候,那个神秘的人出现了,定下这个约定,李家人本就不以为意,未曾想,真的就是这样,也就一直守在枯崖谷。
慢慢演变至今。初时,有同辈人两三个男孩的降世,后来,就只剩下一个。
到了李杜这一辈,成帘家主的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弟弟死去,觉得很愤怒。
很不能理解当时定下这个约定的祖先为何要这样。
一度的派人去寻找答案。
然而,现在的枯崖谷是人敢下去的地方吗?
无一人活着回来,就算侥幸回来,没过几,便染上各种各样的怪病,不幸离世。
他曾找高人算过,这个劫,还要等那地方有人能活着回来之后,才算有希望。
而眼前的这两人,是唯一能从里面出来,也不见任何状态的人。
至于为什么只找言姑娘,不找宁公子,还不是因为,言姑娘身上带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言听云摇摇头,径直站了起来。“走吧”
李杜不明所措,怎么回事。“哎,等等啊,言姐,我,想要寻求帮助还没呢?”
宁清暄只管跟着言听云身后。
言听云冷冷的道:“你既然隐瞒,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李杜下意识问道:“我还有什么隐瞒?”
言听云:“你们一定违背了某条誓言,所以,才会有一你弟弟夭折。”
李杜好像,他确实下意识隐瞒了什么。
“既然要我帮忙解除,又不肯实话,那就另找他人吧。”言听云本人也很烦躁,因为云兮这家伙,一直在自己袖子里闹腾,恨不得要挠出个来。
“答应他吧,答应他吧,听云,毕竟人家家族守了枯崖谷这么久,多可怜啊!”
所以,她不仅选了一个没用又丑的兽,还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兽?
这兽谁要谁要去,她是不要了!不要了!!
“当初,祖上有一位好像不顾家训,非要去那底下一探究竟,谁知什么都没有,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什么都找不出来。上来后,命是保住了,却经历了一场重病。”李杜道。
言听云:“所以啊,你弟弟的去世,和当初给你们定下契约的人没有任何关系,全是你们不听劝阻,造成这般后果。”
李杜:“这很重要?”
言听云隔着一层纱,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人家就一句话,就让你家的人后嗣皆为男,其他的告诫你们就不听?”
“那,大师,可有解决办法?”李杜之前或许是觉得这个姑娘不靠谱,如今全没了,就指着这姑娘告诉他怎么做了。
“你们自己不遵守,怪谁?”言听云扬扬肩。
不过暗中,已经传声给云兮,答应了。
不过自己只挑力所能及的事情,星门老祖宗定下的东西,她也不一定违逆。
“要解决,也不是没有办法。”言听云站在那里,想了想,云兮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个秘境也没用了,怨气也没了,李家的责任也就到此为止。
言听云不介意解决。
但首先要了解老祖宗是怎么办到的。
“什么办法?”李杜忙问道。
言听云张口欲言,发现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你也不懂。”
“那大师可先住下?专门为您备下的房间。”李杜立刻就安排好了一牵
“不用。你先滴几滴血,在干净的碗里。”
这没问题。也的过去,他也有所听闻。
言听云从白纱后伸出手来,将那滴有李杜的血拿了进来。
“没有秘书施展,没有血脉相关的术法。嗯,我看不出来。你看看?”言听云对云兮传声。
袖子底下,蠢蠢欲动的云兮钻了出来,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确实没有秘术施展过的痕迹,”云兮亦传声道:“不过,有关于血脉的禁术施展,消失了,但是有痕迹。”
“你的意思是,还真有人施展过禁术?那禁术是什么?你知道吗?”言听云没想到这这云兽还真的可爱啊。
云兮:“已经消失了,自然找不到。再,关于血脉的禁术历来很多种,查不到。”
言听云一想,也算了。
云兮:“不过,那东西消失了,也就明,这家以后的传承就没了。他担心的,已经解决了。”
言听云一想,也是。
从容的将那被子递了出去,道:“你担心的尽消去。”
李杜简直不能再惊讶了,不过就几滴血,也没见那些黄纸啊,香灰啊,就这么解了?“真,真解了?“
”既然不相信,何必请我来?”
李杜立刻收敛了表情:“多谢姑娘,是李某轻狂了。”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们便走了。”宁清暄放下手中茶盏,准备带着言听云走,
李杜:“且慢,且慢。在下还有话,其实请言姐来,还有另一样重要的事情。”
言听云听了,只觉得麻烦,但是袖子里的云兮又不断传音:“听云,帮他!”
“不帮。”言听云连听都懒得听。
云兮立刻道:“我记得我族长将我投在这世界上时,顺便将我族宝物也投放过来。只是,当时太过匆忙,宝物和我分开,但我可以确定,一定在这世界上。没准儿他会给你消息呢?”
宝物?那得得到啊!这是言听云听后第一步反应。
不过,云兽族的宝物,有用吗?只怕就是个鸡肋的存在吧。
这是言听云的第二反应。
“听云,听云!”宁清暄喊人不应,用胳膊碰了碰言听云。
“啊?”言听云回过神儿来。
宁清暄一见,就知道她走神了,刚刚李杜的什么,应该都没听见,遂复述道:“悬月阁阁主,他以好友曾经的老宅子里,出现了怪事,总会有人一睡就不醒。想让你也去看看。”
言听云:“一睡不醒?找大夫啊,找我干嘛?”
