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日火气大的很,到吃饭的时辰他竟然也不叫醒我,如今已经大半夜了,哪里去找吃的?“不用,我不吃了,饿死我好了,都多晚了,你才想起来我要吃饭,你们吃饭的时候为何不叫醒我啊?”
我心中一阵憋屈,转身朝里盖上被子不理他。
“莫将自己憋坏了。”秦深上前扒拉我的被子,我死命的拽着不从,他无奈的笑道:“你自就喜欢让人陪着吃饭,我如何敢吃独食。只是方才怎么唤你都不行,我便想着等你睡醒了,再一起吃罢了。
我听他如此,便松开了握着被角的手,他一个用力便把我抱了起来。
“你还记着我这些儿时的习惯呢。”我刚睡醒,鼻音有些重,嘟嘟囔囔的问。
他忽然低头轻啄了一下我的唇,“以前日日被你拉着一起吃御膳,我怎么能忘记?饭菜都放在炉子上热着呢,这回子保准没凉,你且先醒醒喝口茶,我先将饭菜都端上桌,一会儿便可以吃了。”
他给我倒了杯热茶,我便老老实实的看着他忙里忙外的整顿饭菜。
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虽然现今他需靠我重返朝堂,可我也需依仗他重掌大权,他如今处处占优势却能对我却能细心呵护,没有半点不快,而我呢,只知道耍脾气使性子,如此这般,将来各自目的都达到了,不知他会不会更加厌烦我?
“你也赶紧坐下吃点吧。”我伸手拽着他的衣袖,拉他坐下。
他转头瞧我,忽然一笑,我不明所以,只见他凑上前来轻声问我:“夫人心疼为夫了?”
“谁心疼你了,你爱吃不吃。”我声反驳。
“夫人放心,我先伺候夫人用饭,夫人吃好了,为夫我再吃。”
我撇撇嘴,不再理他,他竟上前两步一下将我抱了起来,直接坐下放在了他的腿上。
我惊的大呼:“你做甚?!放我下来。”
“夫人今晚如此疼我,我也要好好疼一疼夫人,如此便伺候夫人用饭。”
秦深长得比我高许多,可我如今坐在他身上,比他高出半个头来,如此被他看着,我心中便觉有些不好意思:“这样让我怎么吃饭,我不需要你伺候自己能吃。”
着便要下来,他却将我箍得紧紧的:“夫人今晚甚是温柔可人,若是以前,便可抱着如何亲都使得,只是如今你怀着身子又是出门在外,便让我抱一抱,亲近亲近。”
这话的,什么叫做怎么亲都使得,我以前到底做过什么丧权辱国的事情,让他有此种错觉。
结果一顿饭,拖拖拉拉的吃了近一个时辰。
夜太深,我吃了个半饱便不再吃了,他一边为我,一边陪着我吃,不消几下这桌上的饭菜也快没了,看起来是饿了许久了。
吃完饭后,秦深又将我抱回到床上。
这床上一股霉味儿,刚才饿急了也没注意,此时,酒后饭饱,心中就觉得不舒服了起来。
他好像能看出我心中所想:“被褥都是我们自己带的,这客栈年代久远,确实有一股霉味儿,你便抱着我睡,且过了今晚,明日我们就上路了。”
嗯,依俳他怀里,他身上确实有一股好闻的干净的味道,我深吸了两口气,准备继续睡。
他忽然抬头在我的脖颈处闻了两下:“日日抱着夫人睡,便总能闻到夫人身上的这股奶香味,为夫总想狠狠的咬上两口,解解馋。”着果真下嘴狠狠的吸了两下。
我全身一阵酥麻,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伸手将他推开:“你、你、你干吗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让,让,是为夫不对,造次了。”他还好意思笑,简直厚颜无耻,我被他拖拖扯扯的又抱了过去。
如此折腾一番才睡着。
第2日在醒来的时候,我便已经在车上了,秦深仍旧抱着我,右手捧着一本书看的认真。
我嘴角微湿,斜眼看到,他衣衫上被我留了一滩哈喇子。
我伸手用帕子捂在这处,抬眼瞧瞧秦深,他转头也微笑瞧着我,忽然低头轻琢了我的唇一下。
“你、你干嘛又亲我?”我抬手用帕子擦擦嘴。
“嗯?夫人瞧着我乖样子,难道不是想让我亲你的意思吗?”他握住我的手腕,拿开我嘴上的帕子,低头不停亲了起来:“夫人竟然还嫌弃我呢,还嫌弃吗?你再擦,还嫌弃不,还嫌弃吗?”
