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车水马龙,华灯绽放,犹如一条条靓丽的长龙在群山中蜿蜒前行。
四周高楼鳞次栉比,万家灯火璀璨迷离,犹如天空繁星般耀眼夺目。
不远处,滚滚长江穿城而去,滔滔江水滚滚东流,昼夜不息。
俩人来到长江边,拂着微微江风,凭栏远眺。
宽阔的河面上,银色的月光和梦幻璀璨的万家灯火倒影其中,波光粼粼,如无数金蛇翻腾,美仑美奂。
他俩本想在此多呆一会儿,欣赏这美丽的长江景色,但梦依裳发现,离他们不远处的小道旁,木椅上,树荫下,有对对情侣在依偎,在私语,在逗趣。她觉得她们来错了地方,于是建议说:
“咱们换个地方吧?”
凡子夫明白她的心思,思考一会儿,看了一下时间,说:
“要不这样,咱们到张胖胖演艺厅去听歌看戏,如何?”
梦依裳点头同意,于是,俩人打了辆的士车直奔张胖胖演艺厅。
演艺厅门前彩灯闪烁,在礼仪小姐鞠躬“欢迎光临”声中,凡子夫径直往演艺厅里走。梦依裳连忙从后面扯了他一下衣袖,示意俩人还没卖票。
凡子夫若无其事地答道:
“不需要,我来这儿从来不买票。”
然后俨然像个很有身份的人,昂头挺胸走到剪票口,以不可置疑的口吻向一位工作人员说道:
“我是江城经济时报的凡子夫,是你们赵总的朋友,想要一个位置较好的包房。”
工作人员会意,进去不多会又出来,显然得到领导的授意,客气地请他俩人进去,径直把俩人带到二楼一间包房。
包房居高临下,位置极佳,可以俯视整个演艺舞台。
演出已经开始,舞台上一位长发披肩的萨克斯手正在倾情演出,悠扬的乐声不时赢得阵阵掌声和叫好声。
一名服务员走过来,送上一张小吃单,对凡子夫提示道:
“我们赵总说了,今晚所有开销由他负责,请你们尽管放心消费。”
有赵总如此给脸面,凡子夫很得意地看了下梦依裳,寻问她要吃点或喝点什么,只要喜欢的尽管点。
梦依裳回敬了他一眼,摊手做了个客随顺主便的动作,然后打量起包房四周环境来。
一楼是演艺大厅,密密麻麻摆放着桌椅板凳,二楼是退台式架空层,是包房区,呈弧线型围绕舞台一线排开,估计有二十来个包房。
包房不大,没有顶篷,呈格子状布局,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茶几和沙发也是红色的,人坐在里面,外面的人只能看见他们的头部。
一楼大厅几乎坐满了人,三五成群围桌而坐,黑压压一片。桌上除了摆放些小吃零食外,还有一支小小的红色蜡烛在碗碟里燃烧,人们的脸蛋在烛光中摇曳着。
因有不少人在抽烟,不时有细小的烟柱缭绕升起,似薄薄的白色蝉翼,轻飘飘升到天花板顶部,加上昏暗的灯光,整个场内烟雾迷蒙,灰蒙蒙一片,空气有些混浊。
不一会,在主持人激情的介绍声中,一名男演员上场,其扮相引起现场观众一片嘘声和叫好声。
见他戴着瓜皮歪帽,穿着皱巴巴的四个荷包的陈旧破烂制服,就象偏远农村贫穷农民穿的那种没两样,纽扣还扣错,看起来特别滑稽。
一根茅草绳束着摇摇欲坠的破旧裤子,宽大的齐膝裤管就象裙子那样飘来荡去,大脚指爪在破洞的老式解放鞋里暴露无遗。
整个人缩颈驼背、相貌委琐。显然是想通过夸张性的扮相增添节目喜剧效果。
节目主持人同这名演员在台上尽情地插科打诨,尽讲些逗趣搞笑的幽默段子,乐得场内观众捧腹大笑。
男演员:我很聪明呢。
主持人:何以证明?举个例。
演男员:有天夜晚,我同村上几个伙伴从镇上看电影回来,正行进在乡间小道上,突然发现前有坨黑糊糊的东西,挡住我们回家的路。
主持人:那是什么东西?
男演员:有人走上前去看了看,回来说,好像是坨牛屎呢。
主持人:难怪黑糊糊的。
男演员:又有人走上前去,回来说,闻了下,好像是一坨牛屎。
主持人:是一坨牛屎的可能性极大。
男演员:只有我最聪明。
主持人:何以见得?
男演员:我走上前去,亲自用舌头舔了舔,回来对大家肯定地说,果真是一坨牛屎。你说我是不是太聪明了。。。。。。
台下观众顿时一片嘘声和掌声。
可梦依裳却是摇了摇,端起茶杯喝口茶后,一句“无聊透顶!”道出了自己心境。
凡子夫以为她反感这样低俗粗糙的娱乐段子,边为她续茶边说道:
“笑一笑,十年少。这儿表演虽说低俗了点,甚至可以用龌龊不堪来形容,但段子里面还是有很多笑点。我认为,现在人们生活节奏快,工作紧张,生活压力大,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是找乐子,找笑料,释放下紧张心情,管它上演的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只要能逗自己开心,身心愉快,就达到花钱来此的目的了。”
接着,他用手指了下观众,说道:
“你看这满座的观众,来自各行各业,什么层次的人都有,有公务员、大学教授、企业家、商人、律师、家族主妇,等等,来这儿就是寻开心。当然,也许是这种娱乐的方式不是人人都能接受。”
梦依裳知道他误解自己的意思,打断他的话说道:
“你要博得观众开心,就拿自己开刀,如何挖苦自己,或者如何糟蹋自己来逗观众开心,没人说你。但将笑声建立在贬低他人甚至是他人痛苦之上,我认为这不是不文雅和粗俗的事,而是有道德层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