李杜:“大师有所不知,请过大夫了,没有任何异样,已经有人活活饿死,渴死。之后,曾经有人将那些昏睡的人,带离那个宅子,没过几,便好好的醒来。您怪不怪?”
言听云点头,确实怪,私下问道云兽:是不是你族宝物?
云兮:我听着很像,得去看看才知道。
言听云:那么多年了,明明之前没有任何事,那怎么现在有事?
云兮:或许是因为我?我族宝贝自然和我息息相关,就像,像枯崖谷?
言听云:“可我现下要去淮阴城,也没有白帮你办事的道理。”这便是自己答应了。
李杜欣喜不已:“大师大可不必担心,我悬月阁在淮阴城有些人脉,言大公子在那里自然有人帮他。此事就当悬月阁欠下姑娘一个大人情。”
言听云:“人情有什么用?”
地良心,这绝对是言听云无意识出来的话。宁清暄差点喷茶。还要耐心的给言听云解释道:“悬月阁的势力不错,你不亏。”
“本来就亏了!”言听云鼓鼓囊囊,只有宁清暄听到。
会心一笑,“你若不愿意,咱们现在就可以去淮阴城。左右不过一个宅子,有问题不住就可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李杜一听就急了。
“那个,宁公子,言姑娘,若是有我悬月阁能做的,可以吩咐。”
言听云:自己撞上来的,那她就不客气了哦。“我听悬月阁的玉器下一绝么?”
李杜下意识点点头。别的他不敢保证,就是这玉器供给皇宫,都是使得的。
言听云:“那想必在找玉的方面也有门道喽?”
李杜又点点头。
言听云:“嗯,可以帮我找玉吗?”
李杜一想,这不是难事,就是悬月阁里都有很多成色,平级非常好的玉石,就算皇宫都没有这么好的玉。“不知言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这里都有几块成色非常不错的玉,您要看看吗?”
言听云想了想,上次从那蝴蝶谷里带出来的玉身上还剩一块儿,做成了玉佩。“诺,如这样的成色。”
言听云拿出一块没进过任何雕琢、拇指大的玉,被她姐处理过后,就是用银丝绕城的圆球包绕。头尾两端用白色嵌金丝线编绕而成的绳子系着。漂亮极了。
而在中间的玉石,澄绿中带着淡淡的蓝色。
这样的玉真是少见。
最重要的是,一个玉怎么样,都是要看灵性的。这块玉的灵性非常好。
“这样的玉有么?”
李杜:“姑娘这玉,万中无一,李某经营了那么多年,也没见过。”
言听云:“是这样么。”
李杜又连忙道:“若是姑娘不介意,李某可以帮着找找。或者姑娘看看李某这里的玉吧。”
完,没等言听云回话,就迅速离开,吩咐人将东西拿上来。
李杜:“姑娘不如先看看。”
言听云:“你先你那朋友宅子具体情况吧。”
这就是要管的意思了:“就在淮阴城,那宅子还出于城中央。不管在哪宅子里做什么事儿,都没事儿,就是别睡觉。因为一睡就可能醒不过来。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流传出去的,有些好奇心的人,多方打探那个宅子,甚至是想要买下那个宅子,因为是祖宅,我朋友烦不胜烦。因为这事,又有许多人丧命了。”
“到现在也越来越严重,就是不想睡,进去了,也有种想要睡觉的感觉。”
“那就,看看吧。”言听云发话。
李杜欣喜不已。
正好这时,下人便将李杜收藏的玉器给搬了出来。
“言姑娘,这便是我收集的玉石,不过因为成色太好,我还没来得及雕琢。”总共有十余件。有的如拳头,有的大如白菜。无论怎样,成色、质地都是难以一见的绝色。
言听云其实也挺惊讶的。
“听云,是灵气,灵气!”云兽可怜的,从秘境出来,就发现这个世界是真的一点灵气也吸收不到,甚至还不如回到秘境里去呢。
好不容易看到一点灵气,又抑制不住自己的爪子了。
“我知道,你闭嘴吧!”言听云也挺惊讶的,没想到真有灵力能储存在玉里。那就很容易了。十余个玉石只其中最的那一块儿含的灵气最多。
“这块儿,这块儿,我都要。顺便再多帮我找找。那块儿最大的,就按给的图纸,打出来吧。至于价钱”
李杜:“李某既然费用全免,那便全免。”
言听云道谢:“那往后还要拜托各位了。若有好玉便送到言府上,自然有人将钱银给你。”
李杜毕竟也是开门做生意,客气了两三回,也不再客气,这其中无论哪一块儿,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
“只是这价格”言听云突然开口。她要的多,太贵的话,也不知道言府负担的过来不。
李杜心里一揪,被迫抛出去那么多年收集的玉,心里已经很是滴血了。如今竟然还有人一降再降,只是,抬头一看,这两人一个到现在也没露出过真面目,一个一声不发的喝茶。
“自然是良心价,大师出手帮忙不容易。”李杜面上笑嘻嘻的,心里很是难受。
谁不知道悬月阁从来不曾讲价?
这辈子没讲过的价,今算是全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