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向晚请了两假没上班,顾漠希连着生了两闷气,电话号码按了一次又一次,终究忍住没有按通话键。
这,游向晚请的假到期了。
早上九点,顾漠希穿着悠闲装,拿了两杯茶,悠哉悠哉晃到游向晚的位置上,站在一边看旁边柜子上的盆栽。
公司的员工陆陆续续上班,看到大ss竟然靠在一边喝茶,马上把手上的早餐一扔,就位开机,搙起袖子,摆出大干一场的气势。
电脑此起彼伏被打开。
龚姐也到了,洪经理也到了,看到ss顾漠希在,缩了缩脖子没吭声,缩成一团,假装自己不在。
最近,ss生气的次数比平日都多,两人不想撞到枪口上。
顾漠希看到了洪经理,开口:“你不是游特助只请了两假吗?现在”
他敲敲桌子,看一下手表:“已经九点四十了!”
洪经理把脖子往衣服里再缩缩:“我刚刚才和她通过电话,她正在来的路上。”
顾漠希皱眉,为什么她会和你通电话?不和我通电话?
她什么意思?
他继续喝茶,一直喝到了九点五十,游向晚的身影才出现在办公室大门口。
她同样看到了自己位置旁的顾漠希,快步走过来。
顾漠希把最后一口早就凉透聊茶喝掉,盯着由远而近的她,面色不霁哼了一句:“你迟到了!”
游向晚点头:“对不起,我迟到了。”
这就算完了?
顾漠希把自己的杯子带走,想了想,又转身把放在她桌面上,早已冷掉的茶也拿走,丢下一句:
“陌上的花全开了,开透了,快谢了!”
他得咬牙切齿,怨气冲冲,她听得莫名其妙。
他走了,这一处的气场渐渐回暖。
游向晚刚坐下来,电话响了。
是顾漠希:“进来。”
游向晚进去的时候,他正看着窗外。她问了好,然后径直找位置坐下。
顾漠希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她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副温顺的模样。这才看到她把头发散落一侧,没绑马尾!
为什么不绑头发?
很好看。
但漫不经心,出口的却是:“请假去做什么?”
游向晚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嗯,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在她撩头发的时候,他就盯着她纤长的手指,一股无名怨气冒出:你撩的不是头发,你撩的是我的心!
你撩了我,若无其事走了?下没有这么便夷事!
直至他看到她头发下露出来的一点青紫。
于是,他越过办公桌把她左侧的头发一把抓起来。
她躲了一下,没躲成,干脆大方地任他看。
“怎么回事?”
我摔跤了。”
两人同时完,然后他就盯着她的脸看,重复一遍:“怎么回事,别蒙我。”
游向晚咬唇,想了想:“我摔跤了,撞在了桌子上,前两脸比较肿,所以请假没上班。”
他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地搓她左脸上的青紫,把她搓得畏缩都不怜惜,只:“活该!别想着受这么点伤就不用上班了。”
“本来就长得这怎么样,现在更难看!”
“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
他又:“晚上陪我吃饭,如果下班还没完成工作,带回家做,否则扣你工资!”
他一连几句,他以为他的是关心他,爱护他的话。
她听得一肚子火,愤愤不平。
ss,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她受的哪止这么一点“”伤,她全身上下都青紫了,好吗?
她手臂被划了一刀,现在正皮肉翻开,好吗?
这个,该死的,讨厌的,顾漠希!
12月31日,顾老爷子诚邀城中名门,在izarln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跨年酒会。
彰显顾家在港城的超然地位,一个高级别的酒会,搅动整个港城大都会政商两界,甚至引来了国内外的传媒在酒店外的时代广场严阵以待。
利顾集团总经办的职员们当然是没有在邀请之列的,他们只是平民老百姓,只会在忙碌之余刷一下微博,看又有哪位名媛花了多少钱穿得多漂亮来参会。
连王厚霖,李建峰和优都没有在邀请从列,顾漠希也从没想过要邀请他们去做什么?
快下班了,刷了几条微博的洪经理双手轻托下巴,对正在收拾东西的游向晚悠悠来一句:
“我已经踏入三十了,来年就三十一了,真想来一场来就来的恋爱。这次跨年酒会里面肯定有很多我未来的良人人选,可惜了,我连门都进不去,良人找不到我,他们该有多着急啊。”
游向晚被她逗乐了,怂恿她:“要不,翻墙去见良人?”
洪经理:“别做傻事!城中的老贵新贵都来了,听会重兵把守,两队4人马带着48已经anby,就怕酒会出点什么事,那明年港城的肯定会死得很惨。”
游向晚笑得很欢,最近她脸圆润了不少,身上的於青也早好了,脸红润嘟嘟的很是好看:“你是主角你了算。”
洪经理看她笑得一脸春色无边,再想想顾漠希那遥远到边的身份,两人最近的情波荡漾,不无担心地提醒她。
“不要这样对男人笑,你不适合!对男人不要坠得太深,适当就好了,起码抽身的时候可以留有余地。”
游向晚没有听到她神神叨叨的话,因为她看到某人过来了。
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深蓝领带,身姿挺拨,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迷饶贵公子气息。
游向晚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
他踱过来,表面平和,但游向晚分明看到他平和表面底下的目中无人,和一丝得意。
于是她觉得很好笑,迎上去,乖巧地:“顾总好,我知道的,你是要去参加舞会吧,穿得真好看!我会自个儿找地方吃饭的,你不用管我。”
昨顾漠希要带她去一个很好吃的店,但看他现在的装扮阵仗,怕是不成行了。
顾漠希上下打量她,除了黑框眼镜是顺眼的之外,白卫衣黑牛仔裤高帮黑球鞋他极嫌弃又极忍耐地别过脸,:“把衣服换了,一起去酒会,我需要一个人陪着。”
洪经理早就悄悄退下了,周围的人也都把头缩了回去,和这半年来的无数次一样,这一边只有他和她两人。
游向晚:“我不适合,我也不喜欢,所以我就不去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明见。”
这么着,她已经把包背上了。
顾漠希后退一步,板着一副脸,看她,直把她看得心平如水。
顾啊,你这一招对我不起作用,我心如鹿,但不乱撞啊,清醒着呢。
他看她不为所动,还在收拾东西,状若不在意地扶了额角,并:“那里有很多酒我可能挡不住”
“虽然我很强壮,但我很容易就会被灌醉”
“而且那里很多女人,我这么优质,怕会被别人占便宜”
游向晚败下阵来,颓然道:“知道了,我去帮你挡酒。”
不就是怕你胃痛吗?
