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斯特带着人走到这个男人身旁后,一股刺鼻令人作呕的臭味钻进众人的鼻孔,就像是有什么小动物的尸体,烂在了他沾满污垢和酒渍的臭衣服下面。
维斯特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一名士兵叫醒这个穿着皮甲的男人,或许是名冒险者,在维斯特的印象中这群人始终是肮脏且臭烘烘的亡命徒。至于说为什么不是他叫,因为他早已经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面对维斯特威严的眼神,这名士兵用非常不情愿的表情,用力推了推床上的冒险者,“醒醒!快醒醒!”
“妈妈...妈妈,松子派.......呼......且......”
一股酒气混杂着某种呕吐物味道从他的口中喷吐而出,这股味道让他变得愈加的恶心起来。
在维斯特下达了继续的命令后,这次士兵再次狠狠地推了下冒险者,“我们是神界教团,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饼干......奶酪饼干......我喜欢......”
男人翻了翻眼睛后,再次吐出一股卖酒的酸臭气,说了一通醉话之后,又睡了起来...而摇晃他的士兵再次投向维斯特示意的眼神。
你永远别想叫醒一个醉鬼,他明显是醉酒已深,谁都能看得明白,随即维斯特在犹豫要不要选择继续忍受《齐拉喷吐》而询问。
想了一会儿后,他还是选择放弃,去下一间房屋这种人即使叫醒了,又能有什么用?
如果实在找不到独狼,最后再请这位冒险者去大牢里醒酒也不迟。
随后维斯特带着众人按图索骥的一间房一间房的询问了起来,但也没有再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对象,直到他们到了下一间房......
维斯特到了另一间房屋门前,维斯特上前轻轻用带着手套的左手上前敲到了三下房门,然后退了俩步。
这间房中,按老板娘的信息上说,这里有一名商人和数名他的保镖入住,他们比较有可能是独狼的伪装,但也可能只是一些普通的商人。
在他敲了几下房门之后,没等多久,房门就被打开了。
这是一个满面笑容的男人,穿着昂贵的丝绢与毛皮制成的衣装,从屋外可以看到里面的空间非常大,还可以看到几名全副武装伫立着的男子。
“愿卢西安的圣光照耀你我!”
维斯特站直颠了下脚尖,用手掌为他面前的人行了个神界教团礼,然后微笑的给眼前的人介绍到自己。
“我是神界教团维斯特·纳赫诺曼维奇大校”,维斯特绅士地介绍到自己。
“如你们所知,我们在这个地区搜寻源力者。”
“但是我们注意到,有名来自一个叫做‘独狼’佣兵团的杀手,在欢乐堡刺杀了亚历山大主教后逃之夭夭,据我们得知,他的接头同伙们就藏在这个地区。”
他微笑的在门前紧了紧自己的手套,语调温和而平静。
“你们...不会碰巧知道这件事的。”
“对吧?”
维斯特朝着这位看起来非常富有的男人深深地凝视去,用着半开玩笑的腔调开了小玩笑。
“额...对!没有,我们这里怎么可能有杀手?绝对没有!”
这个男人似乎因为长时间微笑或是倾听维斯特的话,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还是连忙否认到。
“呃......你叫什么名字呢?旅行者。”
“巴朗,巴朗·利威尔。嗯,巴朗,你可以叫我巴朗”,男子可能因为面对执法者紧张,而多次重复自己的名字,毕竟神界教团的名头可是无人不晓,而且来到他面前的是一名大校。
虽然他可能无法理解的了大校的含义。
“是吗...”
“你会邀请我们进去吗?”
但维斯特理解他们的紧张心情,所以并没有责怪他。
“当然,当然,长官,没有问题!”
“布鲁克!你去为先生们准备些点心和咖啡。”
“不用麻烦了,我们一会儿就离开。”
说完维斯特轻轻的摆了摆手。
“长官,您为什么觉得我是名旅行者”,似乎感到了维斯特的和善,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的巴朗,主动问起维斯特问题。
看着在前忙活的巴朗,维斯特笑了笑,“首先,看你的靴子状态:这表明你走了很多的路。”
“哈,您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远道而来”,巴朗用着惊讶的目光转过身瞅向维斯特。
“其次,看你的服饰质量:生活在像浮木镇这种死水里的人,没有几个人能如同你这么富有。”
维斯特用手指了指巴朗的身上衣服,而后者则是张开双臂扭了扭。
“最后,听你的说话方式:你的口音听起来像城里人,而不是乡下人。”
“我真没有想到这么多地方暴露我,但您说的非常对,长官!”
巴朗一边叫着那些全身武装的男人,坐到一旁准备接受询问,一边像维斯特解释,“我在旅行,对,去阿兹。卢锡安之日很快要到了,向我这样虔诚的商人不应该错过。”
“是吗?那你可真是遇到沙丁鱼群了”,维斯特调笑的。
“我去的原因当然是每个虔诚的信徒的义务,颂念神圣复兴的回归仪式自然是我们的职责。”
巴朗双手捧到面前,语气谦卑。
“当然,作为商人,现在确实是我一年当中最开心的日子,能不能大赚就看着一波渔汛了。”
他又把面前的双手往开一摊,就如同做神父做弥撒那样。
先是义正言辞,然后再诚实的吐露自己的心迹,巴朗用着商人特有的油滑话术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看起来拥有着商人所有的品性:贪婪、狡诈、诚实、守信。
他表现的有些让人别扭,但是一名出门在外的商人就得具备这些矛盾的品质,只有如此,才能在这个世界艰难求生。
“长官你已经看到了,我是个有钱人,有钱人需要被保护,特别是带着钱的有钱人,商人的负担:他必须永远保护他的商品。”
巴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浓密胡须。
他给维斯特说了自己有如此众多保镖的缘由,这看起来非常符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