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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辞暖只在千翠山住了一夜,便又回到了宿州城里。心里空空落落,只好沿着河道走了走,到了上次见白萧的地方,没有再看到白萧的商船。

应该是走了。白萧这人向来不与白家太过亲近,虽然她是个例外。

也不知俞温书是否还好,但作为他悲惨的来源的自己……只希望人生路漫漫,他还会遇见另一个让他心动的姑娘。

白劲峰与红叶两人留在白府,其他人都被秘密送走,只留了一些家丁丫鬟。如果白劲峰的担心是真的,青云门的人找上门来,这两人能做什么。白辞暖心中一清二楚,她不想让他们去送死,也不想再把其他人牵连进来,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只希望白劲峰的思虑是多余的,至少可以不再问武林中事,能做一户寻常人家也不错。

但白辞暖又觉得白劲峰所作所为只会加深白家的可疑之处。这老爷子是上了年纪,办事不仔细考虑后果吗。

白辞暖怀着心事沿着河道散心,宿州城的街道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人来人往,江中偶有经过的船只,第二次经过码头的时候,白辞暖看见江边有个钓鱼的老叟。这码头都是往来船只,真的能钓得到鱼吗。

可能是她带着心事的脸色太过阴沉,又站在码头看着江水发呆,身后不知不觉聚了一小撮码头上的搬运工人。

“姑娘,你可别想不开啊。”终于来了一个管理劝说。

而白辞暖只觉得自己想事情也有人来打扰让人心烦,御起轻功就往江上去,几个工人都已经准备下河救人,才发现这姑娘功夫了得,踏水而行,又在一艘路过的小渔船顶上借了个力,轻轻松松到了对岸,又在岸边坐下了。

“我觉得这姑娘不像寻死的样子。”几个工人议论纷纷。

“这种高手应该不会想不开吧。散了散了。”没多大会就各自干活去了。

白辞暖就这么在江对岸看着钓鱼的老叟呆呆的坐了半晌。

果然那老人家一条鱼也没钓上来。

……

两日后。

这日早上起遂城就一副阴暗的样子,俞温书父母出殡之时就已经零零星星的飘了几点雨滴。一一送走诸位赶来的亲朋好友,他又在父母坟前跪了很久。

“父亲一辈子行善积德,没想到竟遇到如此丧心病狂的歹人,温书定要查出真凶,还父亲母亲以及姨娘,妹妹一个公道。希望沉冤早日昭雪,家人方入土为安。”

垂柳在后面一脸难过的看着俞温书对着墓碑喃喃自语,公子难过,他看着心里也不好受,自从自己跟了公子,公子一直都对他很好。他没忍心打扰难过的俞温书,只能叫路口候着的轿夫多等了一会。

“垂柳,备轿。”俞温书低声道。

“是,公子。轿子已经在路口候着了。”

“好。你替我在竹舍守着,我很快就会了。”

竹舍是俞家祖坟守墓人住的房子,平日也有个老人家在,垂柳不至于害怕。

“公子早些回来!”垂柳似乎不太情愿被丢在这里,赶忙道。

“嗯。对了,你抽空去一趟货栈,我托人带来的东西应该到了。”

其实俞温书只是托人送了平日用的书本笔墨,盘缠之类在宿州与管家见面已经拿了。三年一次,如今已过去快两年,在出发前往都城之前,他打算在这里替父母守灵。

俞温书家的祖坟所在与青云门有些距离,到了青云山山门的时候已经过午,从轿子上下来正遇到秦白衣和笑盈盈的丛云出了山门。

秦白衣对这书生有些印象,两人曾在白辞暖的生辰上见过一面。他看她的眼神,让秦白衣感觉不舒服。

俞温书也是认识秦白衣和丛云,毕竟当时的事对他来说很重要,不由得记住了这一对师兄妹。

“请问阁下就是青云门的大师兄?”俞温书向前几步,拱手道,关于青云门的消息自己自然也是听了不少,知道找秦白衣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正是。”秦白衣声音依旧不温不冷,听不出什么。

“我有要事想找秦兄商量。”

“何事?”

“听说青云门接手了彰州焚尸案。”说到焚尸案,俞温书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

“正是,你有什么事?”丛云道。自己好不容易跟师兄下一次山,这不知道哪来的书生要蹦出来阻挠自己,丛云是一点好眼色也不想给她。

“我叫俞温书。那些都是……我的家人。”俞温书眉头紧锁,眼中露出浓重的恨意,双手握紧,骨节因为用力而变得煞白。

“俞兄,节哀。”没想到阿陌竟然是杀了俞温书家人的凶手,秦白衣只觉得世事弄人,不想再多说。

丛云自然也不想将手头线索透露出去,尽管对方是死者的家人,只是道:“俞公子,知道你复仇心切,但凶手行事颇为谨慎,现场没有任何线索,到现在也只是查出了死因,我们现在得到的线索跟之前的彰州府衙没有区别。”

“若你们查到线索,能不能先告诉我。”俞温书缓声道。

“那是自然,你是死者家属,有权知道实情。”丛云赶紧道,她不想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

“师妹,我有话与俞兄说,你先自己下山吧。”

“师兄!”丛云似乎猜到了秦白衣想问的问题。

“去吧。”

丛云三步一回头的下山去了,表面上没怎么表示,心里恨不得拿个小人儿写上白辞暖的名字,再用针扎上个几百遍。

见丛云走了,秦白衣才犹豫着开口。

“你……见过阿陌了?她还好吗?”

“秦兄,我来青云山,只是因为父母的事情。关于暖儿,我不想说太多。”俞温书正色道,白辞暖说自己与青云山有仇,他本也无意与青云山有交集,无奈彰州案被青云门接手,只能前来,自然不会提起白辞暖分毫。

这两人一人阿陌一人暖儿,倒也没什么问题。

“她不想提起我。”秦白衣握剑的手紧了紧。

“她与青云门有仇,又怎会想提起。”

“有仇吗?”秦白衣喃喃道,“她就是这么说我的。”

“秦兄,暖儿的事我不想再提,但希望在彰州案上,你不要因此怨我。”

“无碍。彰州案有线索我会派人传话,不知俞兄家住何处。”

俞温书将早已写好的信教给秦白衣。将情况地址写在纸上带来,只是为了免得被拦在山下,没想到反而也派上了用处。

之后两人互相告辞,俞温书上了轿,秦白衣独身一人反倒往山上去了。

阴云压顶,秦白衣一人在漫长的石阶上缓缓行进,背影笔挺,明明与平日无异,却让人觉得十分落寞。

而秦白衣依旧是没有表情,手里握着绝色,一步一步的向山上走,没走多远,他在路边停下。这一处是半路上供人歇脚赏景的平台,能看见山下郁郁葱葱的树林。

看着山下的树木,秦白衣忽然自嘲般的笑了。

“可我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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