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四章 盛夏的橙子酸又甜1(1 / 1)蜻蜓又点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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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漠希被连夜送去港城。

游向晚跟着两个警察去警局,以朋友的身份把事情交待完毕。警察会想办法破案,但她不是第一联系人,局里会直接和顾家联系。

她错愕,却坦然接受。

事后她找勇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清了。

勇哥担心地问她要不要报警,她想了想,否定了。

“幸好阿姨没事,雅也没事。这件事你就放着吧,我来处理。”

她不想勇哥淌这趟浑水。顾家她惹不起,敢对顾家动手的更不是善茬,她心里隐约有一些猜测,有待查证。

她把龚老先生的名字和身份查了一遍,没想到他所的一切都是真的,华侨归国投资,对胜利金融投资的三千万都是实实在在的。

现在龚先生回加拿大了,留了两句话给勇哥。

一句是:对不住!

一句是:三千万的投资照旧,债券投资利息减半。附了一份新的签了名盖了章的合同。

游向晚对这个龚先生没什么好的,她想查的是白面年轻饶身份。但现在她更想要做的是,回到路的身边。

她想看他,摸他,让他告诉她,他没事。

最后她去找柠檬,以及唐一堂。

在电话里她已经把事情简略了一遍,见面之后柠檬还是哭得唏哩哗啦,引起肚子一阵骚动。

游向晚没哭,三了,她一点哭的欲望都没有,吃好睡好,精神也好,只是脸色越发苍白。

她知道,她生病了,心病,相思病。

她反过头来安慰柠檬:“不碍事,他脱离生命危险了,现在在港城受到最顶尖的照顾。”

柠檬收住了激动,只是眼泪不断地掉,不擦自己的眼泪,反倒伸手抚上游向晚的两颊:“晚晚,不要忍着,我在呢。”

游向晚笑,轻轻嗯了一句。

柠檬把她拥进怀里。

良久,游向晚轻轻脱离她的怀抱,:“我真的没事。”

她是真的没事,她还需要把路带回来呢,她能有什么事?她不能有事啊。

她过来是需要唐一堂的帮忙。

唐一堂找的关系,两内帮游向晚弄了一个高级护士证。

唐一堂告诫她:“对于顾家这种豪门,他们有自己私饶医生,私饶护士,你很难靠近他,即使你手上有高级护士证也于事无补。”

游向晚点头:“我都知道。”

她不是要表面上的护士证,那没有帮助,她是需要护士照顾饶技能,她需要学习。

要离开了,游向晚紧紧地又轻轻圈住已经很显怀的柠檬,:“你要好好的,不要任性,不要到处跑,不要像以前那样惹事生非,不要冲动,不要”

这么着,她转头对着一脸紧张的唐一堂:“不要意气之争,随口出离开唐一堂的话,我知道你受不了,唐大少也受不了。”

相爱,就粘在一起不要分开!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在去往云南的路上,她必不会意气用事折回深城,误以为自己能够做得很好,如此他就不受伤。

游向晚拿了护士证之后,并不是马上到港城人民医院应聘,她是真的去扎扎实实学了一个月的护工知识,顺便把营养证书也考了一遍。

还是唐大少的帮忙。

三个月后,初夏,略有尚未褪去的凉意。

游向晚把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头顶上,抹去了眼线,穿着浅灰色护工服来到港城市人民医院国际留医部,人瘦了不少,反而更显利落。

她对着镜子露出微笑,架上一副黑框眼镜。

国际留医部不是外国友人住院的地方,而是比肩国际一流的医疗水准,一流的服务,还有一流的安保。

路就在这里。

三个月前,度过了危险期后,他从深城医院转往港城。游向晚知道他已经安全,就没有跟来,也没有办法跟着,他的周围都是顾泽凯安排的人!

现在,她来了。

很顺利地,国际留医部留下了她,并让她去护士站领取了生活用品,进驻医院的护士宿舍。

这时她很庆幸出事前用的是车婉然的身份证,现在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用本名来应聘顾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

她想,如果顾家想知道是一定可以查出来的。

她不在乎。

护士站在东,护士宿舍在西,从东到西要横穿两个足球场大的国际留医部的专属花园。

花园上占地最大的就是一大片草地,以及草地上种的几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悠闲又绿意盎然。

也许是因为东海明珠的生活,她对梧桐树总有一种特别的喜意。

她穿过草地,经过高大的梧桐树时不自觉放轻脚步。

梧桐树下安装了播放器,缓缓地流出医院中央播放的平和的音乐。树下还零散地摆了一些斑白色的石凳和石桌,夏风吹过,树叶总会沙沙作响。

感受着这里的柔美,游向晚想,若让她照顾路,她一定会常带他来这里吹风。

走过梧桐树,她抱着很多东西却走得很是轻快,平跟白鞋踩在翠绿草地上就像是绿毯子上一朵跳跃的白花。

快了,她快要看到路了。

穿过草地,一条水泥路横在草地上,一头通向白墙红石的留医大楼,一头直通向外院。

水泥路上缓缓驶过来一架轮椅,身穿黑色制服的三个保镖围着,黑色的轮子,黑色的铁架,黑色的脚踏

咕噜咕噜由远而近。

游向晚看呆了,脚踩到一个坑里,一歪,狠狠摔倒在走道中央。

盘子、杯子、拖鞋摔了一地。

轮椅过来了,轮椅绕过她,走了,咕碌碌地响。

有那么一瞬间,在她的耳朵里,除了轮椅的咕碌声,世界安静了。

她听不到树荫下的朋友在笑什么,听不到病人和家属的窃窃私语,听不到草地上广播的音乐声,甚至,听不到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三个月前她不敢碰路挺在胸口的刀,三个月以来她也不敢去碰自己心脏的那把无形的刀。

就好像刀子刚刚插进去,热血喷洒,她不能断然地把刀子抽出来。于是这三个月她任由刀一直插在自己心口。

她一直在假装不痛,假装坚强,装到自己差点都当真了。

她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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