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章 真相(5)(1 / 1)芯蕊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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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琪笑的有点像疯婆子。

萧崇先是惊讶,后来感到一阵浓浓的酸楚之意,体谅她和周琬姐妹情深,这才失态,道:“周琪姐,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那是我亲妹妹。”周琪拼命忍着眼泪,道:“我祖父祖母知道了,肯定会秘密处死她。萧崇,自从璜儿出生,我们四姐妹跟孤儿没什么两样,老二老三逆来顺受,打一顿不会吭个声,更别提为我说句公道话。只有琬儿会站出来维护我,给我下厨做汤,问我累不累困不困,给我捶背揉肩,我真的不能失去唯一关心我的人。”

萧崇道:“我和殷茏一直在竭力帮你保住周琬的命,我可以为她做伪证,阿茏帮你圆谎解决难题,可她手上有人命,我们没法再护着她。”

对于阳家兄妹的死,周琪心中很是愧疚,但再深的愧疚敌不过姐妹之情。

她索性出个难题,道:“先查一查豺妖是否和殷若男有关,殷茏敢找殷家问罪,我就不再袒护琬儿。”

“哎哟,说我呢!”

殷茏悄无声息地从一棵树后转出来,笑吟吟道:“豺妖是不是二十五年前那一个?殷若男是不是故意留下它的一条性命?你们都没有证据证明,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有证据。”

周琪沉声道:“你有证据证明不是?谁信呢。”

殷茏道:“我有证据证明你的推断完全正确。玉芷宫殷氏家族,要为二十五年内所有受害者的死承担责任。”

周琪有点懵。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有证据会装作没看见,被人揭穿会想方设法狡辩,殷茏是玉芷宫弟子,根本没有遮掩之意,这人要么脑子有病,要么与殷家有仇有怨,一直在伺机报复。

可是殷茏一直竭力维护少主殷念君,不像与殷家有仇有怨的样子,难道此人的脑子真有病?

萧崇问道:“什么证据?”

殷茏道:“我刚才掀开豺妖的衣袖,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个虎头形的刺青,颜料是用玉芷宫的秘法制成。”

萧崇沉吟片刻,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是二十五前的那一个,或许是玉芷宫某个心存不轨的弟子在外勾结豺妖作恶,偌大的一个门派良莠不齐,很正常。”

周琪怒道:“你什么意思,要为玉芷宫开脱不成?殷茏都承认了,你还说什么。”

萧崇并无给玉芷宫开脱之意,只是先前怀疑过殷念君借刀杀人,心中颇为愧疚,同时警告自己,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妄下定论。

他不愿和周琪争执,看了她一眼,便沉默不语。

殷茏道:“我用通讯镜联系了殷旭,他偷偷找到殷若男的日志,找到一段相关的记载。二十五年前,萧城主将作恶的豺妖交给她处置,殷若男胁迫豺妖为奴,在它胳膊上留下虎头形刺青,豺妖若敢动叛逆之心,刺青会化为猛虎,将它吞入腹中。”

萧崇惊讶道:“竟然有这样的灵术,真是闻所未闻。”

殷茏叹道:“殷若男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从木偶化形术得来的灵感。”

这绝对是天大的把柄,周琪心中一喜,道:“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我会一生守口如瓶,你别再为难我妹妹。”

“我既然敢说实话,就不怕你四处传扬,和我谈交易,你没有资格。”

殷茏抱着肩膀,气势凌人地说出这番话。

周琪也是很有傲气的一个人,数次被殷茏贬低,心里本来就不舒服,做交易不成,打也打不过,萧崇也不站在她这边,不由得暴怒如狂,红着脸道:“有本事回去向殷宫主问罪,她姐姐留下吃人的恶妖,他放任不管,就是杀人的帮凶,犯了大错凭什么不承担,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周家好欺负?”

“自会有人承担。”殷茏冷笑道:“别以己之心去妄自揣度别人。”

萧崇小声道:“阳家兄妹知道了?”

