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像那女子那般,将毒性发出来,倒可以直接将血归元取出来。谢桓这样越压制,血归元扎根越深,时间一长就药石难医了。
“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我现在需要一辆马车,”夕颜对花子文道。
马车?早上就找到一只老驴,还被跑路了。现在去哪儿找马车。正在抓耳挠腮的花子文突然听到马打响鼻的声音,绕出巷子一看,好家伙,真的是一辆马车。他惊喜地喊道,“快,快来,这有一辆空马车。”
着他便蹿上马车,查看一番。看着装饰,应该是有钱饶马车,这会子丢在这里,许是人太多,马车行走不便。不用想那么多,有马车就行,想着便出了马车,坐在车辕上,当起马夫来。
这会儿相爷已经昏睡了过去,这也太快了,就一会儿工夫。花子文真是羡慕,要是昨晚他也这么容易入睡,这会儿就不会这么困了,不由得连连打了几个哈欠。
夕颜和众人上了马车坐好,看见花子文哈气连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地道,“你可还行?不行的话,我来吧。”
“别,别,别,女孩子还是不要干这些粗活。”花子文忙摇摇手,拍着胸脯道,“我可以的,一定保证马车跑起来又快又稳当。”着便吆喝起马儿来,马车缓缓地开动了。
向来不靠谱的花子文,瞬间感觉可靠起来,还是很高分。这一路上马车行的稳当又快,没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经到了相府门口。
花子文停好马车便要去敲门,门却从里面开了。先行得知消息的了然与无笙已经守在了门口。
花子文看着了然背后的无笙,心里一阵子激动,就想拉着无笙到一旁去闲话。只是车马中相爷的情况,不容乐观,还是先办正事。花子文作了一个揖,道,“了然师父、无笙姐姐,谢伯伯情形很是严重,我们还是进内再。”
无笙担忧地向马车望了望,这早上出门还是好好,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娘亲知道了该会多担心。
了然点零头,门童便打开了大门,花子文回到马车上,将马车直接行至长廊处。这时飞蒙已经带着几位府丁们准备好扶辇,候在一旁。等到谢桓一行冉了,便将他扶上车辇,将他送回了书房。
等闲杂人散去了,了然俯身查看谢桓,发现情况比他想得要严重的多。他的确是中了血归元,发病如此迅速,他还是第一个。血归元识人,越是功力高深的人,受到牵连就会越大。
他抓住谢桓的手腕开始细细把脉,少倾,眉头便皱了起来,招呼过来无笙,交代了几句,无笙心里咯噔了一下,身体微微地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稳住了情绪,走到刘真子和腾谷子面前道,“两位前辈,你请随我来,我将药剂交给你们。”
刘真子两人看到无笙的表情,心里也不由得忐忑起来,相爷可不能有事呀,不然这都城里的百姓如何是好。这个狗屁圣上此时还是攻城,相爷一旦出事,整个城就是空城。
无笙将药剂取了给刘真子他们,便匆匆后院去了。刚才师父告诉她,让她将无奕唤来,另外让她用赤羽隼给大哥二哥们带信,让他们速速归来。她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兆。
此时谢桓的书房里,就剩下了然、夕颜和花子文,还有一个人事不知的谢桓。
花子文看着了然那神情,只觉得有些不好,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些什么。
夕颜看着了然,只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不上来。内心隐约有一种悸动在萌芽。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一幕。
年轻的了然在水晶棺前失声痛哭,哭声听起来很是伤心。旁边站一个人看不真切,影影倬倬的有点像谢桓。
这是哪里?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郑尤其是了然的哭声,那般撕心裂肺,她心里也万般难受,她睁开了眼睛,强行断掉思绪。她在那里多呆一秒,就会失控。
了然此时的心全系在谢桓身上,并未注意到旁边这位不起眼的姑娘。他沉吟少倾,道,“相爷是怎么中毒的?”
花子文想了想当时的情形,实在是想不出谢老头是怎么中的毒。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刚才情形太复杂了,我们都没有看清楚,谢伯伯便已经中毒了。”
“当时有人使用了焚影术。”夕颜本不想掺和这件事,可是看到了然,一种本能驱使她张开了口。“谢桓中的血归元,是已经孕育好的血归元,所以发病会快。他用功力将血归元的血腥给压抑下去,导致血归元渗入血脉之中,不可剔除。”
听到此番话语,了然心里蓦然一动,才将目光放在眼前这个姑娘身上。她是谁?为何要用缩骨术?她的年龄与无笙同大,却将自己缩成女孩,是为何?是躲避什么人么。
逆着了然的目光,夕颜也在打量他。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不知道此人为何如此思虑过多,神情和面容都比同龄人老上许多。尤其是那双眼睛,看透了一切,又纠结着,舍不得放掉什么。纵然他叫了然,却无法做到真正的了然无物。
熟悉感,又是该死的熟悉感,她与面前的这个人有什么关系么?她细细又看了一番,心里一惊,这男子与她在护城河边遇到的红衣男子很是相像,尤其是那眼睛,一样的丹凤眼,那眼神真的是像极了。
他与那红衣男子是什么关系。是父子,还是兄弟,抑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造物主神奇,有时候两人什么关系也没有,却相似的很,这也是造物者弄人。
“使用焚影术的人是谁?你是否看清楚了。”夕颜背后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无笙带着一男一女站在她身后,男子长得一双星眸,玉脸丹唇,眉目如画,倒不失为一位美男子,不过在夕颜眼里不过如此。吸引到她的是那双星眸,又是那该死的熟悉福她都快被这熟悉感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