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伸出手掌。

一粒骰子凭空出现。

将它放在地上，轻轻一转，收敛呼吸，凝神收腹。

啪嗒。

骰子停了下来。

2号，身边无任何异常。

再次一转。

3号，身边无任何异常。

“不可能啊，阿撒托斯说这是宝贝，不可能这么坑，对了！代价！我要付出代价！”

陈惊福至心来。

走到厨房，对母亲喊道：

“妈，给我一碗水，一碗红烧肉，一沓黄纸，三柱香。”

“在柜子里。”母亲也没多问，指了指厨房角落，陈惊拿了东西赶紧回屋。

关上房门，陈惊盘膝坐地，点燃黄纸，瞅了瞅无人偷听和偷看。

祈祷。

骰子溜溜一转。

5号，无任何反应。

6号，无任何反应。

陈惊思索后，把红烧肉和燃烧的黄纸撇到一旁，又掏出今早昧下的1000元人民币。

骰子一转。

骰子变成数字“1”。

陈惊睁开眼睛。

他的眼中多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一串数字。

“眼睛里居然多了一串数字？”

陈惊吓了一大跳，慌张地拿起镜子，掰开眼帘，却发现镜中的自己眼睛并没有这串数字。

但他确实能看到。

镜子掉在地上，碎了。

有心去捡。

划伤了手指，涌出鲜血。

抬头……

眼睛里数字减少了300。

陈惊将手指包扎后。

数字下降速度减缓。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息。

“这串数字是什么含义呢？”

陈惊吃过午饭后。

走到街道上，准备过街。

还是红灯。

他没有注意到。

依旧往前走。

眼睛里的数字急剧下降。

在几乎变成零的刹那，陈惊停了下来。

“撞死人啦！出人命啦！”

一辆轿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撞在绿化带上，燃起烈火。

交警赶紧过来，人群远远散开。

“今天真TM晦气，走路都能碰到这种事情，还好不是发生在我身上。”

“好险好险，我没事。”

他们说着什么酒驾亲人两行泪的话语。

陈惊赶紧揉揉眼睛。

一个血淋淋的人从车里站出来。

眼睛里的数字恢复到正常水平。

母亲赶紧把陈惊拉回家，责骂道：“门口乱，瞎凑什么热闹。”

母亲打开电视，陈惊听见电视里传来记者在报道门口的车祸。

陈惊坐在沙发上，看见墙壁的挂钟。

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1，1，1……

陈惊想明白了。

这串数字就是自己的寿命。

25220000。

也就是说，自己还能活25220000秒。

陈惊立即打开手机。

25220000除以365再除以24再除以60再除以60。

也就是说，自己还能活0年。

自己现在1岁，一生9岁，嗯，似乎蛮不错！

陈惊低头看着自己放在骰子下面的1000元人民币，消失无踪。

“这就是我的代价吗？”

陈惊盘膝。

又掏出1000元，这是他准备交给母亲的那份，花钱买超能力，也值了。

骰子一转。

2，无任何反应。

“莫非是钱不够？”陈惊暗道。

陈惊走到厨房边，想找母亲借钱，并且告诉母亲自己还能活多久，恐怕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若不是这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连陈惊自己都不会相信。

陈惊准备自己尝试配出海底淘】的调料。

待母亲洗碗离开后，把厨房门关上，一个人闷在里面。

……

广州打工时，陈惊是海底捞】火锅店负责搬运货物的小杂工。

所有进出厨房的货品，从哪儿来，什么质量，他都门清儿。

只是缺少准确的次序和量。

橱柜里有茴香，角，蒜苗，大葱，酱油，牛油……

先放茴香，后放角。

反过来。

陈惊发现眼睛里的数字并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对我来说，不能判断除了影响自身生命的任何决策吗？”

这么想着。

眼睛里的数字变成了红色。

下降幅度变大了。

“我X。”陈惊差点口吐芬芳。

……

“陈惊，开门，你在里面拉屎吗？”

啪啪啪。

“我听到你在里面嘀咕了，拉屎要擦干净，你有没有带纸？”

啪啪啪！

“儿子，快点开门！老娘要做饭了！不做饭你们父子俩喝吃西北风！”

母亲不住地敲门。

“给你。”

一张写满字迹的纸伸出来。

陈惊有些疲惫，头发白了几根，只是被他很好地藏在了茂密的头发里。

母亲低头一看。

“这是啥子哟？”

陈惊疲惫道：

“海底淘】的火锅配方！”

陈惊用试错方法弄出来的配方表，交到母亲手里，转身回屋，他的声音悠悠传来，道：“妈，有点累了，我先回屋睡觉了，吃饭再叫我。”

“什么配方？海底淘？”

母亲看着纸，愣了半响。

“再也不能偷鸡摸狗了哦。”母亲凝望着陈惊的背影大喊道。

把配方纸揣进兜里，高高兴兴地蹦蹦跳跳进入侧屋：“陈建国，你看你儿子从广州带什么回来了！”

“陈建国，你儿子带的礼物吓你一跳！快出来！出来看看！”

侧屋里一阵喧哗。

母亲进入。

父亲的呵斥声。

还有花瓶破碎的声音。

最终，父亲无奈地长叹道：“罢了罢了，木已成舟。”

他似乎不太开心。

……

吱呀。

母亲推门出来。

又推开陈惊的房门，伏在门框，对着躺在床上的人影道：“家里人共同决定，我们搬到你学校边，助你高考顺利。”

“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准备帮你买进940班，940班级的学生高考保送入95、211大学，前途一片光明。”

“儿子，你开不开心？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