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赤色腥味的救命汤药(1 / 1)十月流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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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尽兴,捏着嗓子又来了两声:“王爷,你去弄死那个小妖精,替人家报仇仇~”

那宫女:“……”

宇文止安:“……”

我恶心不死你!!!

“哈哈哈,从不瞧三弟身边有哪位才子佳人,这次倒着实让本皇子开了眼。就是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能让我们向来桀骜不驯的三王爷折了腰呢?”

我瞧着这人笑得委实吓人,便兀自往宇文止安身边躲了躲。

这一躲不要紧,倒是让我身边的那宫女看出了破绽,急忙朝着来人哭闹起来,听着闹心的很。

“二皇子,您来给奴婢评评理,这位小姐愣是说她身上的热汤是奴婢潵的,可奴婢哪来这么大胆子。奴婢自进了这平阳宫,便是每日里都辛苦照顾着,生怕哪里不周到,王爷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位姑娘撒娇诉苦的几句话,就要平白冤了奴婢。”

宇文止安没有理会她这一番吵闹,先是冲着这不起自来的人问了声好:“臣弟参见二哥。”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可我怎么瞧,怎么觉得这二皇子长了一副软骨头里藏着把锋利刀的面相,看着阴阴郁郁不说,脸色还白的要命,像极了那整日饮血度日的古怪妖精。

我被这想法惊得心在肚子里头砰砰乱跳,便又往宇文止安身后躲了两下。

他也感受到了我这微弱的动作,直接横出一只手,断了那二皇子在我身上来来回回的眼神,“二哥,她胆子有些小,你别吓到她。”

但他却并没有就此收了目光,反而问了句:“是吗?”继又往前走了两步,“我怎么瞧着这姑娘的胆子大的很呢?”

“二哥!”

宇文止安的声音提了些,将那只手臂换成了自己身子,直接挡在了我的面前,也给了这宇文宇文止世足够的警示。

对,就是这个距离。

我在宇文止安身后出来,扶下了他还停在半空中的手,自顾自的走到宇文止世面前,柔柔弱弱的说道:“无事,我相信二皇子既是正人君子,又满身皇家威仪,自然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啊!”

我装作突然崴脚,直接倒在了宇文止世的怀里。

硬是他的心思再重,也是没有意识到我会有此番动作。而我身后的宇文止安更甚,仿佛那个突然摔倒的是他,皱着张脸看着我。

但我要的,就是这样的距离,我软倒在宇文止世的怀里,脚下抽力,将大半个身子全都压在了他身上,随后,我沉下气息,再猛地一收。

果然,如我所料。

这人身上,有今日金重水带来的那头盖骨上的气味。但相比于那个头盖骨上的味道,他身上的气息还略微有些杂,像是往身上加了很多种香料的样子。

不过,就那赢弱的一股,便被我捕捉到了。

这二皇子,有问题啊……

我心满意足的从他怀里直起身子,这会儿,我倒是将先前对他那股子阴气害怕的劲头忘得干净了。但我这还没回过神来,竟愣是被宇文止安拽了过去。

猛地又撞入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透过鼻息传过来,我柔意的笑了笑,果然,这才是正常人身上该有的味道。

我朝那二皇子抱歉一笑,“是疏儿唐突了,还望王爷恕罪。”

那人像是被我此番动作取悦到的样子,朝着我点点头,“你叫疏儿?”

这算哪门子问题,我道:“是。”

他又问:“你父亲是?”

我笑了,这是要我自报家门的意思吗?但我说出来你也未必知情啊,再者,我家老头再怎么不济也是个羽化成仙的龙王,你这般随意的问出,怕是会遭报应啊。

不过,遭不遭报应那是他的事,我大方答道:“龙历”

他摇头:“令尊的名字本皇子倒是没有听过,可在朝为官?”

