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外,那群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村民都被一一制服,但皎月教众只是将他们绑了起来,并没有大开杀戒。
林若浊看向厄斐琉斯刚刚指的那领队,那人也正好朝着他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
“林若浊。”
领头那人紧紧盯着他的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林若浊愣了一下便明白对方为什么这副表情,哪怕自己穿着一样破旧,但是那白皙的皮肤在这里还是显得格格不入。
他主动说道:“我不是本地人。”
“从哪来的?”
“华夏。”
“没听过,愿意加入我们皎月教派吗?”
林若浊愣了愣,要说心里话的话,那肯定是不愿意的,可是说不愿意的话,这人会不会直接给自己就地正法了。
“愿意!我来之前就一直仰慕皎月教派的威名。”
领队突然诡异地笑了笑,“我们皎月教派一直以来都是隐世,你从何而来的威名?”
林若浊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马屁拍到驴身上了!
“我,我翻阅古籍得知的。”
林若浊支吾半天,好不容易编了个理由。
“哦?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嗯……”
林若浊扬了扬头,努力思索着曾经看过的背景故事。
皎月,皎月,还有什么跟皎月有关!
“噢!还有……”
他突然一顿,硬生生止住了。
“还有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当初就是无意间翻到的。”
“嗯。”领头一边点头一边缓缓转身。
他对着身后的教众喊道:“任务完成了,我们该回去跟蕾欧娜复命了!”
“蕾欧娜?不是戴安娜吗?”林若浊下意识说道。
低喃的声音不大,但却回荡在整个祭坛,一瞬间仿佛时间又冻结了。
感受到周遭的异常,林若浊僵硬地转头,看到皎月教派众人脸上错愕的表情那一刻,他心都凉了一半。
领头嘴角微微一翘,拿着长刃的手握紧,缓缓转回身,眼睛紧紧盯着他道:
“你到底是谁?”
“其实,其实……”林若浊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来抢救一下。
“其实你们听错了,我说的是戴……戴……”
但是抬头看到众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林若浊果断耸了耸肩。
“好吧,没错,我说的就是戴安娜。”
领头淡然地挥了挥手。
“绑起来。”
半个小时后,
“唉!”
林若浊低头看着被捆住的双手,心态有点炸裂。
这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的,最后还得被蛇咬一口,都怪这张臭嘴。
也不知道这皎月教派会把自己怎么样,不过虽说是邪教,但起码好过落在古德那老头子手里。
“喂!你在发什么神经,脸上跟唱戏法似的。”
林若浊抬头看向正朝自己走来的人,愤愤道:“说句话就把我关这,现在还不让人自娱自乐了?”
“少废话,起来,跟我走!”
“去哪?”
“带你回教派。”
“那他们呢?”林若浊眼神示意另一边被绑着的村民。
“他们当然是表现良好就放了,这里已经是皎月教派的属地,他们自然就成了皎月的教众。”
“所以就带我一个?”
“嗯,你很幸运。”
“哈哈,那还真是荣幸之至。”
林若浊皮笑肉不笑的,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逃出去。
烈阳当空,陡峭险峻的山间栈道上,一行人正慢悠悠地走着。
一切景物和来的时候似乎差不多,但又似乎完全不同了,太阳仿佛失去了温度。
“走快点!”
头领冲着林若浊喊道,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因为他一个人整个队伍速度越来越慢。
“领队,我早上才走了这么久的路,脚疼的厉害,你们都是战士中的精英,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林若浊拖沓着步子,他的脚确实很痛,但主要还是为了拖延时间好找机会逃跑。
“所以你想怎么样?”
头领突然停下来,转身盯着他,目光里冒出来的寒意直逼林若浊。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粗糙且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林若浊有点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你当我们是老奶奶观光团?还得让你把风景看完再写个郊游日记?”
“说啊!”
猛地一声爆喝吓得林若浊身子一抖,那赤裸裸的杀意让他意识到这并不是开玩笑。
“我……我可以走快点。”
“那就好。”
头领嘴角微微一翘,转过身,留下一个高耸的背影。
林若浊暗自啐了一声,真是变色龙,说翻脸就翻脸。可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得忍着痛,老老实实加快脚步。
越走越久,山路的颠簸让林若浊着实有些顶不住,一开始还有点平整的路段,可走到后面越来越偏僻,有时甚至完全没有路,靠人手脚并用的穿过去。
“我们这去的是哪?这都要到无人区了吧!”
林若浊盯着周围的岩壁和参天大树,他的脚已经酸痛的不行,每走一步都要瘸一下。
头领似乎看出了他的状况,挥了挥手示意队伍停下来,同时转过身盯着林若浊。
“先休整一下。”
林若浊被盯得有点发毛,不过这声休整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顾不得形象,林若浊直接瘫坐在地上,坚硬的碎石虽然有些硌人,但他近乎报废的双脚却管不了这么多。
头领也跟着坐到林若浊旁边。
“你对皎月女神知道多少?”
“啊?”
林若浊一边揉着脚一边思量该怎么回答,心想要是回答错了会不会被灭口。
“我只知道她名字。”
“只?”
头领表情逐渐诡异,凝重地说道:“除了我们教内人,知道皎月女神名字的人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你一介毫无法力的孱弱平民……”
听到头领的语气,林若浊心里顿时就慌了。
“要知道刚刚跟你一起的那些村民甚至连我们皎月教派的存在都不知道。”
“他们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很喜欢插嘴嘛。”头领眼睛微眯,露出危险的气息。
“我,额……你继续。”林若浊低着头,有些不敢直视他。
“没什么可继续的,”头领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问你也是白问,等回去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回去就清楚了?
林若浊有种不详的预感,为啥回去就清楚了,难道要严刑拷打?这没有老虎凳回去才有?
反正不管是什么,肯定不会是好事,再联想到刚刚动不动就充满杀意的眼神,林若浊觉得自己要是跟着去了就再无逃脱之日。
毕竟在人家的老窝里,自己可不是随意被人揉捏吗?虽然现在也是随意被人揉捏,但好歹还有点希望的。
希望……
林若浊揉着小腿,感受到酸痛感逐渐缓解,他决定做点什么了。
“喂!”
林若浊突然喊道,身子站得挺立。
“怎么了?”
头领转过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林若浊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