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有些石化。
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意思是卫索被搞了?
黑衣人无声地笑了,夜色掩盖着他的身形,白泽看的不甚清晰。
“无所谓咯。”
白泽摊摊手:“你又威胁不到我。”
“我替我家弟子擦屁股,不负责全盘接下她的烂摊子,你们以后也可以尽管来刺杀,试试看到底能不能成功。”
把刀丢在自己脚下:“至于卫索的死活,就更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黑衣人忽然沉默。
其实白泽说的对,他们能够威胁住白泽的前提,是建立在白泽对于白落寒身上的秘密极为感兴趣上这个假设上的。
如果白泽不打算深究白落寒的故事。
那黑衣人好像也没啥法子。
白泽倒也不是不打算追查有关白落寒的来龙去脉,这妮子身上的秘密可多了去,和他牵连的也不会在少数。
但也不能因此就给人落下讨价还价的理由。
“选择权在你手里,我只负责给你选项。”
白泽伸出手掌,留下食指:“第一,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抓着白落寒不放,然后我就放过你。”
“第二。”白泽把中指也伸出,“你可以不告诉我,我马上送你回泉水,你明白我是做得到的。”
“你选吧。”
黑衣人发出两声老鸦般的怪笑:“我从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你还是第一个给我选项的人。只可惜,即使是我选了你说的头一项,我终究也是难逃一死。”
山风呼啸而过。
卷起了白泽的衣襟。
还有黑衣人散乱的头发。
月的清光穿过枝丫,打在他的脸上,白泽看到的是一张疤痕遍布的脸庞。
黑衣人的动作是白泽意想不到的迅速。
他立掌为刀,在自己的咽喉处划过。
刚开始只是一条血线。
血线不断蔓延,越来越多的鲜血汹涌而出。
直到他的头颅无力地垂下,身躯依旧是站的笔直。
白泽无奈地摇摇头。
他还真没有必须杀死黑衣人的打算。
有了掌门系统后,他是见了谁都想收。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才之心吧。
一个离字诀的焚术,黑衣人的尸身被白泽烧了个一干二净。
俯身背起白落寒,白泽转身想要往山上走,想了想,还是把那柄斩首大刀拎在手里。
怎么说都是一个破镜期修士的武器。
绝对差不到哪去。
卫索的问题他也想过了。
黑衣人的话若是成了真,大不了他就厚葬,烧几把纸钱也就结了。
他不心疼。
下一个会更乖。
慢慢爬上栖云峰,背上的白落寒仍然昏迷着。
掂了掂身上的分量。
别看她长得算是小巧玲珑,居然还真有几分分量。
穿衣显瘦。
脱衣有肉。
咳咳咳……
白色白泽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呛了一下。
有画面了。
一路小跑着回到沽酒,刚一走进修炼大殿,就见一群人围着地上的某个物体手忙脚乱。
不知是谁看到了白泽,大喊了一声。
“师尊……师尊回来了!”
若仁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咣当”跪在白泽面前,手不停地指着大殿中央。
“师尊您终于回来了,您快看看卫索,不知为何他忽然就口吐白沫,快要不行了!”
“弟子对天发誓,真的没动他!真的没动!”
竖起三根手指,若仁慌里慌张地发着誓。
白泽没有理会若仁,背着白落寒,径直走到她和卿九的房间里,把她放在卿九旁边。
看着着俩不省心的。
一阵头疼。
本来朝闻道静庭司那烂摊子就足以要命了,现在白落寒又扯来了个未知新势力。
是真嫌他不够焦头烂额啊。
但是吐槽归吐槽,他也明白白落寒和卿九现在的状况不太好。刚刚在路上他检察过白落寒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纯粹的晕倒。
撂下床帘,走出房间,白泽轻轻关好了门。
一转身。
若仁领衔一帮弟子在他身下跪了个整整齐齐。
“师尊!”
“你确定你一下都没有动过他?”白泽从若仁身边走过,回到修炼大殿。
卫索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眼见着一个人死了半个。
“我……就动了那么一下……”若仁讪笑着凑了过来,“真的就一下!然后这小子就变成这个鬼样子了。诸位师弟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白泽目光在弟子中扫了一圈。
然后回到卫索身上。
挥挥手:“都散了吧,本座自有分晓。”
这一句话像是大赦一样,若仁喜滋滋地告了声辞,赶着其他人回去后山。
一时间喧嚣的大殿就只剩下白泽和卫索。
无边的寂静再次笼罩了过来。
走到浑身僵直的卫索面前,黑衣人所言不虚,他的确是摆了卫索一道,相信其他那些不肖阁的杀手也都中了招。
心思简直是狠毒至极。
要是再往前推几天,白泽可能就只好将卫索埋了。
但是不凑巧。
白泽在怀里掏了掏,拿出那枚上品丹药。
他可是炼了一枚绝版。
百年前续断丹的药方就已经失传,现存的续断丹大概不会超过百枚。
给卫索吃吧还有点肉疼。
白泽晃了晃脑袋。
不给他吃吧,说不定从卫索嘴里还能套些话来。
索性不再像那么多,白泽一挥指把续断丹喂在卫索口中,一运气帮他吞了下去。
只要“老君的丹炉”还在,不愁没有续断丹。
踢了卫索两脚,他渐渐有了反应,口中呕出一摊又一摊黑色的液体,难闻的气味顿时蔓延在整个修炼大殿之中。
白泽:……
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缓了好一阵,白泽都快睡着的时候,地上的卫索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自己把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白泽拄着脸,看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啪!
“嘶……”
“疼吗?”白泽从主位上站起,抻了个懒腰。
卫索一脸的难以置信:“我……我我我……”
“好了好了。”白泽打了个哈欠,“本座大发慈悲救了你,谁叫你识人不明,再有下次,本座不会出这个手。”
“把大殿收拾干净,然后自己去后山找个房间住下吧。”
白泽走回自己的屋子,摆了摆手。
“晚安。”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微微照亮了卫索懵逼的眼神。
这一夜。
可真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