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倾城带着言兮出门了,巡了一个上午之后,言兮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居然嫁了个大户人家?
赵家生意涉足的范围过于广了,除了老百姓生活必须的米、盐、油这类物品,还有首饰店、布庄、染铺,甚至于酒楼、客栈,饭庄。
季倾城巡店的工序是这样的:先翻看了近几个月的账册,然后把账册给言兮,再询问掌柜近来的情况,最后将备用的账册带走。
端着手里沉甸甸的八本账册,再看看头顶毒辣辣的骄阳,言兮表示,吾命休矣……
这样煎熬的日子过了三天,言兮端回了二十四本账册。
第三天晚上,言兮被季倾城留在了自己屋里,指导怎么看账册。
季倾城讲得十分仔细,言兮“认真”地听着,是不是提出一点疑问,再表现出一些“恍然大悟”的表情,最后拿着账册对季倾城道:“夜深了,娘先休息吧,我拿回去再研究研究。”
季倾城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放言兮走了。
次日一早,徐嬷嬷照例来唤言兮去巡店,被竹樾引进屋子后,却见言兮小脸潮红,嘴唇惨白皲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
赵岐端着一盆冷水过来:“昨天夜里莫名其妙发起烧来,药也吃了,针也扎了,毫无用处。”
竹樾适时地端过来账册,一脸“愧疚”:“徐嬷嬷,主子这样,近几日大概是看不了账册了,麻烦徐嬷嬷回了夫人,待病好后主子一定立刻去为夫人分忧。”
徐嬷嬷心疼地摸了摸言兮的脸,又拍着言兮的手道:“少夫人一定好好保重身子,这些事儿都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送走了徐嬷嬷,竹樾在房门外敲了三下,随即守在了院门口。
石头端着一碗药进了来,“少爷,药熬好了。”
“嗯”
喂言兮喝完药,赵岐对石头道:“你和竹樾去准备些换洗的衣服,然后去告诉夫人,少夫人的病我束手无策,要去云雾寺求见一位云游到此的神医,可能有法子可以医好少夫人。”
“是”
竹樾拿着包袱进屋的时候,言兮刚刚醒来,有些头重脚轻,问了句:“蛊解了么?”
赵岐扶了脉,微微皱眉:“我能探出你的脉象与之前有些不同,但不确定是否彻底解了蛊,解铃换需系铃人,到底我学艺不精,还是要去找那道人。”
说完看向言兮,有些生气:“若不是你昨天这么着急非要试药,也不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言兮揉了揉太阳穴:“富贵险中求,那些账册看得我眼睛都花了,我宁可当个试药罐,况且,不是有你在嘛”,说完,伸出双臂往赵岐脖子上一挂:“你总归不会让我出事的。”
竹樾低头,转身,心道:主子最近与相爷愈发亲近了,都不管周围有没有人。
赵岐用手拍了拍言兮的后背,“起来,换衣服,我们去云雾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