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黑,我与少童探入竹林,这白玉石当真如此珍贵,别处也从不曾见过,这玉簪也定是这玉石所致,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和姑姑的死有关的事。
可这片竹林,并没有看出什么猫腻,两人继续往前走,前方不远处,竟出现一个深坑。
我与少童点了点头,跑向前去,深坑的墙壁上到处是这白玉石,许多白聚在一起,在黑夜中像是会发光一般。
“音儿,没错,就是这白玉石。”
“只是,该如何查起?”我们虽然知道了这白玉石是从土沙岭而出,但还是不能得知是谁制作了簪子,又是谁戴了这把簪子。
“方才那盗贼说,这玉石作用很大,那能把这玉石制作成武器的人也定是这土沙岭的人。”少童的话倒是点了我,这王上之前说,土沙岭的宫殿只是修缮,从不曾翻新重改,原因是想保留着土沙岭的信仰,若我没猜错,这白玉石就是修缮的必需品。
我将想法告知少童,决定于他回到宫殿再打听一番。
果不其然,正如猜想。
询问了宫中主管,得知了修缮工作,都是宫外之人一个巧匠,便连夜御剑而去。
那人住在宫殿不远之处,却住的及其简陋,远远能闻着酒香,到那里时,此人正坐在门外,酿着酒。
“打扰,请问老伯可是会炼这玉簪之人?”我将玉簪朝那醉汉递了递,示意他看一眼。
醉汉像是知道我与少童的来意,正眼都没瞧一眼,对着眼前的一口大缸,舀了一瓢,喝了一口,摇了摇头。
我与少童对视一眼,少童开口又询问了一次,眼前这人还是没有动静。
我轻拍了一下眼前的老伯,他才缓慢转过身来:“宫中不刚修缮过了吗?”
我连连摆手:“不不老伯,我们不是宫里的人。”
“啊?”眼前的老伯将一只手放在耳朵后面。
“他好像听不见。”少童说出了我的疑问。
随后我拿出簪子,比划着,问他是否见过,他愣住了,打量着我们,让我们走。
我和少童说什么也是不会走的,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怎么可能就这么走掉,随后想尽办法与他沟通,希望他能告知一二。
好不容易,他接过簪子,点了点头,让我们随他进了屋子,屋子里到处可见的玉石,这更让人想不透了,明明可以赚很多银两,却住在这小茅屋里,过着冷冷清清的日子。
“这簪子的事,还得从一个仙童说起。”我跟少童坐在一旁,听着眼前这聋人说着故事。
“那是很久以前了,我们世代在这土沙岭为工匠,有一日,我的祖上在炼化这玉石时,不知从而得来一本道法的秘籍,却因当时祖上只是个毛头小子,又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的奥秘,依着葫芦画瓢,一夜之间炼化出了三个七八岁模样的孩子,那小孩个个都是绝顶的聪慧,让他做什么便做什么,本以为得了宝贝,可那小孩不会老一样,我的祖上临终前他们还是七八岁大小,就这样一代一代跟随着我们的家族。”
我不明白他说的这个和簪子有什么关系,又急着比划了一番。
他点头表示明白,继续说了下去:“可到了我祖爷爷那一代,祖爷爷被鬼迷心窍,利用那三个孩子,结果那三个小孩噬血成魔,一夜之间杀害我们族人,只留下了两个男丁,差点惨遭灭门,就在这时,是一位高人,收服了那三位童子,给了童子每人一把簪子,作为锁魔簪,但有两个童子因心魔作乱,当场被魂飞湮灭,留下一位洗涤了心灵,随了他去。”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簪子,这簪子除了颜色是粉色,其他的都一模一样,我和少童瞪大了眼睛,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从那以后,我的家族便世代简简单单朴朴素素,也是从那时起,我们家族每生一代都会天生残疾,要么像老夫这样听不见,要么就是看不见。”眼前的老伯叹息一声:“报应啊。”
我与少童又与他比划一番,问他这童子是被什么人带了走,那老伯因并不是亲眼所见,家族里并没有说起过那高人的模样,无法告知。
我们谢过老伯,正打算返回,他却在门口再次舀了一勺缸里酿的酒,递给我们尝尝,少童接过,抿了一口:“这不是酒?”
我有些惊讶,这老远便能闻到酒香,为何少童尝了一口告诉我不是酒,我赶忙也尝了尝,闻起来是酒味,尝起来味道甘甜,像是梨汁。
那老伯面带微笑似一切都知道,笑容深不可测,缓缓说道:“切莫被假象所惑。”
再看手中的簪子,哪是什么白玉,明明是鲜红色,我和少童眨眨眼摇摇头,看瞧时,那簪子又变回了白玉色,再抬头,老人不见了痕迹,眼前的茅屋,早就破烂不堪,没有一点的烟火人间气息——
我与少童不知到底何意,看着眼前的环境,自下望去,这压根不是什么宫外,明明就还在那宫殿的后方,从始至终就没出去过宫殿。
转过身来,那个巨大的深坑就在眼前,一丝都不曾有过改变——
少童带我直接回了他的房内,回忆着老伯的说的话,可今晚发生的种种,虽知道了这簪子不是女子之物,是个锁魔簪,也知道了这簪子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有的,现在问题是——那个高人是谁?现在童子为谁做事,又为何要杀了姑姑?
我揉了揉脑袋,有些头晕。
“音儿,别乱想了,我们今日已经知道了这些,接下来我们就慢慢查下去。”少童的手搭在我的手上。
我不知道为何,还是不能从心里把少童当作是出师之后的夫君,拿开了他的手,少童的眼神暗淡下来,很快给我倒了一杯水:“音儿,你喝口水,等下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回灵天了。”
我接过水,喝了几口,放下杯子,与少童告别,想要回去休息,少童忽的抱住了我:“音儿,此生你是对我最重要的人了。”
我的心像是被堵着一样的难受,我欠少童的太多,又有理由让他为我难过,我转过身来,缓缓说道:“少童,音儿都知道,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少童的眼神从暗淡变得有神起来,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