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笙坐在床边，一脸颓丧。

墨玉往他肩上一拍：“别想了，你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帮连姑娘查案。”

他拽起陆春笙往外走：“我们去村里别处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陆春笙心情不好，懒得反抗，任他拉着出了门。

两人顺着路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连云夏。

墨玉叫住她：“连姑娘！”

连云夏也是才从住的地方出来，见到墨玉二人顺便问了一句：“你们住的地方安排好了？”

“都安排妥当了。连姑娘这是要去打探消息吗？不如我们一起吧！”墨玉主动邀请她同行。

连云夏点头同意：“好啊！”

她见陆春笙脸色不对，疑惑道：“陆小哥这是怎么了？”

“他呀！这是受了挫折，我们边走边说。”

墨玉给连云夏详细讲了刚才在姜家发生的事。

“心疾……”连云夏若有所思，“那少年病得这么严重，按理说这个时候，死马当活马医才是正确的选择，他们这个反应的确有些奇怪。”

“不过这到底是人家的私事，我们没资格管太多，你别一直纠结了。”她劝着陆春笙。

“我知道……”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就是需要时间消化。

三人正说着话，前面走来一位村民。

连云夏主动上前搭话，她先向对方作了一礼才道：“您好，我想向您打听一点事情，可否行个方便？”

这位村民看到他们一点都不意外，村里来了几个长相出众的外地人，这事早就传遍了。

他放下手中的担子，示意连云夏可以问了。

“是这样的，我们想在附近游玩，但又怕这荒山野岭会有毒蛇猛兽，不知哪里是我们可以去的？”连云夏没有忘记掩藏本来意图，避免打草惊蛇。

村民摆了摆手，焦虑地说：“不可以不可以，哪里都不可以，你们外地人最好是不要出这个村子！”

“这是为何？”

“这座山里有神灵守护，它不喜欢你们这些外地人。你们要是惊扰到它，肯定就回不来了！”

神灵？

这个词让连云夏眼神一暗。

墨玉和司徒九面面相觑，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世上不是早就没有神了吗？

连云夏继续问道：“难道之前有外地来的人冒犯过神灵？您可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村民眉头紧皱，有点不耐烦了：“冒犯了神灵当然会受到处罚，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话的意思是，那些人多半没了性命。

村民不愿跟他们继续纠缠，挑起担子离开了。

连云夏站在原地沉思，墨玉摸着下巴琢磨道：“难道这世间真的还有神灵存在吗？山里的神灵，那不就是山神了？”

“山神不见得是，山妖倒是更有可能。”连云夏打断了他的臆想。

陆春笙赞同道：“确实，如果是神灵，怎么会伤人性命，还是妖物作祟的可能性更大。”

这时，司徒九与木臣也来到他们面前。

“你们为何聚在此处，可有打探到什么？”司徒九摇着扇子走过来问道。

“我们打探到一些，你们呢？”

司徒九自然不会空手而来，双方开始共享情报。

司徒九他们搜集的情报和墨玉他们知道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条——景溪村的本地人从未出过事，失踪的全是路过的外地人。

“只对外地人出手，这一点倒是很离奇。”连云夏说。

“看来，这村子外面是必须走一趟了。”她决定等深夜再行动，却被墨玉拦住。

“你一个人？要不我陪你一起吧！”墨玉不放心她独自冒险。

“不用。”连云夏拒绝了，怕墨玉误会，她解释道，“你们留在村里盯着这里的人，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还有，三日之后我要是还没回来，你们再来寻我。”她说完就往自己住的方向走去。

见墨玉还是放心不下，司徒九出言安慰道：“连姑娘不是鲁莽之人，她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你不必太担心。”

墨玉只好作罢。

……

终于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

墨玉躺在地铺上，睁眼盯着房梁。他双目无神，显然是在想什么。

陆春笙就在旁边的木床上，这次倒是把药箱脱下来了，但却是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睡得很死，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呼噜。

连姑娘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发了吧？

墨玉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不然只会越来越担心。看陆春笙睡得这么香，他也决定睡一会儿。

墨玉将双眼合上，却又发现，自己跟本睡不着。

他现在的情况跟入定差不多，虽然闭着眼，但能看到周围散布着星星点点的水之精气，而且五感也比之前更敏锐了。

定是之前吃了那株变异锦地罗的内丹，修为有所增长的缘故。墨玉闲的无聊，便开始吸收那些水之精气，为自己补充水分。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

他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看向正对着的窗户。

墨玉紧紧地盯着那扇窗，仿佛要将视线穿透过去，直接看清背后的情况。

就是那里，那里刚才有个人在窥视他们。

但是现在他确定，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他差点怀疑刚才那一瞬间只是他的错觉。

墨玉转头看向一旁，睡得不省人事的陆春笙，突然觉得有点羡慕。

……

第二天清早。

陆春笙一夜好眠，醒来后神清气爽。

他穿好衣服，背起药箱，准备下床，却发现墨玉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神情异常严肃。

“你这是做什么？！”陆春笙被他吓了一跳。

“昨天晚上……”墨玉停顿了一下。

“昨天晚上怎么了？”陆春笙纳闷，他怎么突然说这个？但下一瞬他便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有人偷窥我们！”墨玉把整句话补充完整。

“什么？！”陆春笙惊得跳起来，“是什么人？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是感觉到有人在看我们，我刚一发现，对方就不见了。”

“这样啊……”陆春笙想了想，拉起墨玉，“我们先去找九先生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