我又道:“并未。”

“本皇子很是好奇,疏儿是怎么与三弟相识的呢?”这般查户口似的黏糊劲真的很不讨喜,我还向再桃子李子的什么搪塞他一顿。

但有人先我打断了他的话。

宇文止安道:“到晚膳的时辰了,我这寒酸的很,就不留二哥了,臣弟恭送二哥。”

宇文止世:“……”

而后,我瞧着那还跪在地上求两位王爷还她清白的宫女,对身旁的宇文止安道:“这宫女着实不顺我的心意,王爷将她逐出平阳宫吧。”

宇文止安很顺我的意思,转头朝着跪在地上的人冰冷道:“今日之事本王不予追究,收拾好自己的衣裹,尽早离开平阳宫。”

那宫女还在坚持:“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王爷!”

一声赛过一声的高昂,最后大殿门被缓缓关上,那丝最后从门框里挤进来的声音也慢慢消散殆尽。

晚膳的饭桌上,我拿眼瞅了宇文止安一眼又一眼,岂料,他那自关上门就板起的脸没有丝毫好转,反而尤甚刚才。

“止安?”

他没有响动。

我又是一句:“止安?”

他才抬起头,不等我再说些什么,便朝我问道:“你跟宇文止世很熟是不是?”

我起先还未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宇文止世是谁,后来脑袋里的疑问就通明了,这人怕是在气方才我故意摔进宇文止世的怀里,在闷闷生气呢,不过想来也是,这人和他二哥的关系僵到直呼其名的地步,想来定是气我刚才扶了他的手反而去那边投怀送抱。

“你生气了?”

他硬声道:“并未。”

我笑了,朝他解释:“刚才我故意跌进你二哥的怀里是有原因的。”我看他抬起头来,又续往下接:“你还记不记得金大人今天拿来的那个头颅,你二哥身上有与那头颅相似的问道。”

他不解:“你确定?会不会是你闻错了?”

我又道:“许是恰巧用到了同一种香料所致,但有一点,我的鼻子不可能出错。你也知道的身份,这样重要的问题,我不可能出错。”

“对了,还有一事,我光顾着看你神色了,竟将这事忘了。”

他问:“何事?”

“先前我执意要你将那宫女赶出去,并非是跟她吵这一架的缘由。”这宫女身上并不干净,如果我猜的没错,她是你二哥的人。”

他像是早就料到我会如此说,半分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我诧异他的平静,直接问出口:“你早就知晓了?”

他点头说是,又道:“一早我就知道这人并不简单,只是我想着日后还能拿她阴宇文止世一阴,但现下她惹到你头上,正好除了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乱你的计划了?”

宇文止安:“并未,我不会容忍旁人欺负了你,先前我就说过,将这宫女任你处置,可你并没有动手,现在她离了这平阳宫,我便留她不得。”

……

傍晚,宫门四闭。

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正沿着宫外的墙壁,焦急的走来走去。这处阴暗且侍卫松散,此时并无人打扰。

这时,一阵脚步声刮墙而过,手里明晃晃的剑直接冲着那男子而来,声音稀灵刺耳,那名女子也是惊得任晚风将面纱吹去。面纱下的一张脸直接露了出来,可不就是才被赶出平阳宫外的宫女春竹。

“你,你…你是何人?”

来人并没有废话,招式直接利索的往春竹身上招呼,但那春竹满脸惊慌外,似乎还带了几分功夫的底子,一时半会儿,那杀手竟也伤她不得。

但,半杯茶的功夫不到,那春竹就被杀手打落在地,身子颤抖着,向前蠕动着。

那刺客道:“受死吧!”

“唰!”一声,一只白羽长箭射了过来,直接穿透了那刺客的心脏,霎时,本该命绝她手的春竹竟被另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带了去,直接隐到黑夜中,不见了踪影。

二皇子宇文止世的汝阳宫。

园中人一身轻衣,一把长剑,在月色衬着下的院子里舞得沙沙作响。此刻这人停了下来,月光依着这人的身子洒下来,照出那阴森森的面色,似比白天更甚。

“二皇子,药送来了。”

宇文止世转过身来,将眼神落到那宫侍举过头顶的药碗里,刺眼的赤红,还有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哪里是汤药,分明是活人的鲜血。

“喝药,本皇子平生最厌恶的,便是喝药!”他这话拉着长音说出来,将那本就有些害怕的宫侍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那举着药的手更是抖得厉害了些,将那碗里的赤红洒了几滴。

血滴在地上,趁着土地直接渗了进去,只留下个印记。

“呦,洒了啊?”

