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怎么大,她要用什么借口去淑太妃哪儿。
这贼老天!
但文惜熙从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她亲自做了些消暑的小食与凉茶,等到太阳没那么热烈,带着王嬷嬷小兰和一众玲珑阁的宫人便浩浩荡荡地去往长春宫。
淑太妃的敌意比文惜熙想的还要大些,她听闻文惜熙带着礼物前来拜访,借口天气炎热身体不适竟是连面都不露,也不让文惜熙离开,就这么一直拖着。
文惜熙本就热的厉害,她不想坐以待毙,与王嬷嬷对视一眼,后者很快便懂了她的意思。
她对前来传递消息的那公公微微一笑,
“太妃娘娘竟是有苦夏的毛病么,哎呀,本宫曾也是这样呢,一到了夏天便浑身使不上劲。”文惜熙笑的真诚,语气里满是热络,“后来还是多亏了太医院的张太医给本宫配了个醒神的方子。”
也不等那太监有何反应,她转头吩咐王嬷嬷与小兰,
“你们快回玲珑阁将张太医给的那个方子拿来。”
王嬷嬷与小兰即刻应了声去。
主仆三人的默契让那个传话的太监傻了眼,心中模样一阵慌乱,连忙婉拒道,
“娘娘实在客气,太妃娘娘她这是老毛病了,太医院的人都来过几次了,就是治不好。”
言下之意就是让文惜熙别拿什劳子药方来了。
但文惜熙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对那太监勾唇一笑,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
“这个毛病确实寻常办法治不好,不过我那药方可不是寻常方子,公公大可放心。”
说完,文惜熙也不愿与他多说,端起茶杯来老神在在地茗茶。
王嬷嬷和小兰回来的很快。
小兰手里果然拿着一张药方,递给了那位公公。
这纸有些粗糙,上面的字迹还算端正,只是笔墨的痕迹颇重,像是还未干透一般。
那传话太监自然不敢接,王嬷嬷见此在一旁笑道,
“公公怎么不接?只是一些未干的墨迹罢了,不会脏手的。”
传话太监的眼里闪过几分惊疑,这药方怎会墨迹未干?
王嬷嬷转首对文惜熙恭敬的福了福,“娘娘,这缓解苦夏的方子老奴方才忽然想起来了,便借用了一下长春宫的笔墨现写了一份。”
原来是现写的。
那传话太监心中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将那药方给收下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惜妃娘娘会连着送药过来,所以才不敢接,但仅仅是一个药方,还是在长春宫写的,那收下了应当无妨吧。
王嬷嬷见他接了方子,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对着文惜熙使了个眼色。
文惜熙心领神会,也未多做耽搁,直接起身告辞了,
“本宫看着今儿个天气炎热,给太妃娘娘送些消暑的吃食凉茶来,但既然太妃娘娘身体不适,那本宫过两日再来拜访吧。”
那传话太监立刻松了口气,毕恭毕敬地将文惜熙这尊大佛送出了门。
长春宫内殿里,淑太妃倚在榻上假寐,听见传话太监说文惜熙走了,神色闪过一丝不耐,
“走了便走了,哀家本也不想见她,以后她来,直接拒之门外便是。”
传话太监果不其然挨了顿骂,只匆忙那唯一收下的药方献上。灰溜溜地下去了。
淑太妃看都未看那摆在桌上的一张薄纸,直接命贴身太监徐公公将那药方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