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其卌四 天才与疯子往往一线之差(1 / 1)吃瓜的小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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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官井一口吐在江佩莲身上之后,李螭迅速解下披风为江家小姐遮住衣物,又绅士地安抚她,安排她回府。等他回来的时候,上官井已假装睡着,任由听到江佩莲的尖叫刚来、又听闻事情经过的应鹰和上官椿狠地牙痒痒,还得替她向侯树良赔不是。

李螭在一旁盯着装睡的上官井,若有所思。

在他的眼里,上官井是个聪明人,不论谁,只要与上官井相处一段时间必定会如此认为。

聪明是她最主要的优点。然而,如同她百毒不侵的体质会带来晕车和抗药性一样,她聪明的脑瓜的似乎也为她增加了不少缺陷。

说白了,这个人缺乏某些常识。这一点在从这次旅行提现得越发淋漓尽致。

她的侍儿便是个例子。上官井明明可以把所有人当成工具,却偏偏对一个下人十分上心。

那侍儿名叫刘小五。李螭第一次见到他,是那次上官井与李螭在宁采采画舫喝酒喝醉了在船上唱《小星星》,李螭送她回家。程峰去敲门,前来应门的竟然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而且是个男孩子。

上官井身为女子,贴身的侍儿却是个男孩子。要说这是她掩饰自己真实性别的障眼法也能接受。

李螭透过马车窗户打量那个孩子,小脸比一般有钱人家的小少爷还圆润不少。只是现在瘫在李螭身边的上官井丝毫没有意识,依刘小五的体格,把她搬上床都做不到。

李螭将上官井打横抱起,走下马车。

刘小五见到自家主子被人抱回来,以为上官井受了伤,瞬间小脸煞白,小跑过去一看她竟睡得香甜,紧张的神情瞬间垮下来。表情变化之快,让李螭险些笑场。

李螭忍住笑容,对刘小五说,“带路,我送她回房间。”

刘小五有些犹豫,李螭又说,“你抱不动她。”刘小五一想也对,这才点头领李螭进屋。

因为感觉不到人气,上官井的小院子显得有些荒凉,不过房间还算干净整洁。

将上官井放在床上躺好后,刘小五向李螭作揖感谢,“谢誉王殿下照拂,殿下稍等,小五给您看茶。”

“不用了。”李螭叫住刘小五,问道,“这里只有你和你家小姐两人?”

刘小五愣了一下,他知道上官井对外声称自己是男子,低下头喃喃道,“回殿下,只有小五和公子。”

李螭微笑,这小孩还算机灵,想必担心他是否在试探,所以故意强调了一遍。

“那么这院子只有你一人照看?”

“是。”

“很辛苦吧?”

“小五分内之事,不觉得辛苦。”

兴许是刘小五一直呆在上官井身旁,沾染了她的聪明气,李螭看他十分顺眼。

李螭将程峰唤来,对刘小五说,“小五,这是我的贴身侍卫,程峰,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

程峰一听只有刘小五一人服侍那位麻烦又奇怪的小姐,心生怜悯,对刘小五点头答应。

“你与他年纪相差不大,就叫他哥哥吧。”

刘小五恭敬地向程峰回礼,唤了一声,“小五谢过程峰哥哥。”

临走时,李螭嘱咐刘小五,就说是欢鱼楼的宁采采姑娘派人送上官井回家的,否则她会误会。

刘小五遵守了与自己的约定。

再次与刘小五见面便是这次旅行。他似乎才知道上官井有晕车的毛病,上官井说她谁也不见,刘小五便谁都敢拦,不论是拿扇子的王爷还是带刀的锦衣卫。这让李螭再次确认了刘小五与上官井之间的信赖。

头一天晚上,李螭还是不放心,趁上官井傍晚出门跟了上去。看见她还有警惕性,李螭判断她不会让自己有事,便放下心。

李螭一直在思考如何找机会与上官井解开误会,既然路上没有时机,那只有等到晋州。只是无法与上官井见面,不代表不能未雨绸缪,重要的第一步,当然是想办法让上官井和自己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样她想躲都躲不掉。

诱饵好办,上官井一直很好奇自己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以此为饵正好。问题是如何给她一个台阶下?

