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方才把家父玄灵里的暗能量都吸收到你自身玄灵珠去了,你可会有事?”。壮汉关切的问道
赤乌佯装轻拍左手袖上灰尘,颇得意的模样对壮汉说道:“整个混沌玄域,谁都可能有事,我家公子是绝不会有事的。”
暒歌瞥了一眼赤乌低沉道:“多嘴。”,转身便要离开。
壮汉见状急问:“敢问公子居于何处?日后我捕获的灵兽该如何予你?”。
“灵兽山高级灵兽凶猛无比,往后你还是少去吧。”暒歌侧身对壮汉道。
“可我应承公子只要解我家父……”
“不必。”暒歌截了壮汉的话说道。
随后便化为一缕赤色雾气消失在了那间木质结构,摆设简约的卧房。
壮汉瞧着暒歌随着一缕赤色雾气消失不见,又转头看向赤乌。一派想要报恩的神情道:“呃…公子他?”
“叫你别去灵兽山是为了你好,告辞。”,赤乌嘴角上扬,便纵身一跃化为一道银色雾气随暒歌而去。
壮汉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去到榻前:“爹,你感觉可好些了?”
“好多了,感觉身体舒畅了许多,你是在何处遇得此人?”
“就在我的摊位上,他问起我要这许多鱼目作甚,我便与他说起你的疾患,他便要求我带来见你。”
“嗯,此人气宇不凡,玄术超然,定不是这依山傍水之地的人。”
“许是我命不该绝,遇到云端之上的神人了。”迟暮男子眼神亮了亮说道。
“是的,爹,你就好好静养吧,等你恢复了,便去周知你那些忘年老友,不能以星云体修炼玄术之事。”。
那卧榻之上的迟暮男子微闭着双眼,轻点了下着头。
然,堪堪回到彤华宫还未作歇息的暒歌,就听闻值守在宫门口的无象在对谁说道:“属下这便去禀报君上。”。
一个稍显傲慢的声音道:“不用,我自行进去便可。”。
“叱云珩?”暒歌暗自道。
“还请叱云族长莫要为难末将,末将这便进去禀报君上。”无象一派不容侵犯的腔调对叱云珩抱手道。
叱云珩拂了拂袖,上下打量着无象鄙睨道:“你不去好好值守你的玄黄殿,在这彤华宫挡我去路是何意?”
“末将奉黄旨,值守彤华宫。”
闻无象此言的叱云珩露出一副受到挑衅的怒容,便与其中一位着碧绿华服的男子做出硬闯之举。
另一位着浅色华服的男子却并无起哄硬闯之态,反倒对叱云珩与碧绿华服的男子做出的硬闯举止感到为难。
“无象,放叱云族长进来。”暒歌施以传音之术对无象说道。
无象听到暒歌传令,便未做阻拦紧着对叱云珩抱手道:“叱云族长请进。”
见无象当下换上一副恭敬姿态,那一脸奸相的碧绿华服男子狠狠的白了一眼无象道:“谅你也不敢拦,哼!”
随后便与叱云珩昂首阔步的进了彤华宫。
入到殿内的叱云珩一行见暒歌端坐于琥珀案台里,微低着头,三七分的刘海下神情如何亦无法察觉。
暒歌右手执有一书卷,头亦未抬的冷道:“可有何要事?”。
叱云珩一行亦未向暒歌行跪拜之礼,继而抱手道:“君上,我族接到黄旨,这往后国事商议来彤华宫恐有不妥。”
“不迁入玄黄殿自有我的道理。”暒歌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走出了琥珀案台。
“君上,入住玄黄殿是历任国君传承下来之黄律,莫要违了律规才好啊。”
“若是我执意不迁玄黄殿会如何?”暒歌向叱云珩靠近了几步,颇有些倔强倨傲之态道。
蓦然,那一袭碧绿华服的男子轻撩了下肩发,口吻轻佻道:“君上莫不是因先国君未活过亿岁,继而对玄黄殿生出怛怖之心吧?”
叱云珩瞥了一眼那碧绿华服的男子亦未有制止之意,似乎亦是默认此人说的话。
暒歌睨了一眼碧绿华服的男子,拂了拂袖侧身背对于碧绿华服的男子问道:“这位是?”
“君上,这便是我叱云族第一帅将,地不容,历代效忠,护卫国君。”叱云珩道。
暒歌转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地不容,冷笑了一声道:“倚仗历代效忠,护卫历任国君的资历,就可对本君倨傲无礼,目无尊卑黄法?”
那一袭碧绿华服的男子见着暒歌脸色骤变,气势压人,吓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即可换了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跪在暒歌身前:“君上,臣并无不敬之意,还请君上息怒。”
暒歌斜着那双吊梢眼睨了一眼地不容,拂袖度了几步,冷道:“适才说到黄法,我彤华宫几时予过你们可自由入我彤华宫的特令?”
