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勾着下巴,姜黎看着那突然凑近的黑色眼眸失了神,再想起对面之人刚才的话,一时间羞红的脸。
想不到自己活了两辈子,居然还有被别人调戏的时候!
银色的面具蹭在姜黎的鼻尖,一丝凉意从肌肤上传来,姜黎有些不适的动了下脑袋。
但是苏子钦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她,看着姜黎粉嫩红润的嘴唇,他抬起拇指,轻柔的从唇线上划过。
这动作实在太过亲密,被苏子钦拂过的唇尖开始微微发烫,姜黎两侧的脸颊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就连手心都忍不住的发汗。
一把推开他的手掌,姜黎有些仓皇的站了起来,却因为身后的椅子被绊了一跤,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彭——”
椅子也接连倒下。
姜黎疼的龇牙,没等站起来就指着苏子钦质问道:“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干嘛?”
瞧着姜黎吃瘪的样子,苏子钦心中就浮现了一阵报复的快感。
上辈子为了哄她开心,被打被骂,任劳任怨,就是那万里江山,他都费劲心思地替她护着,最后他得到了什么?
除了楠儿,他什么都没有。
这辈子不一样,他才是那个应该被宠着,被爱着,他才是那个可以肆意发脾气的人!
“女君是在怪我吗?”
苏子钦收回手,却忽然撩开了自己的下袍,交叉着腿,换了个姿势坐着。红色的衣袍之下,那一双修长的腿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暮色之中。
姜黎坐在地上,无须抬眼就能看见那些许露出的娇嫩肌肤,还有那流线型的肌肉,从脚踝往上处处精致,象牙色的皮肤在烛火之下隐隐发光。
姜黎瞬间感觉喉咙干涩,正想张口说话,却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个正着。
“咳咳——”
“咳咳——”
听到这几声咳嗽,苏子钦十分满意的刚才那番摆弄的效果,大手一挥重新用宽大的衣袍将自己遮住,严严实实,丝毫不露。
父亲曾经跟他说过,这女人,越是得不到的,才越会想要。
见姜黎实在咳的厉害,苏子钦将自己的茶杯递了过去。
嗓子里难受的紧,姜黎看也没看,就接过去喝了。
一口凉水下喉,瞬间舒爽多了!
待到姜黎扶着桌子站起,才发现自己的茶杯仍旧摆在面前,那她手中的这杯子又是谁的?
一脸诧异的看向苏子钦,果然他面前的杯子没了!
姜黎气呼呼的将杯子“啪——”的一声放在桌面上,对着苏子钦质问道:“你把你的杯子给我干嘛?”
晃了晃手腕,苏子钦轻巧的将姜黎面前的杯子移了过来,委屈的说道:“我是看女君咳的厉害,才一时匆忙将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
说着,苏子钦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继续道:“女君现在是在怨墨白好心帮了您吗?那墨白也只能认错了。”
的确,墨白也算是帮了自己,但她摔下椅子,又被口水呛到,还不都是他惹的?
“算了,本君原谅你刚才的无理。”君子不计小人过,谈正事要紧。
“那墨白在此,就多谢女君包容了。”苏子钦端起刚斟满的茶杯,一饮而尽,“以茶代酒,略表歉意。”
“你,你,你······”
她喝了他的茶水,他又喝了她的茶水,这不就是间接接吻吗?
看对面之人一脸坦荡的样子,满脑子被间接接吻这四个字占据的姜黎,反而觉得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
毕竟墨白是这林风馆的馆主,这前前后后必定也见过不少风流韵事,两个人共喝一杯水,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身为男子,行为举止还是得体些好,姜黎正襟危坐的看着苏子钦,教育道:“身为男子,怎可如此轻佻。”
“轻佻?刚才竹玉挽着女君手臂的时候,可没见女君说他轻佻。”拿起桌上的茶点,苏子钦重重的咬了一口,还敢双标他。
提及竹玉,姜黎有些尴尬的砸了咂嘴,但还是坚持己见的说道:“他不过是挽了我的手,你方才都直接摸脸上了。”
“女君的意思,除了脸,墨白摸其他地方都行了?”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苏子钦点点头,伸手就越过桌子朝着姜黎摸过来。
“不,不是,”姜黎两手紧抱胸前,自己才十岁,这墨白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想起竹玉,姜黎不再随着他打岔,说道:“人已经都走了,现下就剩下我们两人,关于竹玉的事情你有什么要求,直说吧!”
既然开门见山,苏子钦也不再故意逗她。
“想要竹玉,简单,女君成为这林风馆的半个主子就行。”
半个主子?这墨白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吧?
难不成对自己一见倾心了?
姜黎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能从定安王手下抢人,我想着天底下没有比女君更嚣张的人了。”
看着她满脸问号,又有些傻愣的神情,苏子钦就猜到姜黎肯定在脑补什么,不如自己说清楚了。
“既然竹玉是定安王看上的人,今儿定安王得不到手,谁知道明儿会不会再来?京城之内,怕是没人敢平白无故拦了定安王的生意不是?”
“不会,定安王承诺了不与我抢人。”姜黎信誓旦旦的说道。
到底是年纪轻不懂事,定安王那人阴险狡诈,看上的东西从未失手,这一点阿黎居然还看不明白。
“定安王此人心胸狭窄,颇为记仇,就算他不愿得罪女君,但我这小小的林风馆可没您这么大的面子,届时又该如何?”
她那个皇姨的确是不好对付,看似在京城之内低调至极,实则却暗中笼络了不少朝臣,但以她的心性,还不足以对一个花楼下手,太失格调。
而现下墨白先生这般所说,也不过是托辞罢了。
“墨白先生,既然想拉我入伙,那咱们就坦诚相待。”
“如何坦诚?”苏子钦左手卷着发梢,轻声问道:“宽衣解带的那种“坦诚”吗?”
一开口就是黄腔论调,姜黎十分怀疑此人就是凭着这一份不要脸当上馆主的!
“你可知道我是何人?”不与他龟毛,姜黎直接问道。
她不相信墨白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连镇国大将军府都看不上,那他的胃口必然更大。
这下,苏子钦才去了刚才妩媚随意的姿态,正经的答道:“天底下,年莫十岁就敢与定安王争锋之人,唯有卫国太女,姜黎。”
果然,此人一早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