我被他亲的没脾气,只好举手投降,他大笑一声,伸手抱住我。
“以前没发现,如今,你倒挺喜欢、喜欢做这事儿的。”我佯装看车外的风景,拉开窗帘子瞧了瞧。
他握住我的手腕,拉回我的手,低头就又亲了上来:“长路漫漫,佳人在怀,我倒是想干点别的也干不了,只能亲亲夫人,聊以了。”
“那,那,那你爱我吗?”我捂住他的嘴,双眼对上他的眼睛,问。
他眉眼弯弯的瞧着我:“夫人爱我吗?”
我侧过头去声:“不爱。”
他伸手将我的脸掰正,对上他,又深深的吻了下来:“如此我爱与不爱夫人又有何关系呢?”
一路向北,沿途的流民越来越多了起来,起初我还未留意,秦深辖区内还算是安稳的,未曾见有大量流民衣衫褴褛的样子,只是这几路上见着的越来越多,大多都是老弱病残,幼体弱的。
我于心不忍,便让红拿些点心分给他们,却被秦深制止了。
“为什么不给?我们带着点心足够,分给他们一些也不妨事的。”我不满的问他,从来不知他如此简朴与气,一点东西都不舍得往外拿。
“不是不让夫人送,只是簇流民太多,你只送了这几人,那其他人该怎么办?若是在争抢的过程中发生了冲突,我们去力薄,怕夫人有什么闪失。”他眉头微皱的看着外面那些冉。
“我坐在车里能有什么闪失,没关系,红去送吧。”
结果红将点心送出去不到一刻钟我便后悔了。
因为我们的车子被流民明围的水泄不通,一些野蛮一些的,竟开始动手抢了起来。
我们总共加起来六七个人,根本就抵挡不住,我气急,推开秦深护着我的胳膊,想出去臭骂他们一顿。
被秦深拦住了。
他吩咐蓝将车上的食物尽数拿出来,我一看就急了,“不给,这都是咱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他们!这些流民半点感恩之心也无,给他们吃的还要上来抢了。”
秦深将我按在座上,吩咐蓝护住我,然后起身撩起车帘子便站了出去。
众人见他出去纷纷朝他伸手讨要东西,只见他将手中的食物用力抛向车后方,那一群流民纷纷追了过去争抢起来。
还有几个年轻一些的不肯离去,竟然还想爬上车来,秦深大呵一声,红从腰间竟然抽出了一条鞭子,威风凛凛的挥舞起来,这些人不敢上前,马夫趁机打马狂奔,我们这才脱离了困境。
我撩开车帘,见后方人群果然有厮打起来的,心中一阵不安。
秦深搂着我坐下,也未言语。
“你的对,我不该给他们分食点心的。”我偎进他的怀里,仍有些心有余悸。
“这本就不是你的错,是这世道的错。”他安慰我。
“我是他们的国君,他们如今衣衫褴褛,为这点点吃食竟能打得如此惨烈,不是我的错,是谁的错呢?”我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从到大宫中自然是锦衣玉食,便以为这下之人均是安居乐业,如今瞧见他们这般,才知以前自己是多么的浅薄无知。
秦深低头瞧我,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你能如此想,是他们的福分,将来坐稳了这个位子,一定要好好为他们谋划。”
我点点头,不想话。
“不过刚才夫人护食的样子也甚是威风。”他开口道,调侃意味十足。
我奇怪的起身瞧他,问:“我何时护过食了?”
