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碎到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的纸屑,淑太妃脸上闪过一丝快意,
“啧,也不知那吴国公主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昨天还和皇上出门探望祁王,今天竟是找上哀家的长春宫,当真以为哀家会给她好脸色,不知所谓!”
她身旁的徐公公谄媚地回应着,心里亦是有些觉得奇怪。是啊,这位吴国公主怎么这时候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
徐公公莫名就想起自己昨日从祁王府拿来的东西,脸色微微一变。
一旁的淑太妃依旧在咒骂着文惜熙,发觉徐公公许久未曾回应自己,便皱眉问了一句。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若是觉得热了,便下去歇着吧。”
徐公公闻言顿时一个激灵,挤出一抹笑对着淑太妃,
“多谢娘娘体谅。”
说罢,他便急急忙忙地告退,奔向自己的住处。
徐公公避开人回到自己房间,一进屋便急冲冲地朝着角落地一处花瓶跑去,伸手向里面一摸。
他脸色顿时大变,腿脚一软竟是直接坐在了地上,那模样如丧考妣。
东西不见了!
小兰捧了个冰盒进来,拿起扇子对着文惜熙轻轻扇着风,看着文惜熙手中小巧的手牌,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公主,这是什么啊?”
文惜熙吹着凉风,舒服地喟叹一声,
“这是意外之喜呀。”
王嬷嬷从淑太妃贴身太监的房间里拿来的那个包袱,里面除了一瓶子气味颇重的药粉,就是这个淑太妃的牌子了。
这东西只要是宫中主位就有一个,自先皇在时,若是需要出宫采买什么的,主子只需给下人这一个牌子,做奴才的到内务府登记一番便可出宫了。进宫也是核查这牌子才会放行。
但一般的下人出宫,内务府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说出宫时在朱门也会有个记录,但毕竟这牌子一宫只有一个,下人出宫是奉了主子命令的,内务府也算是给各宫主子卖了个人情。
想来淑太妃竟是如此信任那个太监,连这代表了身份的牌子都给了出去。
文惜熙挑眉,将那牌子仔细收好了。
除了这牌子,那一瓶子药粉也至关重要。
想到那一瓶子药粉,文惜熙神色略微郑重。
方才王嬷嬷不过随意一闻,立刻便认出了那药粉与厉怀身上中的蛊毒有关,而且这药粉药性猛烈,比上次那个药丸厉害许多。
若是这药粉被自家老公闻到,怕是身上的蛊毒会立即发作也说不定。
文惜熙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看来昨天的事情是真的刺激到了祁王,他已经沉不住气了。
还有昨天夜里车辇上厉怀那阴郁的神色。
文惜熙眉头紧锁,她本想打听打听朝廷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让自家老公连夜回宫,但这都一天过去了,竟然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让她心里莫名不安。
文惜熙心中想着事情,转眼天边已经昏暗不少,夜幕一步步吞噬这夕阳,玲珑阁一片寂静。
寻常这个时候,自家老公已经在玲珑阁批了好一会儿的折子了。
文惜熙悠悠一叹,正要起身,头顶却是覆上了一片阴影。
熟悉的大掌带着几分凉意在她头顶停留,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文惜熙惊喜地抬头,撞进周厉怀温柔未散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