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贺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
皇上脾气越发不能控制,经常用及其残忍又霸道的手段处置身边犯了错的人。
惜儿今日进宫定是唯唯诺诺,万事小心,可仍然被他掐了脖子,可见他的脾气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姚云贺越想越是心惊,连脸色都微微发白。
文惜熙没注意到姚云贺的不对劲,还想帮自家老公说些好话,
“皇上他就是看上去阴沉了些,其实还挺好说话的。”
姚云贺听到这些紧紧地皱眉,心中更是认定了文惜熙在宫中受了欺辱,但却不敢告诉自己。
他很想现在就告诉她,她在大周可以依靠自己,受了委屈不用不敢说。
可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们初见时,那个浑身湿透,却又倔强地挺直脊背的少女。
姚云贺在心中苦笑,可告诉她又能怎样呢,以她的性子,就是受了委屈也不会说的吧。
“皇上他……脾气不太好,下次入宫我陪你一道吧。”
姚云贺酝酿的半天,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身旁的幼猫似的少女一愣,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用了,皇上他很好。”似是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姚云贺有些急了,可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你初来大周,对皇宫不熟悉,本就应该我去陪你的。”
文惜熙哪里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被李元奎骚扰了,心中不安罢了。
但她即将从将军府搬走去奔向自家老公,若是让他次次都陪着,老公误会了怎么办?
“多谢将军好意,惜儿心领了,若将军实在担心,派人来接我就是,若我心血来潮又想逛街,也不怕遇见不学无术的纨绔了。”
姚云贺还想说些什么,文惜熙连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问将军。”转身看着姚云贺,一脸好奇,“那李元奎似是很忌惮将军的样子,一听说我是将军府的人,他吓的可是脸都白了。”
李元奎怕他?姚云贺在心中冷笑,他确实应该怕自己。
“他是李太傅的儿子,上次的阮家一案李太傅被皇上斥责,与一帮朝臣在殿前跪了两日,回去就大病了一场。”
说到这儿姚云贺一顿,看向身边依旧一脸迷茫的少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李太傅与祁王交情匪浅,皇上很是忌惮,前两日已是有了他们暗中往来的证据,那李元奎怕我,应当是心虚了。”
“此乃机密,公主切不可对外去说。”姚云贺叮嘱一句。
文惜熙一愣,表情有些复杂,既然是机密,那为何还要告诉她?
“将军放心。”
姚云贺点点头,似是不放心,又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没能开口。
二人之间的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身后的小兰小碎步赶了上来。她刚才把出门买的东西全交给了小厮拿着,除了一个小臂长短的锦盒。
文惜熙看着这个锦盒,才想起来自己给姚云贺买了谢礼。
她把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把短刀,刀柄与刀鞘都是纯金打造,上头镶嵌了不少宝石,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
这是一把及其精致昂贵却没开刃的短刀。
文惜熙有些尴尬,她其实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喜欢什么东西,只想着姚云贺是个将军,应当会喜欢刀啊,剑啊什么的,就买了下来。
至于没开刃,她也是买了之后才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