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老远从邺京跑到这来可不是为了听四皇子说这些事的。”杨广有些微恼,这萧璟扮久了浪荡王爷,行事也变得没正形起来。
“听说尉迟迥的两个孙女都是貌美如花,两人可都是他的心头肉。宇文家的男人与尉迟家的女人还真是有缘分。”
尉迟迥的大孙女尉迟炽繁本是西阳王宇文温的妃子。宗室命妇需例行进宫朝见,随后她的丈夫宇文温被宇文赟扣上叛变的罪名后处死,尉迟炽繁便被召入宫中,封为长贵妃。
但事情真如表面一般吗?两人却觉得不尽然。若尉迟炽繁真是个贞洁烈女,那自然早就三尺白绫追了丈夫去,她进宫便坐稳了贵妃之位且盛宠不衰,就说明她是一个极有手段的女人,甚至连见到宇文赟之后的事都兴许是她有目的的计划而成的。
而这背后的策划者,很可能就是尉迟迥。
“宇文赞定然不会放过尉迟贞这步好棋。”杨广沉吟道:“尉迟迥有三万士兵,若说造反远远不够。如果他们从陈或突厥请援兵,那无异于引狼入室,他定不会这般行事。他将那丫头带走,就说明他将主意打到了西梁来。”
“若真是如此也不好办。”萧璟轻轻地敲着桌子,已经收起了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他的神色有些凝重:“那人很有可能支持宇文赞。”
“难道他会罔顾张皇后的意愿?”杨广皱眉问道。
“呵,你若这么想可是低估他了。”萧璟嘲讽地笑笑:“他骗了母后这么多年,但骗不了我。”
想到了他的际遇,杨广一时间也没有做声,他知道萧璟并非如表面一般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若他安慰,反而会让萧璟更加不自在。
“除非有人能有人开出更高的条件。”
……
“祖父。”尉迟贞走进了祠堂。
“啪!”尉迟迥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顿时那白皙的脸上就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尉迟贞愣住了,她的杏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她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尉迟迥。从小到大以来,尉迟迥连对她说一次重话都没有过,更别提打她了。
“你可知我为何打你?”尉迟迥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尉迟贞只睁着大大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看着尉迟迥,他也是心下一软。
“你今日可是特意去‘偶遇’了汉王?”
“汉王殿下是青年才俊,贞儿倾慕,有何不可?”尉迟贞问道,泪水顺着她的脸儿流下,划过了脸上的伤痕,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贞儿,你真是糊涂!”尉迟迥稍稍放缓了语气,自己宠大的孙女,若不是气急了,他也万万不会打她:“你喜欢任何一个男人,只要人妥帖祖父都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汉王不行!”
“为何?”尉迟贞凄然地问道:“先前的汉王妃已经薨了,贞儿进门即可做汉王妃,祖父也能更好地与汉王共谋大业,难道这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