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一把锋利的小刀从黑暗处射出，直直地插向女人的后背。

女人早已有所察觉，她漫不经心地地闪身而过，轻松地躲过了刀锋，却也不得不放弃了当下的进攻。

猛地，女人又是一刀刺向程浩霆，只见他的身形一偏一矮，勉强闪过女人的进攻，然后顺势拔起插在地上的刀锋。他虽然勉强闪躲过了女人的刀刃，但是还是被挑破了衣服。

没有丝毫的停歇，女人手中的刀锋再次刺向程浩霆的面门，他赶忙提刀格挡，可是女人用在刀锋上的力气仍然震得他的手腕发麻，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阴冷的寒风灌进程浩霆衣服，仿若刺骨般的冰寒让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刀锋。

刀光剑影之中，几次过招，他对于女人的身手已知大概，他在以前虽也学过些拳法，但是他清楚地意识到那些拳脚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而言都只不过是些花拳绣腿，他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女人凌冽的攻势招招致命，而且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洗练，让他疲于防守，根本找不到反客为主进攻的机会，暂时也没有脱身的可能。

正思量间，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女人的破绽，他眼前一亮，欣喜地向前一步，刀锋直插女人的咽喉。恍惚间，他看见了女人冷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种奇怪的笑意，那种笑冷酷、嗜血、狠戾，还有一种他看不懂的东西。

那种奇怪的笑意让程浩霆心中一紧，看到女人微微闪身隔过小刀的锋芒，他意识到不对，猛地用力准备抽回刀锋，但是手腕早已被女人反手握住，动弹不得。女人握着他的手腕，反向一转，手腕处剧烈的疼痛使他手中的刀锋脱手掉到了地上。

没有过多的思考，几乎是处于本能的反应，程浩霆猛地抽回右手，然后左手就是一拳直击女人的面门。女人微微偏头，拉过程浩霆的左手，一把闪着寒芒的霜刃精准无误地直插程浩霆的咽喉。

程浩霆的瞳孔急剧收缩，他想要向旁边躲去，但是身体却犹如被恐惧定在了原地，避无可避，无所适从，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刀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路灯的光亮柔和的平铺在程浩霆的脸上，女人看清了他的容貌之后，美丽的双眸中轻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刀锋猛地一转，程浩霆的右臂上绽开一抹妖艳的血花。

一阵冰寒的痛感让程浩霆身形一滞，随即，女人一记飞腿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胸口。

程浩霆重重地摔倒在墙角，胸膛内气血翻涌，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右臂缓缓地流淌下来，在他的右手手背上汇聚成一个黑色纹身。

纹身描画的是一只黑色的青鸾，这只青鸾展翅腾飞，每一个细节仿佛都精心雕琢过一样，看上去栩栩如生。这用鲜血描画出的图腾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泛起一种冷黑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女人看着程浩霆手上的图腾，眸中掠过一抹惊讶。这个纹身是这样的似曾相识，而遇血显现的性质，跟她手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女人思量片刻，旋即转身离去。

程浩霆慢慢地站起身来，他茫然地望向女人的背影，又望向四周的黑暗。

他刚才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但是仿佛是在眨眼间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