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
知道殿下要前往南朝的陈之言很是低落,但他也知道,这不是他能阻止的。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婚期定在十月,现在才三月,一来一回的时间想必是赶得急的。
不然,恐怕还要延迟亲事。
看着手里的荷包,上次殿下送了他一幅画,他就一直想着回礼,觉得还是亲手绣的更有诚意一些,就和殿下亲手画的他一样。
不过现在看来,只能在殿下离开前送给殿下了,恐怕看不见殿下带着他亲手做的荷包的样子了。
六皇女府。
魏忘卿看着手中的拜帖有些为难,因为是南想容的,这次不是借着安王的名义了,直接是他自己。
地点还是上次那个酒楼。
魏忘卿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魏忘卿披上外袍,独自骑马往酒楼而去。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往魏忘卿来时的方向而去。
魏忘卿推开包间,南想容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郡君。”
“殿下。”
二人一时相顾无言。
还是魏忘卿先打破了平静,她实在不适应这种古怪的气氛,尤其是当她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后,“郡君找我来是有何要事?”
南想容递过来一封信。
魏忘卿接过,“这是?”
“这是给家妹的。”
魏忘卿还吓了一跳呢,差点以为是情书,原来是给南想月的啊!
“好的,我一定帮你带到。”
接着对方又递过来一只荷包。
魏忘卿顺手就接过,“还是给南想月的吧,放心,我办事妥妥的。”
魏忘卿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不是。”南想容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什么?”
“这是给你的。”南想容缓缓说。
魏忘卿顿时觉得这手上的荷包有些烫手,心中暗骂自己手这么快干嘛。
“这,我……”魏忘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收了明显不对,自己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可不收,这荷包都到手里了,再推回去是不是有些伤人?
“你不必为难,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个荷包只是拜托你帮忙送信的谢礼。”南想容看她为难的样子有些受伤。
忍不住问道:“他好吗?”
魏忘卿想到陈之言,心中清明了些,笑着说:“他很好。”
南想容心中有些难受,不过能让她说很好的人一定是真的很好吧,或许他真的该放弃了。
不然,他也真的没脸了。
“殿下不必烦忧,荷包若是不想要扔了便是,想容不会再纠缠殿下。”
魏忘卿听此到有些尴尬,“我没有这个意思。”
只得将信和荷包一并揣入怀中。
南想容看她终是收下了,心底也有些欣慰,可更多的是辛酸,连收个荷包都让她如此为难,他就如此不堪?比不得那陈公子?
想到此,还是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我听殿下的话参军了。”
“是吗,那很好啊。”难怪这段时间很少见到他,就是唯一一次也是在宫中的除夕宴上,原来是参军了啊!
“殿下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南想容还是忍不住期待。
嗯?这是想要夸奖?
魏忘卿从善如流,给新人点鼓励也挺好的,“参军挺好的,嗯,还能强身健体,保卫家国。我们以后可就都靠大将军保护了啊。”
末了还调侃了一句。
南想容听了果然开怀,笑着说:“我会保护好殿下的。”
一时又有些尴尬,魏忘卿觉得自己尴尬癌都要犯了。
“我没事,你保护好百姓就行。”魏忘卿干笑了两声。
看南想容就这么坚定地看着自己,魏忘卿想赶紧离开了,这么对视着也不是个事啊!
“那个,没什么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还得回府收拾行囊。”找个借口溜了溜了,气氛太奇怪。
南想容虽然心中不舍,下次再见到她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也只能道:“好。”
魏忘卿推开包间的门,赫然看见一张脸,险些将她的魂儿都吓丢了。
“陈之言?你怎么在这里?”吓得连陈公子都忘了叫。
陈之言看着包间里的殿下和南想容,阴着一张脸道:“我出现在这里殿下很不高兴?”
魏忘卿顿时觉得这叫什么事啊,怎么叫陈之言给撞上了,有种被捉奸的既视感。
听着殿下心声中捉奸那两个字,陈之言脸色更难看,阴沉的似是能滴下墨来。
“殿下不和我解释解释吗?”明明是在和魏忘卿说话,可陈之言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南想容。
还好还好,还愿意听她解释,而不是电视中的扭头就走,还捂着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
陈之言心想,我才没那么傻,那不是让别人钻了空子。
想着又看向南想容。
魏忘卿刚要说话,却让南想容抢了先,“陈公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和殿下来此不过是有些私事。”
哎呦喂,我的郡君啊,你这解释还不如没有。
果然,看那陈之言紧握的拳头,青筋都要暴起了,可陈之言更愤怒的是殿下心中的那句话,郡君什么时候成她的了。
南想容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还是生了邪恶的念头,想着拆散他俩,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他痛恨这样的自己。
“郡君啊,要不你先离开,这里我来解决就好。”魏忘卿冲南想容说道,要不这局势委实不太好办啊。
“好,你多保重。”南想容又看了一眼方才离开。
“在殿下眼中,我已经是需要被解决的了吗?”陈之言心痛不已。
而魏忘卿看着陈之言眸中的水光和沉痛的样子也有些愧疚,“对不起,我……”
“行了,殿下不必说了。”陈之言转身就要走,他不想听见殿下说对不起,他不要对不起。
殿下是不是终于不要他了?
“陈之言。”魏忘卿看人转身就走,急了,忙喊道。
陈之言一顿,看,殿下已经对他完全没有耐心了,已经开始吼他了,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瞬间脚下不停。
魏忘卿走上前去,一把将人拉回来。
“陈之言,你跑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不是要听我解释吗?”魏忘卿怒道。
看着她又粗鲁又凶的样子,陈之言一直忍着的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
她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魏忘卿看着人居然哭了,这才真的慌了。
“哎?你别哭啊,我真的和南想容没什么,就是我不是出使南朝嘛,他就拜托我给他妹妹送封信,就是这样。”
陈之言看着这人小心翼翼哄自己的样子,心中更加委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以前不是爱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