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三章(1 / 1)怀鱼有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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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不断变化的,谁又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

这个园子,建筑面积很大,建筑结构更是复杂,这是牧也跟着乐女队来到前堂,又进行了片刻的排练之后得到的结果。

她要见到格鲁尔王爷。

目标很明确,但要找到他并没有那么容易。他一路藏匿,如今藏身在阿齐姆尔庄园,庇佑在孙宰辅的势力下。无论他与孙宰辅达成了什么样的共识,无论孙宰辅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救助他,都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他的身份不会被轻易告知。

古琴一推,裙摆一提,牧也表情淡定的从乐女队合住的屋子中走了出来,还没走两步,一抬头就撞见了正在院中漫步的领队。

牧也迎头向他走过去,福了福身,颇为不好意思的道:“尿急,要去厕所。”

总领队负手而立,略一颔首,意味深长的道:“小心着路,别走错了,快去快回。”

出了院门,遥遥的便见抄手游廊的那侧红瓦檐下已是站满了把守的侍卫,但要到内堂的居住所,这就是必须要过的。

牧也眼底光影一闪,退至厨房拐角的暗处,耐心的等待着。只听一个女声从游廊的那边传过来:“老爷命我来取松糕。”

守园的侍卫点了点头,侧身让开来。

牧也眼底亮了亮,等到那个婢女走的更近些,方闪身迎了上去,谦卑而恭敬的福了福身,道:“敢问姐姐,如厕往哪边走?”

婢女看着她皎洁的笑容,也友好的笑了笑,回身一指,随即便觉得头有些沉了,神智恍惚,那张含笑的脸庞也渐渐的看不清了……

只一瞬间,那婢女便已面色寡白,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牧也将她拖至暗处,又按着她的模样改变了自己的妆容。随即脱下乐女服,里面穿的赫然就是与那婢女同款的衣裳。

她托起餐盘,仍做婢女的模样,微移着脚步,低顺着眉眼,走到游廊的入口,那守园的侍卫问道:“姐姐可是回来了?”

牧也微微颔首,半掩着眸光,温婉的一笑,声音也学着方才的婢女,道:“确是呢。”

侍卫一双眼贼溜溜的打量着她,见如此,牧也将头垂的更低了,含着娇羞的面容,微微泛起红晕来。

侍卫看着心中高兴,不由上前一步,抬起的手落下的地方正是她的腰间。

牧也不着痕迹的避开,娇声细语的道:“老爷还在那边等着呢。”

侍卫贴近她,呢喃道:“怎得就知道他在等你,却不知我也在等你呢。”一面说着,手又是搭上了她的腰肢,牧也抬手轻轻隔开,趁这机会往前轻移细步,却不忘回头娇笑道:“怎么就这么急呢,你再等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牧也举着托盘,脚步踏过回廊的石板,步调慢而稳,传到耳中富含着韵律的声音,听起来就是经过认真的训练。直至到了孙宰辅的房门前,又向着守在门前的侍卫福了福身,不同于方才的娇小细语,这是的她回答的却是恭敬而规矩:“老爷方才命取的松糕。”

侍卫例行对松糕进行了检查,无误后,又交给了在二门里侍候的宫女,牧也恭敬的福了福身,退了出来。

待到了拐口,牧也斜眸四下里看了,知已经到了守门侍卫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才闪身转了过去,面前所见的仍是回廊,只是不同于外面的灯火,这里檐下的红灯笼,在这样的夜色的掩映着下,宛如蜿蜒的长龙,没有尽头。

仍是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周边的环境,是没有人气的冷清。

牧也站在原地,脑海中飞快的盘算着一路过来的所见,想要复原这庄园里的精巧格局,正在冥思苦想之时,却听有脚步声在不远的地方响起,临声清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银针已经滑到了指尖,即刻将出。

那脚步声却忽然停住了,只听见一人在低声说道:“乐女队里少了一个人,如今老爷发了暗令,让查呢……”

牧也飞快的掠过长廊,刚转过拐角,迎面便撞上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婢女,牧也知道不能躲开,更是快步迎了上去,表情瞬间就是惶恐同情至极,一把扯住了婢女的手腕,语气急切的道:“天哪,乐女队里出了问题,老爷正让查呢,你怎么还在这里?”

婢女抬头,眸眼中的疑惑在四面八方涌动的急切脚步声中逐渐消失,还有不断冲上天空的暗哨更是让她只能选择相信,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捂住了嘴巴,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跑。

牧也一把接过她撒下手来的托盘,微微躬身,略微整理了一下妆容,仍是低顺着眸眼,沉着从容的从长廊的另一个拐角绕出身来。

成群的侍卫就那样与她擦身过去了,因为此时的他们只想抓住那个落荒而逃的侍女。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从容不迫的她。

牧也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猛然抬头,却见一名男子刚好转过拐角从那头迎面过来。

是那个守门的侍卫!

牧也顿时觉得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高兴的太早……

下一瞬,闪身进了旁侧的客房。

屏息落静,耳朵贴在门缝上,探听着回廊里的动静。

即使在这个时候,牧也仍然不忘抓紧时间打量自己所在的这个空间——是并不常用的客房。

雕花的檀香木家具,紫叶镜圆面梳妆台,台上一只脂粉奁,做的和平常的首饰盒没有丝毫的不同。

然而……

白皙的指尖缓缓拂过凸起的纹路,细腻的手指弯曲,轻叩地板……

回廊里,对头走过来的侍卫目光冷暗,面色沉凝,不急不缓的行走到这间客房的门前,神情狠戾,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门上。

这时的北辽宫内,郧西一脸的忧愁与焦虑,一只手握着佩在腰间的长剑,不时地在窗前踱着步子。他数次转身看向倚在躺椅中的华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王上,不如让下官领了人进去接应吧。”

华恩伸长了手用剪刀拨弄着油灯中的灯芯,“啪”的一声,随着她结束的动作,屋子里的光线也暗了下来:“你是担心她办不好,还是担心她不好好办啊。”

她缓缓的转了头,借着月光,望向阿齐姆尔庄园,没有等思索着话语的郧西的回答,她幽幽的说道:“我是信她的,所以不急,耐心等等吧……”

侍卫搭在门上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猛的推开,即刻拔刀!

但是在下一瞬,他的瞳孔紧缩,深邃的眸光快速地扫过屋中的每一个角落,面露惊诧——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几乎就是在门开的同一瞬间,牧也手下一沉,转动了桌上的脂粉奁,随即逆着原来的方向将它转了回去,身下的地板张开,借着窗户纸上透过来的低暗的光,隐约可见的是一望无际、不断向下延伸的阶梯。

牧也几乎是想也没想,抬脚就跳了下去,任由着身子直直的向下坠落——

暖风扑面,只听得“哗啦”一声,下方却是一个浴池。

凭证的石板与脊梁相撞,没等撞的结实,水的作用力就已经将她向上带出,顺势站稳了身子,胡乱的抹去了挂在脸上的水煮,这才看清池水的对侧,有一个人靠在池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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