叱云珩与浅色华服男子随即也是扑通跪地,叱云珩面露惊慌道:“请君上息怒,臣…臣该死!未管教好属下,请君上责罚。”
地不容惊恐的斜了一眼叱云珩,甚至叱云珩这是在把不敬之罪推到他身上。
作为一族之长,目前这状况只是权宜之计,若是君上真要责罚,叱云珩也是会加一袒护的。
为此,地不容没有任何怨言。
“请问叱云族长,按尊卑黄律该当如何处置?”暒歌沉声道。
叱云珩亦被暒歌这一席话惊着了,不敢抬头,明摆着暒歌此番话是说予他听的。
然,却还想为他们自己的不敬之罪辩解些什么,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君上,臣等该死,只是……”叱云珩话未讲完,便被暒歌突然出手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
只见暒歌垂于绛红色锦袍袖口里的左手掌一个翻转动作…
随着一团赤色雾气,掌心便出现一颗通体黄赤色泛着光雾的晶球向地不容一掌击去……
砰______,地不容便被黄赤色晶球击出了彤华宫,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重重俯摔在了宫门口无象的脚边。
地不容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疼痛难忍使他面部变得扭曲惨白。
之前柔顺的青丝已凌乱散于肩两侧,待他缓缓翻身过来,右手捂着胸口爬起身之际,一口殷红鲜血吐口而出。
“你……”无象看着脚边的地不容满口是血,未作任何停留,神情慌张的朝殿内跑去。
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君上…君上…。”。
看着暒歌一袭绛红色华服好好的站在殿中央,无象神情稍许好了些。
“本君无碍。”。暒歌瞧了一眼疾步进来的无象说道。
堪堪步到暒歌身边的无象迅速拔出冒着寒光的银剑直指叱云珩怒道:“敢对君上无礼,是想玄灵尽散吗?”。
叱云珩与浅色华服的男子面露惊慌,叱云珩恭敬颔首道:“是臣疏于管教,求君上息怒!”
暒歌轻挥了一下锦袖,示意无象收了剑。
“都以玄黄殿固我国本,彰我威仪黄法之巧言规劝我入住玄黄殿。”暒歌从叱云珩身边走过,低沉道。
暒歌拂袖背对于叱云珩,颇为神伤。
“焉知吾思及亲所历,笔墨亦有余迹,却不得见亲者,吾何其哀哉。”暒歌磁性的声音里都带着沉重的哀恸。
作为暒歌的麾下,再是金兰之谊的无象,看着暒歌那挺拔潇洒的背影,内心还未先国君崩逝而无比哀伤。
无象顿时红了眼眶。
无象明白,暒歌思及前任国君而不愿过早入住玄黄殿,不愿过早抹灭掉关于前任国君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本君思虑再三,亿年之后入住玄黄殿。”暒歌转过身对叱云珩冷道。
叱云珩靦颜人世一般,向暒歌颔首曲臂道:“臣谨遵君上口谕,亿年后再迁玄黄殿,然,臣该死,险些误了君上的思亲心切,还请君上责罚”。
“退下。”暒歌睨了一眼叱云珩等二人,拂袖去到案台。
“臣定当退思补过。”,叱云珩颔首道,紧着起身与浅色华服的男子疾步走出到宫门口察看地不容伤势如何。
仰面躺在地上的地不容已晕死过去,鲜血沾满衣衿,气色不太好。
“快,扶他回去疗伤。”,叱云珩俯身扶起地不容焦急道。
与浅色男子扶上地不容三人便化为颜色各一的雾气飞离了彤华宫,回了叱云族。
将将回道叱云族,叱云珩一行将地不容扶坐在墨玉地板上,为地不容施术疗伤。
“原以为,历代效忠辅佐国君,君上总要顾忌到我们先上们的功绩。”
“不会拿我怎样……谁知…竟伤我至此。”地不容屈膝盘坐于墨玉地上,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痛苦道。
叱云珩盘坐于地不容对面,正在施术为地不容疗伤:“君上这一出是做予我看的。”。
语毕间,一个潇洒的动作收了玄术问道:“可有好些?”。
“好些了,君上为何要做予族长看?”地不容语气还有几分无力感。
“君上是要提醒我,莫要仗着资历老,就狂妄自大,尊卑不分。”
“暒歌,再也不是那个整日只会戏耍玄术,无所事事的小儿郎了。”叱云珩缓缓起身,不怀好意的神情道。
稍许好些的地不容捂着胸口,步履蹒跚的起了身,面露阴险道:“以族长在猎桑国的权利威名,大可与兀颜族联手推翻暒歌这毛头小子,入住玄黄殿坐上那国君之位。”
叱云珩双手反曲于背往前走了两步,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眼神透着狡诈说道:“原以为他父君一死,我会顺利的坐上国君之位。”
“谁知那兀颜族联合其它大臣迫不及待的拥暒歌继位,给我布局的时间都没有。”
“真是白白浪费了乌羌国国师的相助。”叱云珩惋惜道。
这将将才吃了苦头的几个人,眼下伤势还在,这就在商量着篡位的计策,可见其有多阴险毒辣。
“族长无须忧心,推翻暒歌还需从长计议,若兀颜族不与我叱云族同谋大计。”
“我们还有乌羌国国师相助,到时只要暒歌一死,凭她兀颜族如何,又能奈我何?”地不容说道
。
“况,猎桑国两大家族中,兀颜族只护猎桑国内后方内忧,后方内忧有何可惧?这百十亿年来,恐她兀颜族早已好逸懒散惯了。”
“怎有我叱云族兵将悍勇,常年征战沙场。论实力,兀颜族远在我叱云族之下。”地不容一副野心勃勃的模样道。
一旁浅色华服的男子看着地不容踌躇满志的模样很是看不惯。
继而向地不容近了几步冷道:“还难受吗?方才君上只小小的给你一个教训,你便玄灵不稳,心血涌出,现在还大言不惭!”
地不容面露难堪之色看着浅色华服男子:“阿頔,你…”
“你什么你?即使你们推翻了君上,继位的也是旻玄殿下!”阿頔此话原是想叱云珩与地不容打消推翻暒歌的念头。
“旻玄?呵!他就是一个庶出,有何可惧,依我看呐,前国君的两个儿子也就空有一副好看的皮相。”
“一个整日只会戏耍玄术,一个千年万年的游历于无间混沌,连他父君驾崩都未归,就是一副无用的空架子。”地不容猖狂的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