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清欢打着食指转,这三百两确实是太多了。
“大哥...我一介女子,哪来的什么钱,您就再给降降价?”
“你说要还,不降!三百两,一分不能少!”
隐清欢想救人不假,可没钱也是真的,如此艰难境地,她还是头一回遇到。看来这个京都还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针对她。
“我替她给了!”
隐清欢正愁如何是好,就见赌坊门口伫立一男子,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关键是衣着不凡,一看就是有钱人,清欢的眼睛瞬时放光。
男子缓步从台阶上走下,一步一步走得那是气宇非凡,熠熠生光,那是三百两白银散发的光辉啊。
他走到妇人面前,伸手扶起她,果然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手简直比她隐清欢都要白皙细腻。
他转身面向瘦弱男子,手微微一抬,旁边的随从就拿出了一个金色的钱袋子递给瘦弱男子。“这是三百两,此女的身我替她赎了。”
瘦弱男子拿着钱袋子掂量掂量,又打开检查了一番,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有钱人又对着酒气男子抬抬手,又一个金钱袋递了过去,“这里边有五百两,我替这女子买你一纸合离书。”
酒气男子摆摆手,“不写!”
那妇人凝望着他许久,“相公还是写了吧。”
酒气男子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你说什么?”
“自你染上赌瘾,我这一年来过得并不安稳,今日你又把我当作赌注输给人家,我...我不愿再与你成家。”
“我今日把你输给他,改日还能把你赢回来,你懂什么!”酒气男人吼道。
“赌场之事毫无定数,你今日把她输了,改日兴许就赢不回来了。何况赌场有其套路,你并不知。”有钱人又开口。
果然还是男人说话顶事,至少他比自己晓得赌场事宜。清欢想着。
酒气男人默不作声,低头想着什么。
“相公成全我吧,奴家不想再被你当作赌注了。”妇人掩面,想是受不住又落下泪来。
酒气男子摇摇头,“我对不住你,那你随我回家,我给你合离罢。”
“多谢相公。”
“不用再叫相公了,走吧。”
“慢着,这钱给你。”有钱人道。
“不必了。”酒气男说。
“你还是收着,你若不用,就给你娘子。”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接过了。
“等一下,怕你食言,”有钱人冲着随从说到,“傅乐,你跟着去。”
随从拱手,好像有些不赞成,“少爷,我若走了...”
“我没事,你去吧。”
随从这才直身,跟着那夫妻二人走了。
事情这就结束了,清欢觉得有些快,但随即就意识到一个道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南阳还是京城,有钱都是硬道理。
不过事情已经了结,钱财清欢也没有少一分,心情很是舒畅。她转过身去,“合夕,我们也走了,再去置办些物件给小娘。”
“姑娘且慢行!”
隐清欢刚想离开,就听见有钱人的声音叫住了他,不过也是,他出了钱不仅救了那妇女,也替自己解了围,是该道个谢。
清欢转身向他行了一个礼,“多谢公子方才出手相助。”确切的说,是出钱相助。
“此乃小事,姑娘不必挂心,我方才见姑娘一介女子,路见不平有行侠之意,我心感佩服。”
“多谢公子夸奖,我只是说说嘴罢了,三百两白银我委实拿不出来。”
听了清欢这话,男子不禁笑了出来,“我是钦佩姑娘勇敢之气,不知我是否有幸请你喝杯茶?”
清欢摇摇头,“谢公子美意,只是我从不与赌徒吃茶。”
“赌徒?”男子一惊,他何时成了赌徒了,不过就是今日进了一回赌坊而已,“姑娘误会了,我并非好赌之人。”
“你不必跟我解释,你从赌坊出来,我已亲眼所见。”
男子一时语塞。也是,人家亲眼所见,他口说无凭,实难令人相信。
“小女子还有事,不多陪公子了。”清欢说着,欲转身离开。
“留步,”有钱男子又制止道,“我并不是非要同你解释,只是我对这城都并不熟悉,傅乐又随那夫妻去了,傅乐若久去不回,我一人怕迷了路,方才才叫住了小姐。”
清欢看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自己虽然也初来乍到,但还有合夕陪着,心下又一软,“好吧,我便同你一起罢。”
男子冲着茶楼做了个请的手势。
酒肆二楼,一名褐衣男子问向身边的侍从,“那女子是谁?”
“那女子貌美,但脸生,应该不是京都之人。”随从回道。
“去查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