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婉裳才从悲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等到抬头看一眼窗外的时候,已经漆黑一片。
夏婉裳干脆裹了被子直接睡觉了,反正身体是自己的,再爱也不能毁了自己的身体。
闭上眼睛之前,夏婉裳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发誓。
她夏婉裳要从明天开始,一点点地忘记秦墨,她要做回真正的自己,纠缠不起,牵扯不清,那她躲还不行吗,她再也不爱了还不行么?
想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微微发亮,夏婉裳才恍恍惚惚地睡着。
不过两个时辰,夏婉裳就又起来去大厅里跪着。
因为没睡好,夏婉裳的脸色不是很好,眼睛下面都是青黑色。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日日出现在大厅里看着夏婉裳的秦墨,今日竟然破天荒的没来,夏婉裳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秦墨没来,她怕自己把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一瞬间毁灭。
许是因为没有秦墨在一边看着,夏婉裳的心情格外放松,跪着跪着竟然睡着了。
袭诺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夏婉裳自从怀孕以来,基本上从未睡过一天好觉,就是在床榻上也总是失眠,更别说此时是跪在地上了。
看着夏婉裳好不容易睡着,袭诺没忍心叫醒她,只是悄悄拿了一件披风轻柔地给她盖上。
刚抬起头准备继续去后面跪着的袭诺,一抬眼竟然看见本来以为今日不会出现的秦墨,吓了一跳,差点倒在地上,还好反应够快,没有碰到熟睡的夏婉裳。
“拜见相爷。”袭诺极其小声地向秦墨请安,只是眼睛里的哀怨出卖了她心底的不爽。
秦墨看见袭诺眼里的神情了,但是没说话。
看见秦墨之后,袭诺除了请安,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今日定然又是来折辱夏婉裳的。
袭诺向着秦墨的方向挪了一点,弱弱地开了口:“相爷,求您今天别再侮辱主子了成吗,奴婢知道奴婢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是主子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好了,昨天回去的时候眼睛都是湿的,但是她不让奴婢说,也不想让奴婢看见,总是悄悄地偷偷地擦拭眼角,还总是在奴婢的面前装出笑着的模样……”
顿了顿,袭诺又继续开口:“您总是对主子恶语相向,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怪罪过你,她更没有给顾氏下过毒,我们公主根本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可是您为什么总是不信呢?”
“您知不知道,她也是您的妻,明媒正娶的妻,结发同枕席的妻,她的心里除了您,谁都没有,尽管别人对她再好,她都不会多看一眼,可是您呢,您都是怎样对待她的?”
“您还记得么,新婚之夜您在哪里,公主一个人看着灯烛从明亮到尽头,看着屋外一片昏黑到一片大亮,您在哪里呢,新婚之夜您都这样对待公主,您知不知道一个女子一辈子只会嫁给一个自己心爱的人啊……”
“还有,后来新婚才过了不久,您就连着几个月都没有进过公主的院子,再后来,您就纳了顾氏为妾,您总是说公主她无理取闹,可是您真正的了解过公主么?您在乎过她的感受吗?她在您眼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不,不是可有可无,您是恨不得公主赶紧从您的世界里消失,巴不得赶紧拿到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