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然胜利了却并没有多高兴，在陆启然的世界里，就不应该存在秦羽落这中不战而降的生物。

他恼火她的退缩，恼火她总是在反抗的途中，突然丢盔弃甲宣布认输，她明明知道撒娇卖萌会得到什么，但她就是不去做。

她根本就不是不屑，只是，害怕……

陆启然在某时某刻，真的很想把她脑袋撬开，看看这些年，生活到底给她灌注了什么。

“希望秦小姐记住自己这句话……”

秦羽落双手撑着额头，脑袋昏昏沉沉的，无力的说道：“我会记住我说的话，也希望陆总不要总犯精神病，非要来窥探别人的人生，当什么人生导师。”

一个帝国的主宰者，却坐在这里跟她讨论精神，讨论人生，陆启然说她精神不正常，他又何尝不是。

陆启然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生气，反而兴致勃勃的接话：“大精神病跟小精神病么……”

陆启然轻笑一声：“秦小姐，就算我也是个精神病，我也比你大，你还是得听我的。”

秦羽落的情绪被陆启然引导的一波三折，她为什么要跟他在这里讨论到底谁是精神病，谁比谁大的问题：“这件事能翻篇了么？”

“不能。”

秦羽落冷脸不服气的看着他：“陆启然你能不幼稚么。”

真的很幼稚，他这样真的非常幼稚！

陆启然幼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小精神病小姐。”

秦羽落彻底甘拜下风了：“你爱叫就叫吧，反正我又不会掉块肉。”

瞧着秦羽落气呼呼的脸颊，陆启然唇角挑的更高：“恩，小精神病小姐很可爱。”

可爱？她跟可爱可不沾边。

“陆总眼光有问题吗。”陆启然绝对不是在夸她，果然他的下一句话，就证实了秦羽落的猜测。

“可怜的没人爱……”

秦羽落沉默，说吧说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了！

她不说话了，陆启然到更不高兴了，他喜欢看她生气，看她反抗又奈何不得他的样子，而不是这幅不管你说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秦小姐，你再这么下去，恐怕就离精神病院不远了。”

秦羽落冷漠的回道：“我只是在扮演好我一个宠物的角色，宠物不是不会反抗自己的主人么。”

秦羽落话音还没落，陆启然抬手一翻，一个盘子在空中翻飞着朝着秦羽落飞去。

而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盘子落在自己的身上，里面的汤汁鱼肉撒了她满身满脸，一瞬间，她努力藏着的狼狈决堤。

秦羽落轻轻喘息着，死死咬着下唇，即便气的浑身发抖，她也没有开口指责陆启然。

陆启然眯眼冷笑：“秦小姐还真是一个合格的宠物，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秦羽落就是不吭声。

陆启然又道：“为了让我帮你离开蒋家，你还真是什么都能忍。”

秦羽落颤抖的抓起面巾，想要擦拭一下脸上的汤汁，可她刚抬手，就被陆启然喝止了：“放下！”

秦羽落豁然抬头：“陆少，就算你想折辱我也不必这样吧。”

陆启然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已经没有了耐性：“放下！”

秦羽落恨恨的收回手，深吸一口气，陆启然瞳孔微缩，抬手又是一个盘子朝秦羽落身上砸去。

啪！

盘子从她身上摔碎在脚下，她的衣服已经彻底被粘稠的汤汁侵染的黏腻恶心，而她却不能反抗，她指甲陷入掌心，脸色发白，强迫自己忍下去。

可陆启然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她。

接二连三的盘子落在她身上，有一个甚至砸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一道深红色的印记，她终于发出了一道痛呼声：“嘶，陆启然你……”

当看到陆启然冰冷的表情，秦羽落猛地收回所有声音，在这个时候挑衅陆启然，是不明智的，反正她已经这样了，再多受几次折辱有什么区别，只要陆启然高兴，她就能离开蒋家了。

陆启然垂眸，瓷白的盘子在他的十指间流转，似乎只要他愿意，下一秒那盘子就会继续朝秦羽落飞去，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想骂我？还是想打我？”

都想，如果可能的话。

今天换做是别人这么对她，她绝对不会逆来顺受的，早在别人朝她扔盘子的时候，她就还手了。

“秦羽落，我就厌恶你这样，明明想骂我想打我，却就是不敢。”陆启然手腕一动，他手中的盘子摔在了桌上：“你是不是觉得，忍过这一次就好了。”

秦羽落道：“没这么想。”

他们之间的交易还有二十多天，她接下来要承受的，可能比今天更狠，如果陆启然只是往她身上仍盘子她都受不了，那接下来这二十多天，她又该怎么度过……

“那你是觉得，忍过一个月就会解脱了，对吧。”陆启然觉得这想法真的很秦羽落，很鸵鸟也很傻逼！

“你就没想过，让你接下来这二十多天的生活，过得舒服点？”

秦羽落又有点弄不明白了：“接下来这二十多天，我到底过成什么样，难道不是陆少你说了算的么？”

“所以你只做了最坏的打算，并且任由事情往最坏的地方发展，也毫不在乎是么。”

“我只是很清楚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跟陆少硬碰硬，最后受伤的还会是我，到时候，陆少就不是往我身上扔盘子，而是扔枪子了。”秦羽落想的很明白：“所以，我为什么要做无谓的反抗。”

“我说你是小精神病，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秦羽落的想法看似很通透，其实就是消极。

陆启然掏出自己的钱夹，凌空扔到秦羽落身边：“打开。”

秦羽落不动：“我不动别人的东西。”

“秦小姐，”陆启然抬高声音，促销的朝她挑了挑眼尾：“睡都睡过，我哪个地方你没碰过。”

“陆启然你小声点！”秦羽落紧张的朝四周看了看，做贼一样提醒陆启然：“公共场合，能不能不说那些有的没的……”

打她的时候都没反应，他随口说了句话，她就受不了，秦小姐要不要这么纯情……

“什么是有的，什么是没的？”陆启然摆明了不放过秦羽落：“你被我睡过是真的，我被你强上了也是真的，秦小姐，做人要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