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败类、无耻之徒!”
江芜愤恨的谩骂着赵纾安,自从昨天从皇宫中回来,她就无法平静下来。赵黑黑就是赵纾安就是二皇子,自己蒙在鼓里一而再的被他耍,而他却一早就洞察了我的身份,一直陪我演戏看够了我的笑话。到最后我还蠢到亲自把自己给卖了,而那个人在一旁看着一切,怕是心中不知觉得多滑稽吧。
算计了半天,什么事都没办成,还是逃不脱和皇室的牵连。过普通人家的日子,为什么在我的身上这么困难。那冰冷冷的宫室和无法触及真心的宫人,是江芜心中永远的无法抹平的忌惮。惨死在泥潭的画面历历在目,江芜浑身战栗。她想不顾一切的逃走,但是却想起了赵纾安昨日在耳畔留下的警告。
“清初,这次可是你亲自求的赐婚,如果逃走了可是要累及父母的。何况,不论你逃到哪,我都会找到你的。”
赵纾安的本意是打趣一番,所以他说这句话时也是轻声细语的,但是传到了江芜耳中,她却不是这般感受,简直字字诛心。
“小姐,小姐。”
江芜想的出神,以至于有人喊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府内的小厮德子端了一些酒饮与点心送来了。
“怎么是你,乐棠呢?”
“乐棠姑娘见您不开心,所以叫小的送些酒水来院中给您解解闷。”
“你放下吧。”
乐棠这丫头倒还有点良心,还知道拿点心来安慰我。只不过这北赵的点心不如南周的细腻,江芜一直吃不惯,再加上她在院子呆了有些时辰了,风吹的有点冷,想着还是回屋睡一觉吧,暂时不管那么多了。于是招来了远处的一个粗使的丫鬟,将这些点心给了她就回去了。
许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江芜躺上床就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门外嘈杂的议论声扰了眠。
“乐棠,是你在外边吗?”
乐棠听到小姐在叫自己,便推门进来。
“小姐你醒啦。”
“你在和谁讲话呢,吵得我美梦都没做完。”江芜伸了个懒腰。
“府上出事了,下午有个丫鬟吃了一盒不知来处的点心,中毒死了。”
江芜心一紧:“哪里的丫鬟?”
“就是咱们院子里的负责花草修剪的丫鬟。”
江芜一把抓住乐棠的手臂,厉声问道:“为什么要害我?”
乐棠哪见过这样小姐,吓得跪下:“我没有啊!”
“那盒点心是你让德子给我的,我没胃口才给了那个丫鬟。现下她却死了,你觉得你能摘得开吗?”
“冤枉啊小姐,我今天一天都没见过德子,更没让他送什么点心。今日夫人按例招我过去问小姐的起居,还交代了很多大婚要准备的物件,我一直在夫人那,没多一会才回来的。”
江芜这才放下戒心,松开了乐棠。
“小姐,不会是你说的那个之前害过你的人又出手了吧。”乐棠忽然想起之前的事。
江芜也心存疑惑,为什么有人要害李清初。自己死在了南周,却借着李清初的身子重新活了,那么真的李清初去了哪里,她又经历了什么?
“快,立刻让人抓住德子,他一定知道什么,不能让他跑了,更不能让他死了。”
乐棠立刻领会,找了几个得力的人去办,随后又去将有人谋害小姐的事情禀报了老爷和夫人。
德子在快出城门的时候被抓了回来,据说当时已经埋伏了灭口的刺客,但是镇国将军亲自带人过去的,没有让刺客的手。德子见自己成了弃子,也不敢隐瞒,尽数招了。
雇他之人是当朝丞相的门客,因镇国将军又添新功,成了当之无愧的额朝野第一人,丞相心有不满,便想变相的打压李元象。那还有什么比杀了他的独女更有用的呢,所以买通了自己。几个月前,德子按照吩咐已经投毒过一次,而且他也确认李清初断了气。但是奇怪的是,第二日她有好好的醒了过来。
昨日,皇上赐婚。镇国将军与皇上成了亲家,让不少人都红了眼。丞相自然不能忍,于是又让人找到了德子,让其再次伺机下毒,这才阴差阳错毒死了个丫鬟。
李元象知道了事情原委后,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拉着证人就跑去找皇上。李夫人一晚上来看了江芜三次,每次确认她安然无事才走。对于这个女儿,她从来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居然让人暗算了两次,看来府上的人要好好的清算一下了。
江芜最后一次送走了李夫人,夜已经深了,但是她没有半点睡意。看着满眼慈爱的李夫人对自己不放心的样子,她感觉很惭愧,若是她知道自己并非她的女儿李清初该会多么难过。或许那个真的李清初,在上一次德子投毒的时候就死了吧。可是如果我可以死而复生,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李清初现在,也有可能用我的身体活了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