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桌上怎么没有酒啊？这来酒吧不给酒喝，怎么？你想转业卖水果啦？”郝仁对沈向阳说，说完就让自己的人从别的桌子上拿来两瓶没开的啤酒。一瓶自己拿着，一瓶递给了可卿。

郝仁的手就举在那里，可卿准备去接，被沈向阳拦下了，自己拿在手里。

“她不喝酒。”沈向阳压着怒火说。

“不喝酒，我不信，哪有人不喝酒的。是不是不能喝酒啊？”郝仁前倾着身子问可卿。

可卿不答，他便自说自话：“让我猜猜为什么不能喝酒，我之前见过你喝酒，但你现在怎么不能喝了呢？是不是吃了什么要忌酒？吃了什么啊？药？你怕我有病啊？”

说完郝仁的脸沉了下来，一改刚刚嬉皮笑脸的无赖样。

沈向阳将手中的啤酒“咣当——”一下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哈哈哈，看个玩笑么，阳哥怎么还动气了。来酒吧就是玩儿的，寻开心嘛，你说是不是。”郝仁打着马哈哈，“阳哥，我们来赌色子吧。”

沈向阳来了兴致，既然是游戏，就要遵循游戏的规则，他想借机给郝仁个教训。沈向阳问道：“好啊，你赌什么？”

“噫，竟然真的答应我了。我赌——”郝仁的眼睛扫视了一遍，最后还是落在可卿身上，他指着可卿继续说，“我赌我赢了她来亲我一口。”

这无赖，嘴里永远说不出人话，正待沈向阳发作，可卿一把按住沈向阳。

“我和你赌！”可卿说。

“哟，妹妹，是不是念哥哥的好了啊？是不是觉得哥哥比沈向阳好啊？哥哥和沈向阳谁的更大啊？是不是和我更舒服？”

郝仁的猥琐直叫人恶心。

“我们不赌筛子，简单直接点，赌硬币吧，正反面！我赢了，就要受我一巴掌。”可卿说。

沈向阳握着可卿的手紧了紧，可卿另一只手挣开我的手，拍了拍沈向阳。没了可卿的手，我手心突然空唠唠的。

“妹妹啊妹妹，挨你一巴掌我也是喜欢的啊，你这不是便宜我了吗？哥哥喜欢你这样。”郝仁啧啧摇头。

郝仁向身后的人要来一元硬币，交给可卿。

可卿并不接下：“不用，你来扔，正面我赢，反面你输。”

“好！侠女气魄。”郝仁称赞，将手中的硬币递给他最近的人，“你扔。”

那人接下硬币，看起来还有些小兴奋。他将硬币高高抛弃，硬币在空中连转了几个跟头，我们的心都揪起来了，郝仁甚至勾着头站了起来。硬币落下的时候，他一巴掌拍空，掉在了地下，“叮铃铃”滚进人群中，被人群众的人一脚踩住。

出了这个洋相，郝仁很生气，一脚把他踹翻在地：“MLGBD，什么玩意儿，一天天的像猪油塞了脑子一样。”

那人连滚带爬的推到后面。

“你来。”郝仁指挥着另一个人上前，那人因为兄弟被踹，甚是紧张。人群中把硬币递到他手里，他哆哆嗦嗦的接下。

一抛。

硬币在空中旋转，与风周旋发出空灵的声音。

落下。

啪。

硬币被稳稳的拍在手里。

他左手在下，右手在上。他把右手掀开，露出硬币的花面，是反面。

那人说：“老大，是反面，你输了。”

郝仁又将他踹翻在地：“MD，背死了。”

“你输了。”沈向阳宣布。

沈向阳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正巧被我看见了，忍俊不禁的样子。可卿在下面掐了沈向阳一下。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郝仁，郝仁想跑也跑不了。

沈向阳的人不能在这里揍他，但和一个女人打赌输了被打，也没什么好说道的吧。

“输了就输了呗，不就是被小手儿蹭一下脸儿么，我也是很喜欢的。”郝仁说着把脸送过来。

可卿说：“等等，别着急呀。”说罢像人群中问道，“谁打了领带，领带可否借我一用？”

人群中送来了领带，只见可卿讲领带裹在右手上，将手掌包的结结实实的。她抬头向郝仁“羞涩”一笑：“我怕疼。”

抛硬币的人想要上前制止，却被“豪情侠义”的郝仁拦住了。郝仁说：“她能有多大劲儿，让她来。”

郝仁伸脸过来，可卿不慌不忙，伸伸胳膊扭扭腰，做足了戏。对着沈向阳回眸一笑，然后重心前倾，大臂小臂呈90度，抡圆了胳膊，手掌以中国高铁的速度稳稳得落在郝仁的下半张脸上。

郝仁前一秒还一脸鄙夷，后一秒表情都来不及变换整个人中心被打歪了，上半身倒向一边，但脚下反应很快，踏出一步稳住了。虽是料想不到的情况，但郝仁还是得撑着场面，当做脚下一滑。他直起身想要说两句场面话，我猜他可能想说“脚滑了一下，女人而已，不过如此”，或者想说“还算不错，仅仅这样”。

我之所以说我猜，是因为郝仁直起身来后，上半张脸显示表情轻蔑，后变成了惊悚，眼珠子都快撑出眼眶了。他的嘴巴无力地张着，只能发出“啊”声。

人群中有人高喊：“他的下巴！”

他的下巴无力地张着，脱臼了。

真是出尽洋相！

他身边的人要扶着他带他离开，他一把推开。用手指着可卿，又指向沈向阳，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表情也做不出来。狠狠地甩手，转身走了。

郝仁离开人群，但还没有出酒吧。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不知道是在称赞可卿，还是在感谢有这样一出好戏看。郝仁在掌声响起是加快脚步跑了。

可卿解开手上缠着的领带，把领带还给人家了。她坐下，活动着手腕。

酒吧的工作人员张罗着大家散开，DJ回到台上放起了音乐。沈向阳交代了阿良几句，阿良站上舞台，对着大家说：“今天在场所有人，一律免单，阳哥请大家开心！”

台下大家欢呼鬼叫着，有人拿起桌上的纸片洒向空中，大家纷纷效仿。在音乐和灯光的烘托下，酒吧进入了高潮。今天的闹剧，足够大家嚼很久了。

彩色的纸片漫天飞，我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起身离开了。是上官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