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十九 太子监国(1 / 1)柳氏无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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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疾出宫去了平淮王府,廖昭颜却是正好从平淮王府回来了。

如今辟疾又成了太子,她这个太子侧妃自然是要回东宫的。

原本从淮城一路翻山越岭来到盛都,廖昭颜已经是身心俱疲。没想到进皇城前想撩个帘子透透气,一抬头却瞧见城门上挂着白骨森森一个头颅,头颅下还挂着一块木牌,写了好大两个字——李真。

廖昭颜当即惊恐万分,一时间没能喘过气来,便昏了过去。

这日胥绾月听闻廖昭颜已经进京,黄昏便能见到人,就掐着时间和胧月去了东宫门前守着,两人凝视着外头的宫墙,简直望眼欲穿。

但没想到廖昭颜是被人抬着下来了,说是舟车劳顿、酷暑难当,已经昏过去了。于是胥绾月跟着人群去了怡春殿,接连几日都留在殿上照顾廖昭颜,慢慢地也就忘了辟疾这个狗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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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无雨,炎炎烈日便立刻促成了旱灾。又因今年春,皇帝与长敬两军交战,大应不少男丁都参了军,留在地里劳作的人便少了许多,因而预计今年农收也是很不理想,入秋后怕是还要演变成饥荒。

辟疾听闻灾情严重,便也无心停留于平淮王府,即刻启程回京,连原本绕道去探望几位宫伶的计划也取消了。

皇宫里备足了冰,胥绾月便没有什么实感,但听闻辟疾起早贪黑忙进忙出,又偶然瞧见他脸上那酷似熊猫的黑眼圈,胥绾月就明了灾情应该是很严重了。

当年毗王仰仗百姓对其的爱戴,才能除了他叔父那个暴君后,顺顺利利地坐上皇位。如今一听旱情严重,立即下旨开仓放粮,派了一众心腹调理此事。应国因为有这样一位明君,灾情便很快缓解了下来。

但可惜的是,西荒单于是个凶悍的猛夫,他们本就是由几支游牧部族组成的国家,自然不兴耕种。除了掠夺其他部落,平常的生活都靠和应国商人交易来维持。应国灾重,西荒一时间购置不到口粮,又因两国年初交战,关系早已破裂。单于便漠视了几只部族进犯大应。

一开始只是几支部族前去掠夺了一些应国边界的小村落,皇帝因着重处理灾情,便没有放在心上,只派了几个小官去处理了。没想到这几个部族首领尝到了甜头,想要得寸进尺。养精蓄锐后立即转身攻下了两座城池。原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皇帝也不能再忍,便派了亲信池将军前去镇压。

自由散漫的游牧民族哪利打得过大应训练有素的军队,很快便败下阵来。但没想到其中一位领头人士是单于挚友,单于气不过应国为小小几座城池杀了他挚友,立刻起兵与池将军对峙,想要夺下奉城,彻底击溃应国边防。

西荒骑兵来势汹汹,数量上就压过了池将军原本只是为了镇压几支小部族而组建的队伍。本来池将军一行刚经历战事,还未规整得当,一众凶悍的西荒人便举兵来犯。边境陷入危机,两国之战一触即发。

从七月到九月,边境隐隐有些压不住了。皇帝大袖一挥,亲驾出征,又命太子监国,全权处理灾后时疫与暴民起义等杂事。

辟疾这些年在朝廷埋线众多,一时间接手国务虽算不上得心应手,但至少是矜矜业业、尽其所能。只不过他既有要务在身,也就不好去找胥绾月了。原本他计划处理完平淮王处的事,便回宫和胥绾月好好解释,以求他小娘子原谅的,如今却只好搁下了。

这样过了十几日,辟疾虽然筋疲力竭,但也觉得实在不能再拖了,便召胥绾月来陪。

胥绾月想着前些日子在荷塘边撞见他顶着那张熊猫脸,同一群官员匆匆路过,这几日却是连碰面的机会都没了。本来就担心他,一听太子殿下召她,心有几分欣喜,也顾不上先前赌气给自己下的誓言,当下命人备了清淡的茶点,带着胧月一道过去了。

她到了太行殿的时候,辟疾正坐在案前批奏折,头也没抬地应了胥绾月和宫女们的礼。

胥绾月见状,命胧月带着一众侍女们先出去了。

她不敢打扰他,只得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喝茶,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辟疾喊她来是做什么。

难道就是给她看太子是怎么批阅奏折的?

等她喝完茶,没了事做,就只能直愣愣地看着辟疾发呆了。

辟疾偶尔批到在意的地方就会问胥绾月意见。她反正闲来无事,也就没了脾气,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过了一会,辟疾大约是察觉到了她的不耐烦,便抬头道:“过来,我头疼,帮我按会儿。”

胥绾月虽然心中骂着这个狗男人,但也乖巧地上前去帮太子按摩了。两只手搭在他额头上,又怕自己用力过重,有一下没一下,生疏地帮他轻轻揉着。

“殿下可曾用膳?妾带了些糕点来,殿下若是饿了,妾带殿下过去尝尝?”

辟疾点点头,她就积极地扶他起身去餐桌边坐下了。

桌上放着形形色色的糕点和一碗红枣莲子粥。胥绾月猜想粥放久了,应该是有些凉了,便想喊人把粥撤了做新的上来。转眼却瞧见辟疾已经把粥整碗捧在手上了,胥绾月只好把瓷勺递给他。

他接过勺子,皱了皱眉头,开始撒娇:“大概是执笔太久,手指有些酸了。”

今天的胥绾月太过温顺,他便有些得寸进尺,一时间也就忘了有要事要同胥绾月说。

胥绾月闻言立刻把瓷勺和盛粥的碗都从他手里拿了过来,开始认真地喂辟疾喝粥。

真是不让人省心,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胥绾月皱着眉,在心里痛骂他,丝毫没察觉出现在这情形的微妙。

辟疾将这一对皱成团的秀眉收在眼底,笑道:“到底是卓华殿上的吃食,味道也要好些,不枉我寻了清坊的名厨过去了。”

这一餐辟疾磨磨叽叽地吃了小半个时辰,等他用完,又喝了杯胥绾月备好的花茶,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案上去批奏折,批到有意思的地方便和胥绾月探讨几句。

等他再想起来今日召胥绾月所为何事时,他的小娘子已经捧着书倚在美人榻上睡着了。他只好轻手轻脚取下她手里的书,叹了口气,替胥绾月盖上毛毯,转身继续回案上批阅奏折去了。

“殿下……”秦力士匆忙跑进来。

“嘘……”

秦力士立即噤声,他顺着辟疾的眼神望去,一眼便瞧见了榻上的胥绾月,心下了然。蹑手蹑脚行至辟疾身边,俯身耳语道:“西州刺史有急事求见。”

辟疾点头,用笔在奏折空白处写道:带去后院厢房候着,我这就过去。

等秦力士出了门,他便将刚添的字划去,又看了熟睡的胥绾月一眼,这才缓缓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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