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酒杯,周立悠悠的说道:“哥们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说句不该说的,你输给那娘们其实不算多冤。”
季晨一愣:“?”
周立:“别这么看着我。这么跟你说吧,那娘们主动找你们顶头上司投欢送抱,你看见了吧?”
季晨点点头。
周立:“可直到现在为止,姓黄的连你女朋友手碰都没碰过一次。啧啧~~要说这娘们确实有两把刷子,当初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现在又加了个姓黄的,可结果呢?直到现在,那娘们还是个处女!不管你服不服气,反正老子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季晨:“~~”
那顿酒快要喝完了的时候,本已经醉醺醺的朋友,突然间又一本正经了起来,还吓了季晨一跳。
周立:“说点正事,你就真准备一个人回老家了?”
季晨:“恩。”
周立:“恩个屁啊!季晨,好兄弟,你他吗振作一点行不行?你是我哥们啊,不得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吗?”
“工作我给你找好了。”
周立拍着胸脯子,碰碰的响。
这哥们是个富二代,家里面给了他一个亿原始创业资金,办了个小公司练练手。
“来我这。分部门一把手行不?”
“你先从分部门一把手干着,然后回总公司,副主管,主管,副总~~哥们亏不了你!”
季晨没说话,朋友却急了。
“不是你几个意思?怕了?怂了?季晨!二狗子!!你他吗的出息呢?”
“姓黄的那东西,顶了天也就一部门主管,屁大点官!你怕他?别怂行不行?你他吗是我兄弟啊。跟着我混,要不我跟着你混也行。就是干!!三年,三年我让你上升到公司副总行不?还有黄佳微那个小贱人,她不是喜欢钱吗,老子有的是钱,都给你。再见了面,你拿钱摔她脸上。”
后来两个人实在是喝大了,季晨也忘记自己是怎么说的了。
隐约间记着,为了刺激他。周立满嘴脏话,什么有了钱,让那臭婊子给你跪舔,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你原谅。
你还甭搭理她,就让她哭,让她闹。
巧了,咱们公司跟你们原先那公司还有业务往来,到时候让你出马,指明了就让那婊子过来碰头~~~。
季晨哭笑不得,只能骂周立喝多了。
反正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散了场,那哥们估计气不过还给了他一拳头,今天一大早季晨就坐在了回乡下的大巴车上。
临上车的时候,周立黑着脸送他,季晨倒是半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了句:“行了,回吧。我也不是真拒绝你的好意,就是寻思着,没准我不需要,没准我自己也能行。”
“行你大爷!!”
周立余怒未消,脸更黑了。
他那一拳头打的挺重,也让季晨记忆尤甚。所以回了老家,季晨一直没和主动给周立打个电话,偶尔看到未接来电,名字显示周立,他也假装没看着。
当然不是季晨小心眼记仇,他也是一个挺要强的人。要不然,当初不会考上大学,要知道季晨是上下是个村子里第三个上大学的大学生,而且是重点大学。
当初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夹着尾巴逃回了老家。
季晨也要脸,也想争一口气。
不混出一个人样来,他不会主动去联系周立,不混的更好,他也不会回去那座城市,见当初的人,当初的事。
所以说季晨其实还是挺幸运的,要知道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随随便便的成功。
当初一气之下辞职回老家,需要很大的勇气。
就拿季晨举例子来说,假如不是从井里抓上来一只元宝蛙,假如不是突然得到了一个系统。现如今,他也许真的就像周立说的那样,是一个丧家之犬,永远躲在穷山沟沟里,这个电话,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打~~
一个人灰心丧志是可悲的。
更可悲的是,他丧失了重头再来的勇气。
“人都是贱皮子啊~~”
是夜,
季晨关了灯,扔了手机,一个人躺在床上,窗外的繁星,柔和的月光洒下来,铺满全身。
这一夜,季晨心情复杂沉沉的睡去。
与此同时,伍长家里。
老虎村五个村干部,临时开了一个会。本来是要去村部的,谁知道哪个鳖孙半夜里挖田鼠,把村部的一根电线挖断了。黑灯瞎火的,没办法,几个村干部只好去了伍长家里,简单的开了个会。
三个队长,村支员,会计~~
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村东头的那片荒山。
“伍长,你扶持村里后生我们都理解,季晨那小子也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但凡不是被逼的没办法,我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可你说,香长都发话了,那片荒山香长的小舅子要承包,给的钱比季晨只多不少,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咱们几个不乐意,谁知道村民是咋想的?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去镇上举报,就算不举报,这事要是让香长知道了,你说说咱们几个到时候咋说?”
一队队长抽着闷烟,这事他也挺闹心。
几天前,香长小舅子突然找上门,张口就要承包那片荒山,十万块钱承包二十年。
一队队长当时就急眼了。
你他娘的打发叫花子那?滚,滚,香长小舅子咋地?老子不卖!
本来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后来季晨承包下来那片荒地也是伍长让他去村部签的合同,大家伙都知道这事。可谁知道香长小舅子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愣是让香长亲自打电话督促这事不说,他也愿意花钱,之前松了口说是愿意50万承包三年。
这样算下来,比季晨出的钱多了一倍不止。
一个是钱。
一个是权。
一加一大于二的效应下,几个村里的基层干部顶不住压力了,这才有了今天这个会议。
“老赵说的也是这个理。要不伍长,改天你找季晨小子说一声,那片荒山咱不承包了,把钱退给他?”
“放屁!”
伍长火了,烟袋锅子往桌子上一摔,咚的一声,火星四溅。
“白纸黑字我都签了,上面还有村部的印章,你当法律是闹着玩的啊?”
会计:“~~”
合同在一队队长手里,此时拿出来,扫一眼。
可不是,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的,一方面如果违约,要支付十倍违约金。季晨当初是一次性全款付清,算下来,村里要给他二百五十万。
吓死个人。
“再者说了,季晨小子这阵子成天往山上跑,那片荒山让他料理的不错。药种子都种下去了,我能咋办,让他把药种子挖出来?要不你去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众人:“~~”
一帮人愁啊,心说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