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她吗？”这对父女一问一答，不同的是顾恬并不想给顾毂喘息的时间，一步步地逼问着他。

“爱？那种感觉是无厘头的，不由自主地想对她好。嗯，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是舔狗。她长得可能不算多好看，但是那张脸我就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她很温柔，我毛病很多，住在一起以后也没有过什么摩擦，每次都是她在迁就我。人总是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我之后的每天都在想：多好一女孩儿，就这样被我折腾走了。”

“她走了之后，我的生活就像一团乱麻，那时候我才知道她每天都在为我收拾残局，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家里已经乱的住不下人了。我就此向家人妥协，搬到了老宅住。本来我已经成年，拥有自己的房子也无可厚非，但是你爷爷奶奶觉得我太过冲动易怒，让我搬回去修身养性。我也找过她，她在刻意躲我。”

“为什么？”

“我不知道。相处了六年，我们之间的习惯对方都知道，我看见你以后才升起的疑惑，自己偷偷查这件事情，确认之后才和你爷爷说。她用的是她表姐的身份，她表姐那一年自杀，恰好她需要一个身份，两家一拍即合，就把这件事情瞒住了。她之后迅速嫁人，我也就没查到。”

感情还是她妈的错？

顾恬外表只是个青葱的高中生，可不代表她心理就幼稚。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次循环，基本的认知还是有的。

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顾毂说的可能真假参半，但不可能全部都是真的。

妈妈那次混乱中说出来的话，是他吧。

顾毂。

高中时的‘神仙眷侣’。

“她事情做得很绝，甚至把你年龄和生日都改了。恬恬，你的准确生日，是一月一日，而明年开年，你才成年。”

“这一点，像我。”顾毂的话中夹带着苦涩，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顾恬也不知道如何接话，跟着他一起沉默。

“好了，咱爷俩就不谈这些不高兴的了。你爷爷刚刚是不是惹你不太开心？人老了，要是他说什么让你不舒服的话，爸爸在这儿跟你赔罪。”他摸了摸顾恬的头，说。

“你为什么不结婚？既然为了家族你可以牺牲，那牺牲你的幸福？又或者牺牲一个精子的事情，也不用搞得今天这样麻烦。”顾恬问完，就感觉到自己头上的手僵住了。

顾恬不想做这个好奇宝宝，头上贴的全部都是问号。

可是顾毂这样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性格，让她脑袋里一会儿冒出一个问号。

“是，为了她。这个位置除了她，谁也不行。可能是对我失去你妈妈的惩罚，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孩子。”

顾恬听懂了他的意思。

不举就不举呗，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不知不觉，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顾恬出来的时候，看着系统和顾父一模一样的头顶，连头发白的位置都是那么的相似，仿佛是一片青青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