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舒抬起头看着他,眉眼间带着浓郁的嘲讽,他嗤了一声:“任先生是恼羞成怒,想要ns我吗?”
任随之阴测测的看着他,脸颊却有些泛红,他呼吸粗重,看人的目光像野兽瞧见了死敌,从里到外都写着杀戮。
云子舒心里一颤,剩下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恐惧像虫子一样,沿着他的脊背爬上来,让他不自觉的毛骨悚然,寒毛直竖。
他想求饶,可骨子里的骄傲让他说不出这种话来,他犹豫了几秒,n的话又在脑海里蹦出来,云子舒深呼吸,脸上僵硬的嘲讽再次鲜活气来。
“任先生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做这种决定,你丢开他,总比他丢了你的好,你说是不是?”
这话里有话的实在是很明显,任随之有怀疑,有气恼,还有被挑衅了的愤怒,他努力克制冲上头的怒火:“你有话直说。”
云子舒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我听说他男二的角色,是制片人雷先生亲自指定的”
任随之控制不住的抬起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云子舒的身体也跟着颤了一下,惊得脸色发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任随之转身就走,云子舒回过神来连忙扑过去堵在门口:“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任先生已经不敢听了吗?”
他盯着任随之克制的隐忍的满是怒气的眼睛,心跳如擂鼓,可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回不了头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做到底。
“如果任先生肯调查一下,就会知道剧组里原先聘请的副导演被辞退了,好巧不巧的,这位副导演在试镜当天,和肖阳单独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
任随之额角重重一跳,他抬手掐住云子舒的脖子:“你说够了没有?”
云子舒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僵在原地没动弹,他以前没见过任随之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因此完全无法判断他眼下的行为是不是属于正常范畴。
就在他愣神的档口,任随之一把将他甩开,抬脚出了包间。
云子舒伏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得撕心裂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丢下了。
他惊慌失措,又恼羞成怒。
他给n拨了个电话,对方显然在关注着他的动态,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n焦急的声音传过来:“怎么样?!”
云子舒气急败坏道:“你骗我!他根本没有什么躁郁症,他都气的要杀人了,也没动我!”
“不可能!”n叫起来,“我从胡嘉言那里得到的消息,怎么会有假?”
“胡嘉言?一个瘾君子的话你也信?n,你现在这么天真了吗?”
云子舒不想听n解释,他愤恨的挂了电话,身上关节骨头好像都在疼,他有些受不了了,扭曲着脸摁了铃。
服务员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有些不敢上前,云子舒努力摆出和善的表情来:“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叫个救护车,我有些不太好。”
服务员有些慌:“我打哪座医院的?”
云子舒以往为了私密性和服务质量,选的都是私立医院,可他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显然不太正常,但医院却没有给他任何的消息,他直觉不对劲,医院名字在嘴里转了个圈,还是变成了中心医院:“拜托你了我有些站不起来”
服务员被托以重任,又紧张又忐忑,电话接通的时候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云子舒听得心急,却不得不按捺着情绪,低声安抚他,服务员这才冷静下来,勉强将地址说清楚。
在云子舒焦急的等待救护车的时候,任随之也在赶去机场的路上,高卓一见他的脸色不好,连话都没敢多说,径直奔着机场去了。
然而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任随之周身的气压却越来越低,完全没有要冷静下去的意思,高卓有些拿不准,小心翼翼道:“任总您是不是有点发作了?我带着药呢。”
任随之斜了他一眼,眼神钩子似的,高卓呼吸一顿,没敢再说话,垂着头跟着他进了机场。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高卓一踏出飞机就不由自主的深呼吸,真是要了他的命了,他还以为会被任随之的低气压给压死。
这一路上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身体都麻了也不敢随意动弹,压抑的想哭,唯有一件事值得庆幸,那就是头等舱的客人不多,不然他们一定会被投诉的
分公司派了人来接机,一件任随之的脸色就被吓住了,有些无措的看着高卓,任先生忽然这么吓人,他有些不敢开车。
高卓朝他挤挤眼睛,临上车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任先生,这个时候剧组兴许已经收工了,我去接肖先生过来吧。”
任随之眉眼微微一动,显然是心动了,但他没开口,老僧入定一样坐着,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高卓试探着关了车门,没听见任随之喊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连忙嘱咐司机开车,到了地方要给他打电话。
司机苦着脸看着他,高卓这一下去,他更不敢动弹了,感觉车厢里都要结冰了。
高卓拍拍他肩膀,也不知道能怎么安慰,只能送上一个同情的眼神。
片场连央正和许白对戏,没读两句他脸色就有些发苦:“为什么我们的台词古古怪怪的感觉像表白一样。”
“这就是基情,现在这年头,不卖卖腐怎么讨好女性观众?”
“咦?”连央有些惊讶,“还有这种说法吗?”
“上都有我们的同人文了,不过他们没眼光,我明明攻气十足,他们竟然说我是受。”
连央脸一红:“还有这种事啊”
他忍不住想,要是有人写他和任随之的同人文就好了,如果他是攻的话
他噎了一下,忽然发现有点难以想象,任随之那样的人
他浑身一哆嗦,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算了算了,还是躺着舒服,攻什么的,没什么意义。
许白还在自顾自叹气:“说起来,圈子里的攻还真的是很少,我想找个人过日子都找不到。”
连央有些愣:“过日子?”
“是啊,也不指望天长地久,好歹安稳几年,我也就知足了。”
连央也跟着叹气,心里有些愁苦,自从挂断电话之后,任随之就没再理过他,是生气了还是和云子舒,想不起他来了
难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