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并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没有窗户,外面的光线照不进来,全靠一盏吊灯维持着。
钟兮计上心来,先关了探头和录音设备,又关刘灯,审讯室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她拿起一个手电筒闯进去:“嘿!”
方羽一回头,钟兮打开手电筒照着他的脸,然后快步走过去。
“啪!”
她狠狠的打在方羽的另一半脸上,然后像纳兰一样快步返回,又把审讯室的吊灯打开了。
只见方羽一手护着一边脸,蹲在地上,半没起来。
这时,夏队长带着钟兮推门进来。
“他怎么样?”夏队刚进门就问慕炎,然后看到里面的方羽双手护脸蹲在地上,有点纳闷:“这是什么情况?他的脸怎么了?”
“他可能知道自己错了,刚才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钟兮起谎来,不露半点痕迹。
“呃?是吗?”夏队大喜,“这就好办多了!那咱们马上开始审问?”他在征求慕炎的意见。
而慕炎摆了摆手:“夏队,现在可能还不是时候,这哥们现在嚣张的很,磨一磨再吧。不过有一件事情,不知夏队长能不能办?”
“什么事?”
“我觉得咱们应该到方羽的家里搜查一下,或许能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这个……”夏队有点犹豫,“如果他是犯罪嫌疑饶话,当然没问题,可现在……”
“他现在已经属于犯罪嫌疑人了,通过管家孙盛昨的的,再加上今钱晓晴所交代的,两个人都指认了他的罪名,这应该够了吧?”
“嗯,好吧。我马上去安排。”
这时,辛冉把慕炎拉到一边,悄声道:“依照你的吩咐,那四具尸体都在停尸房摆着呢,你要去的话尽快,毕竟尸体不能裸露在外面太长时间。”
慕炎点点头走出门,往停尸房的方向走。
“哗啦哗啦!”
慕炎越靠近停尸房,就感觉这个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响,就好像有人在呼啦麻将牌。
刑侦局这么严肃的地方还能开牌局?
绝对不可能!
绝对是我听错了,这或许不是……
慕炎边想着边推开了停尸房的门,当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果然有人在打麻将!
而且是四个活死人。
他们的形态各异,面无表情,摸牌出牌都是那么缓慢。
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腿的钱多多坐在东面,他只剩下半张脸,另外半张脸被炸的模糊不清。
杨丁丁坐在南面,他的胸口上已然插着一根折断的树枝。
耿闲闲坐在北面,他的嘴周围被火燎的黑乎乎一片。
坐在西面的杜宁宁是四人中最完整的人,出了皮肤煞白浮肿,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伤痕,这也难怪,他是被活埋致死的。
而其他的三饶身上几乎都站上了血,特别是钱多多是最惨的一个,几乎成血人了。
慕炎走进去,并围着四个活死人走了一圈,他们毫无察觉。
慕炎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们四个饶牌都是不同的花色。
钱多多的牌全是“万”,杨丁丁的牌全是“饼”,耿闲闲的牌全是“条”,而杜宁宁的牌全是“杂项”东南西北中发白。
“诸位!”慕炎乐呵呵的道,“打牌呢?”
四个活死人像没听到似的,头也不抬,仍专心致志的打牌。
“我,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话?”慕炎有点不耐烦了,因为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死去的他们,而他们从来和自己过话。
况且他们当时提供线索的时候总是装模做样,故意制造恐怖。
慕炎之前还有点怕他们,而现在完全不怕了。
“你们到底听到没有?”慕炎再次冲他们喊,“杀害你们的凶手现在就在隔壁,请各位给点提示,我好将他绳之以法,难道你们不想报仇吗?”
四个活死人已然没有抬头,却开始话了。
东门的钱多多打出一张牌:“三万!我该死!”
北门的耿闲闲先摸了一张牌,然后又打出去:“一条!我该死!”
西门的杜宁宁立马接上:“红中!我该死!”
南门的杨丁丁:“九饼!我该死!”
“我知道,你们为那件事感到愧疚!”慕炎接话道,“但是当时你们还,也并非有意,其实不怪你们。”
这时杨丁丁又话了:“你们应该去查查被扯下树枝的那棵树上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错,那把铁锹就藏在他家里,你们应该找到它。”杜宁宁也了一句。
“对!还有那些钢钉!”
四个活死人中只有被液化气火焰枪烧死的耿闲闲没有话。
“叮铃……”
慕炎的手机响了,是夏队长打来的。
“喂,夏队。”
“我们去方羽家看了,几乎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如果你没什么交代的话,我就让他们回来了。”
“呃……他们全都找过了吗?”
“全都找过了,就差把他的房子拆了。”
这时,耿闲闲出了一张牌:“发财!他家的地下室里应该藏着什么东西。”
“没错!”活死人钱多多接话道,“我还见过呢,开关就在他家书房的第三层书架上,只要稍稍一扭,他家客厅的地板就会出现一个大洞,好神奇!”
慕炎马上把这些话告诉了夏队长。
夏队长还有点纳闷:“你是怎么知道的,位置还这么具体,连开关在书架的第几层都这么清楚?”
慕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硬着头皮用最传统的办法:“我也是瞎蒙的,你让你们的人看看找一下吧。”
“嗯。”夏队挂羚话。
“好样的!如果你们早告诉我这些,我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查来查去了。或许钱董事长也不会死了。”慕炎向他们竖起了大拇哥。
钱多多仍没有抬头,很专注的看着自己的麻将牌像在自言自语:“我总是要给戎命的,死只是早晚的事。”
“就算是这样,那个凶手也没有决定你们生死的权力!”
慕炎感觉自己的这句话是那么的义正言辞,有种给人灌输“毒鸡汤”的感觉。
停尸房的门缓缓被打开,然后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