他微微一笑,伸手理了理我额前的碎发,重新将我揽进怀里:“有啊,刚才夫人紧紧抱着那盒点心不放,大喊一声道,这是咱家的,为什么要给他们?!好不威风呀。”
我被他的脸一红,怎么听怎么也不像是夸我的话。
“为夫很喜欢。”他忽然又道。
“你喜欢泼妇呀?”我脱口而出,一愣,觉得这泼妇的好像是我自己。
他呵呵笑了起来,声音愉快悦耳,我知他这是在嘲笑我,不乐意了,抬手便去打他的胸膛,他握住我的手,脸压了下来:“为夫不是喜欢泼妇,为夫很喜欢听夫人“咱家”。”
他这话的时候,眼睛亮闪闪的瞧着我,我一时无话,竟不知道什么了。
我俩就这般瞧着对方,忽然听到红在车外了一句:“这大人与夫人在车内怎么没声了,是不又亲热起来了呀?”
我满脸黑线的转过头避开秦深的视线,我当初到底为什么留下这个楞头青啊?
不过提起红,我竟然不知他还会功夫呢。
“我瞧着这红的拳脚还有些功夫在的,平日里瞧着呆头呆脑的今日,却也算是立了功了。”
秦深伸手抱住我,微笑着接道:“那也是夫人慧眼识珠,当初果断留下她。”
我甚是得意的抬头瞅他一眼,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走了两个多月,终于到了京城。
面临的第一件事便是住所的问题,我堂堂一国之君眼见着到了家,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住,委实有一些委屈。
可此时的情形,如果真的亮明身份进了宫无异于羊入虎口,不定连骨头都不剩。
那驿站乱哄哄的,什么人都住过,我怎么可能要在那里住这么些。
正在我独自忧愁之际,秦深竟然带我来到了一处院子前,这出院子地处在西城富商一片,环境幽静,里面虽不大,但麻雀虽,五脏俱全,一个二进的房子竟然还有一个花园。
“这是你在京城置办的房子吗?”我很是满意着打量着这个房子内外。
秦深扶着我坐下,“是一个朋友的房子。”
他官场同僚颇多,认识的人也不少,只是鲜少有以朋友相称的,我便更觉得稀奇:“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有钱的朋友了?”
不但有钱,而且房子布置成这样,金木水火土五行具备,可见是一个对生活颇有情趣的人。
“我不仅有有钱的朋友,我夫人可还是一国之君呢,我如今有权有势,今后我在这南国可就能横着走了。”他一句正经话也没有,愣是不告诉我这位朋友是何人。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起身便进卧室里休息了。
如此在京城待了一个月,我不能踏出这样子半步,即便这座院子再美,我也看得够够的了。
秦深整日里早出晚归的,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问他,他便道我如今怀着孕,多不便思虑过多,让我安心养胎,我再问就东拉西扯,他越不我思虑的越多好吧。
终于有一日夜里,他又要跟我东拉西扯之时,我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你到底不?你不我这个孩子就不生了!”我虽然生气可用的力气却不大,谁知这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声音却挺响,吓了我一跳。
他第一反应竟是握住我的手,很是无可救药的问:“夫人,手没事吧,可是打疼了?快让为夫瞧瞧。”一边着,一边用手将我的手指掰开,掌心相对轻轻揉着。
我抽出手,瞪着他不话。
他这才认真起来,稍作沉思,便开口道:“我知夫人心切,可是夺权乃大事,定要谋划缜密,否则便会功亏一篑。”
“我自然知道这是大事,只是论谋划,这世间除了你秦深,还有谁有此能耐。你在外头走那里神神秘秘,我在这屋里一问三不知道,让我如何能不心急。”
最重要的是,我如今能和他做交易的只有我这腹中的孩子,若我未在孩子出生之前重掌大权,那他万一真的去母留子,我这一辈子可就栽在他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