那宫侍吓得更是直打哆嗦,头恨不得直接缩回肩膀里。

“那么,”他抬剑将那宫侍的脸抬了起来,笑成极开心的模样,对他说:“你就赔我好了。”

“啊?二皇子饶命,二皇子饶命。”

宇文止世听了这个,便在一瞬间,又将那剑朝那宫侍的脖子逼近了几分,拿捏道:“本皇子就十分好奇,为什么这王爷的名号他宇文止安担得,本皇子就担不得?”

他有猛地收剑,将那宫侍的下巴直接挑了起来,“你来告诉我,本皇子与三弟之间谁更像个王爷。”

那宫侍也只此下是保命要紧,便操着那快要抖成筛子的嗓门道:“当人是二,二皇子您,不不,当然是二王爷您当之无愧。”

“呵,是吗?”宇文止世又道:“那本皇子还想当皇帝呢?”

那宫侍吓得直接胯下一湿,尿了出来。王爷的尊位他已是冒着杀头的风险说了出来,那皇位,再给他一条命,他也是不敢说的。

可此下宇文止世已是没了半分耐心,直接抬眼道:“嗯?你如此难言其词,是在说本皇子担不起这皇位吗?”

那宫侍只顾得一个劲的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他拿着手中的剑,一下刺到底,末了,扔了那沾满血腥的剑,掏出手绢,嫌弃的擦了擦手,对门口的侍卫道:“将这人剁了喂狗,休要留下一丝半点来污了本皇子的名声。”

这话,是对所有人说的,汝阳宫里的人心里都万分清楚。

这人进了大殿内还未落住脚,那边窗户里便进来个人,不,准确说,是两个,那人手中还拽了一个。

正是那被打的半死的平阳宫宫女春竹。

“主子。”

宇文止世回过头来,离得春竹近了些,贴着她耳边道:“知道本王为何还留着你这天贱命吗?”

春竹点点头。

宇文止世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脸,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宠物那般,柔声道:“乖,真聪明,如果你不是对本皇子还有些用,那你可能早就身在地狱了吧,哈哈,你说是吧,春竹?”

春竹又是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谢主子的不杀之恩,春竹日后定当报答。”

……

坐落于皇宫大院最角落里的冷宫,“嘎—嘎—嘎—”这乌鸦叫的也比别处卖力了些。“刺啦”我那还未稀罕够的夜行衣就这样被墙角旁的乱树枝挂去了半截。

我朝一旁同是一身夜行衣的宇文止安道:“……止安~”

他:“明日我再差人替你做一件。”

我:“嗷~太棒了!!!止安你最好了。”

“嘘!”他眼疾手快的将我那半翘在墙头上的脑袋直接按了下去,大手直接将我的半边脸捂住。可怜我身子矮他半截,半点瞧不见那墙内发生了何事。

“怎么了?”我小声问道。

他松手将我放开,任我眼神越过墙头,结果下一秒,我差点一个仰头直接在墙头上摔下去。我眼神所到之处,是一个被烧得黢黑的松树枝上,倒挂着一个半截白骨的尸体。

就那样敕勒勒的挂在了庭院外,也难怪金重水说,那样一个晃眼的头盖骨在这都不算什么稀奇事。

但我这腿就开始有点不听使唤,宇文止安扶着我落下墙头的时候,我还半挂在他身上,连上前半步的勇气都没有。

“疏儿。”

“嗯?”我颤抖的回答他,语气听得我自己都有些丢人。此刻的我半分身为神仙的自觉性都没有,就那样两手挡在眼珠子前,宇文止安走一步,我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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