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姚云贺一愣。
“是啊,他问我家住何处,我说是定远将军府,那人报了自己的名字后就离开了。”
文惜熙歪着头,忽地笑了,“我故意拿将军您的名号来吓他的呢。”
姚云贺可没有觉得想笑,但听那人报了名号,他心中一动,
“那人叫什么名字?”
“唔,我想想,”文惜熙颔首,似是在回忆,“他说自己是什么李太傅之子,叫李——”
“李元奎。”姚云贺的脸色黑如锅底,立刻接话道。
李元奎此人不学无术,却偏爱故作风雅,学他父亲李太傅的做派,却没学到他半分修养与学识。
若不是李太傅觉得李家后继无人,又得罪了皇上,也不一定会铤而走险去支持祁王。
姚云贺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文惜熙也不去打扰他。
二人像是在悠闲地散步,待姚云贺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转,抬眼看向身旁,撞进了一双满是笑意的桃花眼里。
“公主今天心情很好?”
姚云贺没头没脑地忽然问了一声,文惜熙一愣,连忙收了笑。
“唔,倒也不算开心。”
其实她心里可高兴了,老公已经答应她从将军府搬出来,下一步就是搬进皇宫,离自家老公越来越近,她能不高兴吗。
姚云贺抿唇,眼角细细地打量身旁的少女,
“在宫中皇上可为难你了?”
“这倒没有,小兰应当告诉他了,那晚我是去祭拜母妃的,而且我本无意冲撞他,对着他说了两句好话,他就放小兰走了。”
文惜熙眼珠子一转,半真半假地撒了个谎。
姚云贺他根本不信。
先前公主戴了面纱他没有发现,现在才注意到她细嫩的脖子上那醒目的红痕。
她在宫中被人掐了脖子。
意识到这点的姚云贺脸色一沉,目光又转到文惜熙空荡荡的腰间,更是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就连她一直挂在身上的那个玉佩也不见了。
文惜熙也注意到姚云贺下移的目光,下意识一摸腰间,脸色有些悻悻。
她寻常时候都不会戴着同心结,怕姚云贺见了误会,这次是因为进宫给自家老公看,才把同心结串在了玉佩上,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公主的玉佩去哪儿了?”
正当文惜熙悬着心,以为姚云贺发现自己戴了同心结,误会了什么,但听他提起自己的玉佩,心中顿时一松。
她暗叹将军观察的真是仔细,下意识瞟了眼身后把礼盒交给下人们的小兰,
“嗯…我怕自己不小心摔了它,出门前就收起来了。”
可这种话忽悠小兰可以,姚云贺却是不相信的。
这半个月来,她的这块玉佩基本不会离身,好端端的怎么会收起来。
姚云贺看向文惜熙的眼神带了几分怜惜,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却又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收了回去。
她在宫中定是被皇上为难了吧,不仅被掐了脖子,连玉佩也没了,那玉佩可是——
姚云贺心中一紧,开始有些后悔为何今天没有亲自带她入宫。
皇上性格越发暴躁,那日虽是没有处置祁王,但却寻了借口让祁王的母妃庄太妃去皇庙为先帝祈福。
皇庙向来是那些犯了错的宫妃去的地方,让堂堂太妃去则是明明白白的折辱。
朝中有言官因此事上奏,却被当庭打的半死不活。
自他登基以来,似乎只要违逆他的人,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