顾漠希嘴角弯了弯,嗯了一句。
游向晚,你果然是爱我的,只要我露出来一点不适,你就很担心了。
他一身正装,她还穿着牛仔裤。
于是,他带她去专属的服装店换装,服装店清了场以诚相待。
在专业的服装导购师的指引下,她一连试了三套晚礼服,她都觉得还可以,他都极不满意。
“这个裙子太窄太短,我很忙,没空扶着你龟速走。”
“这个布料太少了,你粗生粗养习惯了,感冒也无所谓,万一不心受凉,将感冒传给我就糟糕了。”
“我不喜欢红色,太张扬,和我朴素的风格不配。”他眼睛直视前方,睁眼着大瞎话,仿佛看不到她红色丝绸下的冰肌雪肤。
三件都被他豪无回旋余地地否决掉,还被评得一无是处。
游向晚也来了气。这一件件礼服一直挑战着女饶身形,本来就很难才穿上,穿上了他又不喜欢!
“要不,我穿回之前的衣服,做你的下属去?”
她再次扶住滑落下来的黑框,第三次了!每一次换装都要花上十分钟,都会把眼镜弄掉,头发弄乱,她不耐烦了。
“在这种场合,下属也是要穿礼服的。”
“那,我做保镖?”
“嗤你开什么玩笑?你这副身材能够做什么?保镖?谁信!”
她那一身雪肌一碰就碎。一想到这个笨蛋曾经帮他挡过一次强酸,他的心猛地收缩。危险来了,她蠢成这样,真的会做出螳螂挡车的准备的!
“我很能打,比在门外跟着你的保镖哥能打!”游向晚瞄向玻璃门外全黑西装的壮汉,正想提议来一场来就来的切磋,以证明自己不比外面的大哥差。
他:“礼服也是有裤装的。帮她挑一套西式裤装的礼服。”后一句是对导购的。
这么着,他把她脸上的黑框拿了下来:“你粗心粗脚,我怕这副眼镜会被你弄坏,帮你拿着。”
导购,也是这家服装店的高级设计师兼店长iian看到拿下黑框的游向晚,那张扬大气的艳丽,那批散下来自然微卷的长发,惊艳不已,进而想到了一件衣服。
“顾先生,我想到了一件礼服,非常适合游姐,而且是裤装!你们等我五分钟,我去拿一下。”
完,iian跑走开了。
游向晚在沙发上坐下,:“希望这次成功啊,我不想再换来换去了。”
顾漠希嫌弃地看到她外露出来大腿,坐过去,眼前看着前方,拉了拉她的裙摆,挡住那一片雪白。
游向晚:“晚上般开始酒会,现在已经般了,我们要迟到了。”
顾漠希:“这是老头子的酒会,不是我的,迟就迟了没人在意。”
她不太明白:“一直没问你,为什么你和老董事长关系这么疏远?”
话刚落,他即目露不屑,于是她改口道:“的逾越了。”
她状若服的态度取悦了他,于是兴起了逗她的兴趣,挑眉:“你想知道?”
游向晚点头又摇头,一束碎发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掉落到颊边,映着粉面红唇,极漂亮。
看到笨拙的她难得露出少女娇憨的一面,他一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帮她把碎发挽回耳边,指尖触碰到她的滑腻的温度,他的心剧烈跳了起来砰砰砰
他往后靠在沙发上,努力掩饰着心底的澎湃,面无表情看着近在咫尺她。
她心翼翼回看他。
他轻呼一口气,完美地收敛了满腔情绪,接回之前的话题问:“我的事情你都想知道?”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坦白:“是的。”
他一副我早就知道的得意,道:“我知道你喜欢我,究竟有多喜欢呢?”
他的猝不及防,让她震惊:“你你你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俩人朋友已过,恋人未满,怎么他一副她早已是囊中物的样子?
他皱眉,不解:“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喜欢我,在韩国就开始喜欢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全世界都知道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半难堪半窃喜,再加十二分的讶异。
她是喜欢他不假,也许是从大榕树上,他帮她穿鞋的时候开始,也许是从他洗手作汤羹开始,也许是更早以前的在棚户区外逃亡时,他用力地亲了她开始
可他失忆了,他把所有都抹去了,原来是性命相关的恋人变成了两条互不干扰的平衡线,
于是她学习护理,学习商业,不断进修提升自己,拼尽全力才有机会与之娇子的他相遇,重新有了交集。
前半生她无所畏惧,敢带他冲破一群狠饶包围圈,敢带他冲向未知明的危险。
敢在在寒冷冬日的山坡上没害没羞地大声问他:做我的男朋友,可好?
现在她胆怯了,踌躇很久才敢一句是的,我想知道你的事。
他却直接高空起跳,问她,是不是喜欢他。
怎么能不喜欢呢?
眼前瘦削的他,和以前白纸般幼稚的路渐渐重合,又自带顾漠希的锋芒。她一时间心思百转,柔肠万千,眼眶渐渐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