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韭儿躺在床上,卷着被子全身瑟瑟发抖,寒冷的天气冻得她四肢发冷。她突然坐起,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她抱起被子,蹑手蹑脚来到王睿床边,轻轻将王睿摇醒,和他商量道:“王兄,我们把被子叠起来合盖吧,这样就有两层,定能暖和许多。”
王睿怔怔地凝视着她,嗔道:“你疯啦!你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同被而眠。”
陆韭儿撇撇嘴,“王兄,这种时候就别谈什么礼教了,再这么下去我们非冻死不可。”
看王睿仍旧迟疑,她信誓旦旦补充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趁机吃你豆腐的!我发誓!”
“你。。。”
王睿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诚实地给她腾了块地。陆韭儿一溜烟钻了进去,果然暖和多了。
陆韭儿没心没肺地合上被子就倒头大睡了,王睿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身边突然睡着一个女子,宿舍本就是单人床空间狭小,致使两人手臂紧贴毫无空隙,他心底不免小鹿乱撞起来。
这陆韭儿睡相还极差,时不时将胳臂、大腿放到他身上,将脸与他紧贴。她鼻尖呼出的热气能清晰地蕴到他脸上,使他呼吸急促,想入非非。他实在担心自己会不受控制,做出逾矩之事来。
而陆韭儿却全然不知,恨不得将王睿当成暖炉来用,他越逃她就凑得越紧。
王睿能明显地感觉到心底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暗暗发酵。
这几日,看着小陈送饭时愁眉不展无心说事,陆韭儿关心询问下得知他全家除他一人外皆染了“唳疾”,家里仅有的一点点钱也不知给谁治了好,年纪轻轻却愁得头发快白了。
又过了几日,小陈未来送饭,换了个王婆子来送,陆韭儿忧心忡忡,问了才知小陈家人都病亡,如今在家里办丧事。
王婆子也是一声悲叹,早前自己儿子儿媳连带着小孙儿也病亡了,如今只剩自己和老伴,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又能怎么办,日子还是得熬下去。
陆韭儿正想安慰几句,王婆子却敛了愁容,赶紧收拾了碗筷,说田里的庄稼还未收好得赶紧回去收,若是烂在地里恐明年的佃租都缴不出。
陆韭儿鼻子泛酸,一人久久站立在窗边,沉沉哀叹道: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王睿许是也有所触动,凝视她的背影良久。
她的背影蕴藏着一种与她年龄很不相符的寂寥、孤独之感,让他突然有种很想抱抱她的冲动。但他很理智的克制住了,因为依她的性子,突然冲上去抱住她,有很大的几率会被暴揍一顿。
陆韭儿近来发现这个王睿是愈发不老实了,开始是在她睡觉的时候牵着她的手,后来发展到搂肩,再后来是搂腰。
陆韭儿开始是未经历过男女情爱之事,不懂如何反应。可照事情这样发展下去,这王睿只会越发猖狂,自己没吃他豆腐他到来吃她的豆腐,岂不是亏大了!
于是陆韭儿决定他若再敢有所不轨,就抓他个现行,然后暴揍一顿。
是夜,陆韭儿假装沉睡后,王睿果不其然凑了过来。待他鼻息渐近,她正欲睁开眼暴揍他时,他的薄唇突然覆了上来。
她猛然睁开双眼,黑暗中他的眼眸看不真切。但他是知道她睁眼了的,但却丝毫没有要离开她嘴唇的意思。
陆韭儿挥起右手正准备甩他一个大耳刮子,却被他一下按住了手。
陆韭儿怒骂道:“王睿,反了你了!”
他却对她的怒骂充耳不闻,唇瓣把她的嘴堵了个严实。
陆韭儿正欲发力,踹他个顶朝天,他突然停下了嘴里的动作,用略带磁性的低沉嗓音说道:“嫁给我好不好?”
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她的呢?王睿承认一开始对她只是出于好奇,忍不住想要观察她、了解她。他发现她和以前见到的女子都不一样,她是如此的特立独行、忠于自我,但遇到有悲惨遭遇的人却又变得柔软、仁义。
她的一切都那么吸引着他,他开始在乎她是不是和其他男子过分亲近,他在为她吃醋、为她忧虑,有时也为她对他的一个笑而暗暗欣喜、陶醉。
他渐渐开始想要拥有她,想要与她有更进一步的距离。
而陆韭儿主动要和他合睡,正好把他克制已久的那股‘欲望’给释放了出来。
陆韭儿并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来心情的起伏变化,所以结结实实地给他泼了盆冷水,带着威胁的语气冷冷说道:“我这辈子是不会嫁人的!你若再敢对我胡来,我就阉了你!”
王睿只得悲悲戚戚,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了自己的唇,规规矩矩地重新睡好。可他并没有死心,心里盘算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