李螭看向了守在马车跟前看书的刘小五。

“程峰。”李螭低声对程峰说,“你去教刘小五武功吧。”

程峰有些懵,李螭继续说,“仔细教,慢慢教,抵达晋州之后也不能教完。”

程峰看了看刘小五,又看了看笑容中写满了不许拒绝的李螭,只能答应。

李螭这么做当然有他的理由。这一路上,上官井由于身体不适吃不下饭,应鹰端过去两三回,他也端过去两三回,只有一次刘小五实在担心上官井的身体冲她发了火,她才勉强吃掉。

这是李螭第一次见一个下人对自己的主子发火,还没有受罚的。不过这也说明,刘小五对于上官井来说绝不止贴身侍儿这么简单。俗话说得好,蛇打三寸,只要上官井一直疼爱刘小五,刘小五就能为他所用,当然,他也不会亏待那个孩子。

不出他所料,刘小五在他与应鹰争执上官井的住处时起到了关键作用。

抵达晋州之后,上官井身体不适转而成为李螭接近她的机会。李螭入住晋州誉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写了一份药方安排管家买药。这是他为缓解上官井的晕车症状,琢磨了一路的成果。管家买回药,李螭不放心管家煎药的本事,亲手煎好送去。

可人算究竟不如天算,不等他踏入厢房院门,就看见了应鹰端着食盒站在门口的身影。

上官井只穿了件单衣披上斗篷便迎他进门,应鹰没有惊讶,显然知道上官井是女儿身。

二人不知聊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应鹰又被赶出门外。再等上官井换装走出房门,他们又在纠结上官井的发髻不端正,上官井自己调整了半天只弄得越来越歪。

此时,上官井想灵机一动,说到,“应鹰,你来吧。”

不论是近处的应鹰还是站在远处的李螭表情都凝固了。这个人在说什么?她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女子,怎能如此轻易让异性触碰自己的头发。再说,结发这种事,只有关系最亲近的夫妻才能做。可她一脸坦然得意的样子,显然毫不知情。

李螭端着手里汤药,心中莫名有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不快,额角不禁爆出青筋。他誉王也没有自讨没趣的癖好,转身回房把辛辛苦苦熬好的汤药倒了。

酒宴上,李螭注意到上官井面对一桌山珍海味依旧没怎么下筷子,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哎...李螭回神,自己怎么还在关心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李螭为躲酒溜出来,回去的路上看到上官井和江佩莲在花园里说话。身为真正见过上官井喝醉的人,李螭仍然能感觉到上官井摇摇晃晃的姿态背后,神志仍然清醒。

她的葫芦里又再卖什么药?

于是李螭凑上去,假装与江佩莲聊天,实则暗喻自己希望与上官井恢复朋友关系。而这个人精,利用李螭制造的机会反将一军,一口吐在了江佩莲的衣裙上。

即便呕吐物基本只有酒液,几乎没有异味,可江佩莲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哪里遭受过这般待遇,顿时尖叫起来,引得酒席上的众人匆匆赶来。而上官井本人,吐完之后假装昏过去,跟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侯树良匆忙将江佩莲送回侯府,李螭也乘机把上官井拽进马车里逃离现场。

上官井一动不动。李螭不在意她继续装,反正她的耳朵还听着。

“你这是故意向江在雄引战?你怀疑欧阳坚军饷失窃的案件与江在雄有关?”

“...不是江在雄,是皇甫嵩明。”

上官井慢慢爬起来,整了整衣服。

“不装了?”

看到李螭的笑,上官井尴尬地咳嗽两声,说,“江在雄本来要成为你岳父的,你这么怀疑人家好吗?”

“岳父?”李螭思考片刻,想起确有此事,“我哪里有怀疑他。况且,这原本是皇帝准备定下的亲事,江在雄不想自己的女儿成为国家政治的棋子,于是透过崔贵妃回绝了。”

“哼~透过崔贵妃。”

李螭看向若有所思的上官井。

江在雄在欧阳坚深陷泥潭之时来到晋州边境,同时将女儿托付给皇甫党派的侯树良,来者不善。而此时又出现了江将军与崔贵妃的交情。她现在想的应该是崔蓉和她的哥哥崔荔将军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吧。崔蓉是二皇子的母亲,崔荔是皇帝一手提拔的大将军,都是上官井不能得罪的人。

“需要我告诉你吗?”

李螭微笑着问上官井,上官井感觉到自己被读心,反问,“告诉我什么?”

“你的情报网顶多有朝中官员的消息。只是皇宫里的那些人,光靠钱是打点不了的。”

上官井沉默了半晌,喃喃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李螭笑了,这表示没有交易的可能,于是说,“我告诉你崔贵妃与江将军之间的交易,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可好?”

上官井皱眉,“要求?什么要求?”

“我还没想好。至少不违法、不乱纪,如何?”

上官井咬咬牙,说道,“成交。”

李螭发现,自己很享受这种对弈般的感觉,只是这其中存在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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