殷茏想起阳明得知真相时的反应,神色登时一暗,道:“我当然不会隐瞒,而且我……家少主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已命侍女阿英昭告天下,柳镇西山有一食人豺妖是殷念君的奴仆,一直在她的纵容下残害过路行人,豺妖由通天城萧三公子和寒月庄大小姐合力诛杀。”

周琪怀疑殷茏别有居心,冷冷地道:“将除妖的功劳给了我们,你什么意思?”

“实话实说而已喽,”殷茏随意玩弄着袖口上的碎线头,根本不看周琪,道:“捆绑豺妖的是萧崇,刺下一剑的是你,这不是合力诛杀恶妖吗?”

周琪看着那些碎线头,殷茏像得了有趣玩意儿的小孩子,玩儿的不亦乐乎。周琪心中鄙夷:“好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萧崇道:“若没有你帮忙,我们根本找不到那妖物,你的功劳是最大的。”

殷茏低着头,满脸无所谓的样子。

萧崇忽然醒悟过来,殷若男是玉芷宫前任宫主,殷茏查出真相,禀告给少主,已经捅了大篓子,这种情形下,低调行事,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萧崇很是担忧,道:“此事过后,别再回玉芷宫了。”

殷茏嘁了一声,满不在乎道:“天塌下来又能怎么样。”

回了密室,阳家兄妹双双坐在一个角落里,周琬坐在石灶旁,呜呜啊啊,哭的满脸是泪。

周琪立即质问阳明:“你欺负我妹妹?”

阳明道:“我掐死她的心都有,可我没掐她,也没打她没骂她,爱信不信。”

此人坦荡诚实,光明磊落,但毕竟是横死的凶灵,时常露出凶戾之气,周琪很难相信他的话,转头问周琬:“他真的没有为难你?”

周琬畏畏缩缩看向殷茏,不敢说谎撒泼,赶紧摇了摇头。

周琪柔声道:“琬儿,你是不是不舒服?”

周琬哭的更大声,道:“姐,他们一定会打死我的,我活不成了,我害怕,我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

殷茏道:“阳家兄妹也年轻,也不想死,当时的情形你很清楚,若不是你,他们本来可以不死的。”

周琬心中怨毒,但不敢发作,哭着爬过去,道:“不不不,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天花是会传染的,可他们一直守在我弟弟身边,他们早就不想活了,早晚会死的。”

真正的医者明知有危险也会往前冲,这是一种责任,一份担当。周琬却说阳家兄妹早就不想活,如此曲解,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阳月气的攥紧拳头,阳明怒极反笑,道:“你大爷的,我真是不甘心,被一头猪给弄死了。”

殷茏踢开周琬,道:“如今怕了,早干嘛去了。”

萧崇奇道:“什么是他们本来可以不死的?”

殷茏拿出一枚圆润的玉石,放在身旁石桌上,道:“豺妖手中的石头感应到阳明的灵力,它不敢冒险,是周琬自告奋勇要立下大功,哭着跑出去喊救命,趁杨月不备,以枯藤勒住她的脖子,阳明只得乖乖就范,被恶妖拖进密室吞食,周琬原本发了毒誓,会留下阳月一条性命,阳明一死,她立刻将杨月推到豺妖面前。阳月竟是个血性女子,紧握住一把恶魔花,主动把手送进豺妖的口中。”

后来的画面,很是凄惨血腥,豺妖咬断阳月的手,囫囵吞了下去。阳月忍着剧痛要逃,被周琬强行拖了回去。

豺妖凶性大发,完全化为野兽的样子,将阳月吃的一点不剩。

周琬初时还有几分恐惧愧疚之意,血腥的画面看久了,竟然兴奋起来,一边唱歌一边烧毁血衣,清理血迹。

豺妖吃足了人肉大餐,兴奋地忘乎所以,将自己存储的鹿肉给了周琬,又在密室附近迅速挖了一些芋头,说了些甜言蜜语,恶魔花药性发作,它便躺在角落里睡了过去。

讲完事情的讲过,殷茏道:“周琬,我可有一句不实之言?”

周琬不敢答话,抱着头痛哭不止。

阳明双目红芒闪闪,恨声道:“我对周家人没好感,不过有恶妖作祟,不能不管,我哪里会料到周琬助纣为虐,一时不查,和月儿双双中了圈套。周琪,你妹妹的命尊贵,我们的命就卑贱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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