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尝过鲜儿他尚可与齐氏平淡度日,但日日与已是半老徐娘的齐氏在一处,想到了芸娘那完美的身材,近些日子对齐氏却提不起兴致来了。
答应了齐氏,他总不好往芸娘那边儿去,只得在这中间儿的花园,等着看能不能遇到芸娘。
他的手刚搂在芸娘的腰间,刚触到就被芸娘拉开。
她回头哀怨的看了一眼张轲,眉蹙春山,眼颦秋水,竟似受惊的小鹿般逃走了。
张轲依然伫在原地,他闻了闻似乎还留着女子余温的手尖,是不同于齐氏的淡淡幽香,让他情难自持,不仅有了思量…
“公主这哑谜打得真不错。”戴着“吴朗”人皮面具的宇文赞扬起了一抹探究的笑意,凌香寻着由头去找齐氏说芸娘来的事了,也不用担心被她听着:“喜新厌旧、重难轻易是人之本性,在下真是好奇公主怎能对这些事有如此见地。”
“这个嘛…”萧蔓眼珠一转,原主这个年纪自是不该懂这争宠之事:“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多听听下面人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根儿,慢慢也就懂了。”
“哦?”宇文赞玩味的笑着。
萧蔓别开了头,不知为何,她被宇文赞瞧得有些忐忑,总觉得自己说的话瞒不过对方的眼睛:“酒楼怎样了?”
“按照您的要求今日方才完工,公主可随在下一同去看看。”
宇文赞是习武之人,再加上杜若医术精湛,他的伤好得很快,这些日子的休养他已经能够如常人一般的下地活动。
这酒楼坐落在长江边上,是一处客流极好的地方,但因外墙斑驳,来的人也稀稀落落多以贫民为主,故此更难周转,所以主人才决定出手。萧蔓出手阔绰,再加之宇文赞的有意而为,找的工匠都是京中最有名的,活计做得也快,萧蔓到时酒楼已经焕然一新。
他办事萧蔓自然是放心的,但看见那酒楼也不禁一惊。
黄瓦盖顶,门口加置了四根石柱,二大二小,两两相对。粗柱子上刻的是貔貅吞金图,细柱上刻着双蛟吸水图,雕工极为精细,那貔貅与蛟龙栩栩如生,让人啧啧称奇。
“这么几天就能雕出这样的图来?”萧蔓一脸惊讶。
“当然不是,这是从北周运过来的。”说话的是一个青年男子,样貌倒和宇文赞有几分相似。
“这位是北周御中正大夫宇文恺。”吴朗向萧蔓介绍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匠痴,我修书告知他江陵有一酒楼可让他大刀阔斧地地来做,他就快马加鞭地赶来了。这柱子本是他在家雕来练手的,听说公子要得急就差人拉了过来。”
宇文恺带着萧蔓往楼内走去,入门便是发亮的嵌花地砖,有一高台,正对门口。台下有数张铺着缎面暗纹桌布的桌子,桌子上的器皿皆是银器。上方按萧蔓设计的图纸制出了可放数十只蜡烛的雕花铜制巨型吊灯,墙上还挂着数个镂空雕花壁灯。
楼梯是上好的红木刻制,二层楼按萧蔓所想的摆出了四张白玉桌子的展台,上面有各色珠宝古董及她和杜若闲来时调配的胭脂水粉,这楼可不是只对男客开放的。
这二楼的设置极有心机,参考了现代的商场的设计。既让三楼来的贵宾不得不看见自己售卖的东西,也起到了隔音作用,将上下两层分离开。
三层楼可揽江景,贴着窗的都被设成了一个个包厢,被做成了榻榻米状,所用器皿皆为金器。薄墙上皆被绘上了壁画,华丽却不艳俗,中厅有一琴案,四周配着酒红丝质绣鹤帷幔,真是无一处不奢靡。
“在下看到公子所画图纸时便知公子必定是同道众人,构思着实巧妙,令在下叹服。”宇文恺目光灼灼地看着萧蔓:“公子可否收在下为徒,让在下辞了官职和公子修习匠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