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炀府。
“快……快去通报……我要……我要见二殿下……”平炀府门口一伤痕累累满身是血的男子一把抓住门口的守卫士兵,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乞求的望着他。
“快!快去通知殿下!”
一旁的士兵得令,快马加鞭的向府内跑去,正巧在大厅见到了正在习字的二殿下,士兵气喘吁吁的跑了来,慌忙的躬身行了个礼“殿下!有个自称刘小虎的男人在门口说要见您!”
楚炀手中的毛笔一滞,蹙眉道“让他进来。”
“是,殿下!”
楚炀放下手中的毛笔,睨着桌案上的锦绣河山,若不是方才那一滞,这幅画当属完美,楚炀摇了摇头,将画捏做一团扔在了地上。
他楚炀,不是个心胸开阔能退而求其次的人,要么不要,要么就要全天下最好的,不管是画抑或是其他的。
“殿下!人到了!”由于刘小虎身受重伤行动艰难,士兵便将刘小虎押了进来。
见到楚炀,刘小虎“咚”的一声跪倒在地,悲痛欲绝道“殿下!兄长们都被人杀了!殿下要替我冤死的兄长们报仇啊!!”
楚炀好看的丹凤眼瞥了一眼地上的刘小虎,他弯腰将他扶起来,唇角一勾“不急,细细与本王道来,来人,去替小虎找个大夫。”
刘小虎颤颤巍巍的起身坐下,感激万分的望着楚炀“多谢殿下!”楚炀执起茶壶给刘小虎斟了一杯茶“来,将此间事与本王道来。”
刘小虎接过茶杯,啜了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最后那两男两女就逃出了寒潭庄,其中一男子武艺十分高强,还杀了我众多弟兄,我运气好,受了重伤跌到了一个洞里,方才幸免于难,待他们离去我便匆匆赶来向殿下报信了。”
“哦?这么说此四人定是碍本王大事者,不得不除啊。”楚炀眸中掠过一丝凌厉的杀意,指尖在茶杯上轻轻摩挲,继而又想到了什么“除你之外,可还有人幸存?”
“有!我还有几个兄弟和几个妹妹,因那日贪玩跑去了竹林也免于此难。”
“本王会安排他们住在王府内,你大可放心。”楚炀撇掉杯中浮起的茶叶,轻抿了一口“这茶倒是好茶,小虎我知你方遭逢大难,不过本王望你尽快走出伤痛,勿要耽误了大事。”
“是!殿下对小虎恩同再造小虎没齿难忘,定尽心尽力为王爷谋得大事,殿下尽可放心。”刘小虎抱拳行了个礼“殿下,小虎退下了。”
“好,本王替你安排了大夫,你只管安心在王府休养。”
“多谢殿下!”
刘小虎退至门外,转身被士兵搀扶着向别院去了,楚炀眸色一凛,轻扣着杯壁,良久道“陈瑾,去查查,本王倒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竟敢与本王作对。”
“是。”
音落,茶杯受力“咔嚓”的一声碎了一地,楚炀掏出怀中的丝帕轻轻拭去手指上的茶水,唇角的笑意愈发放肆不羁。
丞相府书房内,秦枫听秦栎所述,面色凝重,眉头拧做一团,良久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如你们所言,平炀王若真有不臣之心,按律当诛,可如今平炀王大权在握权倾朝野,朝中也有不少同党,若贸然进谏不成,只怕他狗急跳墙,不但会给我们引来杀身之祸,若弄巧成拙反而会提前平炀王行动的时日。”
秦栎急色道“莫非要让我们看着他狼子野心,篡权夺位?”
秦枫面色沉了沉,拍了拍秦栎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栎儿,事缓则圆,为父望你日后能谨记这句话,借此事也可磨炼磨炼你的性子。”
秦栎看了看秦枫,知秦枫是望他遇事能镇定自若沉稳冷静,凡事不可急于求成,需缓其布局,道理他都懂,可他怕若是晚了便无力回天了。
秦枫知他心中所想,在四人身上扫了一圈,意味深长道“如此,你们便暗地里去搜寻平炀王的把柄,若是能找到寒潭庄的幸存者作为证人再好不过,为父去探探朝臣虚实。”秦枫的目光落到沈卿墨脸上“墨儿,你性子沉稳,此事还要劳你多费些心思。”
沈卿墨点头应道“伯父不必拘礼。”
沈卿墨心中想趁此机会便向秦枫提他与秦瑟之事,便伸手扣住秦瑟的手,微微含笑道“伯父,我与瑟儿两情相悦已互许终身,望伯父成全我们。”
秦枫闻言怔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沈卿墨身旁的绯红着脸,一脸娇羞的秦瑟,心下明了,欣而面上喜色渐露,笑得甚是畅快“前些日子,夫人才与我说你们之间不对,且又极为相配,我还不以为然,如今看来还是夫人眼光独到啊。”
秦瑟看着面露喜色的秦枫,又仰首瞧了瞧唇角带笑的沈卿墨,十分讶异,撅嘴道“爹,你就这么放心的把我交给他啊?我私以为您多多少少会考验考验他呢。”
秦枫笑着摸了摸秦瑟的头,眼中尽是慈爱“墨儿性子沉稳,做事周全,把你交给他,爹自是放心的。”秦瑟是秦枫的爱女,毫无预兆,忽的告与他此事,他一时心中难免有些难以接受,秦枫紧紧握住二人相扣的手,语重心长的看向沈卿墨“瑟儿以后便托付与你了,她可是我秦枫的掌上明珠,望你能好好珍惜,不要辜负她,当然,瑟儿自小便是受尽了宠爱难免性子有些骄纵,还望你日后多多担待。”
“那是自然,多谢伯父成全。”沈卿墨只需稍一思量便能知晓秦枫心中所想,知他心思,沈卿墨握住秦瑟的手便又紧了几分。
“好了,让娘多做几个菜,今夜我们好好开心开心,爹得此良婿应当高兴才是。”秦栎环胸来到秦瑟身旁,挑眉戏谑道“我曾私以为以瑟儿这张扬跋扈的性子要孤独一生了,卿墨,你可坏了我的预想,想不到卿墨你眼光如此独到啊,能收住瑟儿秦某实是佩服!”
“你分明是看我和卿墨如此情深,心有不满,故以此言来激我!”秦瑟挑了挑眉,眸中尽是挑衅。
“好了,你们两个啊,自小便是一对冤家,你也不让着点你妹妹。”秦枫哭笑不得的看着斗嘴的二人。
“爹,她这性子需要我让?她不欺负我都是好的,您不信问桃栀,桃栀对吧?”不料秦栎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桃栀,桃栀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天也没有支吾出半个字。
“你再这样凶,小心到时候卿墨不要你了!”秦栎跳着吼道,在秦瑟追过去前便抽身自门外去了。
秦瑟撇撇嘴,心中无比委屈,沈卿墨好笑的瞧着她,安慰道“我去替你出出气?”
秦瑟闻言一急,当他说的是真的,于是忙摇头道“就他那武功,到时怎么死在你剑下的都不知。”
“卿墨啊,日后你可莫纵着她胡作非为,我这个女儿啊,太过顽劣,以后仗着有你怕是更甚。”
沈卿墨闻言,看向秦瑟淡笑道“瑟儿性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