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顽劣,让慕容公子受惊了,朕稍后一定好好教训她!”公孙泽转眼换上一副殷勤的笑脸,朝下人吩咐道,“送慕容公子出宫。”
于是那勇敢的美男子就这样头也不回,华丽丽地飘走了。
公孙沫满眼绝望:“父皇~”
她半死不活地坐在腿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公孙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公孙泽恨铁不成钢,咬牙睨了她一眼,喝道:“腰杆挺直跪好了!”
公孙沫一个激灵,瞬间直起了身子,心里头却有些郁闷,她不是第一次这样捉弄父皇,可父皇从来不曾像这样劈头盖脸地骂过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少女正值豆蔻年华,因其母妃出身的缘故从小跟在太后身边,备受宠爱,久而久之便成了宫里人人谈之色变的女魔头,在没有公孙泽的地方更是放开了手脚横着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这样一个头脑简单又缺心眼的淘气包,岂会明白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人情世故?
公孙泽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语重心长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像嫣儿一样乖巧懂事?朕总也想不通,你母妃那样温柔贤淑的女子,怎会生出你这么个小混蛋来?”
“嫣儿嫣儿又是嫣儿!”公孙沫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疼,“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公孙泽一怔,偏头避开她质疑的目光,沉默片刻才底气不足地开口道:“你在这宫里兴风作浪十几年,自己什么身份,心里没点数么?”
“既然是亲生的,我什么毛病还不都是随了你!”公孙沫理直气壮。
“好了好了,”公孙泽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朕不过是想告诉你,在外人面前要学会收敛些……你记住,没有谁能护你一辈子。”
公孙沫微微动容。
“你要练功就专心练,别一天到晚仗势欺人,倘若没有这层身份,你以为你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公孙泽走过去将她扶起来,轻声道,“慕先生身手不错,跟着他好好学,哪怕成不了什么武林高手,也不至于一出宫就让人拐了去。”
公孙泽对于考女官一事只字不提,他知道刚才的话这丫头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一些,此时再提起那档子事可就前功尽弃了。
公孙沫忽然鼻子一酸,哽咽道,“你都一个月……没去慈宁宫了,我以为做这些……就能让你……注意到我……”
公孙泽又是一愣,随即惭愧道:“都是朕的疏忽,以后朕每七天去看你一次,可行?”
公孙沫不语。
“五天?”
“哼!”
“三天吧,朕还有批不完的奏章,你可切莫得寸进尺啊。”
“三天就三天。”
“好了,先把鼻涕擦干净,等会儿朕教你几招。”
“父皇万岁!”
望海城。
君离酒和月寒笙的大婚被搅黄了,双方却没有取消婚约,而是让新娘子先在阁主府住下来,直到找回君离酒。
笙离苑的一间客房中,水凝苏有气无力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张同月寒笙有着八分相似的脸发呆:“我的好阿笙啊,你怎么还不回来?说好的攒够了钱就带我远走高飞,浪迹天涯呢?该不会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把我忘了吧……”
“阿嚏!”
天牢里的月寒笙突然感觉有点冷。
“我的也给你吧。”君离酒不由分说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递给她。
“不用,我不冷。”月寒笙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她不太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尽管她现在穿的外袍也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