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笙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边的墨玉。
墨玉被这一撞惊醒过来,他镇定地道:“姜大叔,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姜父依旧阴森森地看着他们:“解释什么?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他握着柴刀的手紧了紧,一步一步,向着二人缓缓靠近,说话带着遗憾的口气:“我原本不打算动你们的,可谁让你们这么不安分!既然被发现了,别怪我……”
他举起柴刀,猛地向二人冲过来!
陆春笙“啊——”地惊呼一声,抱着头想要蹲下,躲开这一击。
但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墨玉推到了旁边,姜父的柴刀已经向着墨玉砍过来。
电光石火之间,墨玉侧身一避,从容地伸出一只手刀击向姜父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就将柴刀打落在地。
但是他没注意到,在他躲避攻击的时候,身上有个东西被甩了出来,掉进了那堆蔬菜之间的缝隙里。
紧接着他手刀敲向姜父的后颈,将人直接打晕。
陆春笙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
“这就……完了?”他有些不可置信。
“当然完了,你以为会怎么样?”墨玉又好笑又好气的瞪着他,“话说你刚才怕什么?他只是个普通人!”
他们两个,一个是修炼几百年的妖族,一个是仙门高徒,要是真被一个普通的凡人拿下了,会被全天下耻笑的!
“对、对哦……”陆春笙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墨玉说:“我在这里看着他,你去把九哥找来!”
陆春笙立刻就跑出了姜家,很快,司徒九就被他带了过来,一同前来的还有村长。
墨玉不知道在哪里找到根麻绳,在等待众人的时候,他已经把姜父紧紧地捆成了粽子。
陆春笙引着司徒九和村长来到姜家的地窖,等看到地窖内的状况后,他们也是大吃一惊。
墨玉将今晚发生的事给司徒九详细地说了一遍。
村长在一旁听完后,又惊又怒,他上前推着姜父,想要把他叫醒,奈何姜父昏迷太深,怎么叫都不醒。
还是陆春笙上前,手里不知拿了什么药,在姜父鼻前抹了一下。一小会儿功夫,就听见姜父轻哼着转醒过来。
村长愤怒地叫着他:“老姜!你到底做了什么?!”
姜父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看到村长后,终于知道自己彻底暴露。
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他认命一般的沉默着,没有作任何解释。
村长揪着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司徒九阻止。
司徒九劝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先出去。”
众人都同意,这地窖里气流不通,血腥味浓的让所有人都感到不适。
他们押着姜父出了地窖,来到姜家的院子里。
村长一直逼问着姜父,要他解释,要他招供,但始终得不到回应。姜父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
“你是不是杀人了?那些人失踪是不是你做的?你说话呀!”他越是沉默,村长就越是愤怒。
终于,姜父眼皮抬了抬,轻飘飘地回了一句:“说我杀人,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坚定又清脆的女声在夜空中响起。
众人回头一看,连云夏正站在门口,木臣也在她旁边,肩上扛着沉重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
连云夏与木臣走进院子,木臣将手里的重物轻轻放在地上,明明看起来很沉,但对他而言似乎没什么重量。
众人这才看清,是卷起来的草席,里面不知裹着什么,难道是……
木臣将草席敞开,露出了里面的两具尸身。
尸身还没有完全腐烂,但面目全非,已经查不出身份,不过看衣着不是村里的人。
果然……
墨玉却觉得奇怪:“你们两个怎会一起回来?”
木臣解释道:“我们碰巧遇到的。”他看向墨玉,眼神突然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连云夏也看向墨玉,却立刻皱起了眉。
她拉着墨玉走到一边,轻声的问他:“你做了什么?我给你的灵符去哪儿了?”
他妖气已经露出来了他自己都没察觉。
“灵符?还在吧?”
墨玉伸手在怀里掏着,但只摸到了黎追给的木牌,灵符不见了。
“没了!”
“你……算了,我再给你一个,别再弄丢了!”连云夏无奈道。
她又拿出一个灵符交给墨玉,墨玉接过小心翼翼地收好。
“这两个人你们在哪里找到的?”墨玉好奇道。
连云夏回道:“就在山里,原本是埋着的,好在前两天下过雨,埋得又不深,就浮了上来。我路过的时候,正好踩到一只手,就发现了。”
“那木臣呢?”墨玉又问。
“他?他好像是在找那些妖族的线索,结果正好看到我在挖土,就过来帮忙了。”
这时,司徒九已经让陆春笙将两具尸身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陆春笙检查完毕,站起来对众人道:“这两具尸体的手脚上有铁铐的淤痕,与地窖里的铁铐刚好吻合。”
司徒九语气平淡地对姜父道:“这下,你便无法再狡辩了。”
村长悲愤地吼道:“老姜!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姜父不愿多说:“做了便做了,哪来那么多原因。”
连云夏却突然发声:“应该是与他儿子有关。”
姜父立刻怒视她,如果不是被绑着动不了,可能就要冲上去掐她了。
村长看向她:“为何这样说?”
连云夏直接对陆春笙说:“陆小哥,你告诉他们,这两人的死因是什么。”
陆春笙答:“是被活活挖掉心脏而死。”
挖掉心脏?众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姜父。
连云夏接着道:“我听陆小哥说,你儿子姜怀患有心疾。”
“至于为什么要挖活人心脏,我猜,民间常有‘以形补形’的说法。”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你闭嘴!”姜父明显开始着急了。
“荒唐!荒唐!”村长指着姜父怒吼,“姜怀的病是天意,你怎可因此害人性命!”
“只要能救我儿子,那又如何!”姜父仍然执迷不悟。
村长气急,对他彻底绝望了:“好!好!杀人就要偿命,我看你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这时,姜怀突然从房里冲了出来。
他扑向自己的父亲,哭喊道:“不要杀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