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尉迟迥呵斥道:“你可知汉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以为你自己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地方?若你不是我尉迟迥的孙女,汉王可会多看你一眼?”
“祖父这是哪里话,若我不是尉迟家的女儿,那就算是现在向我提亲的邺京与相州的官家子弟也不见得会求娶。嫁娶之事自来讲究门当户对,祖父身为大右弼,即使在京中能与孙女相配的人也不多。大姐嫁给了当今圣上,我嫁汉王又有何不可?”尉迟贞被他一番话说的有些伤了自尊,也据理力争起来:“难道在祖父眼里,贞儿真的有那么差?”
尉迟迥也知这孙女外柔内刚,若是两人真顶起来也没有什么好处,又不能直接说他想借着帮宇文赞夺位的名头最后自己篡位做皇上,此时有些心虚也有些为难,只得好言说道:“贞儿在祖父心里自然是最好的。”
“既然如此,祖父又为何阻止我嫁给汉王?”
“汉王实则与他带来那女子不日将成婚,与你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你且莫要错付了真心。”尉迟迥只得这样说道,他心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让她放下念想:“我尉迟家的女儿岂能给人做妾?即便是侧妃,那也是与常人家的小妾一样的。”
“孙女明白了。”尉迟贞低下了头。
“嗯,明白就好。”尉迟迥点点头,孙女这番样子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不过年龄尚小,待他为她寻个更俊朗有才的这份心也就淡了。
“既然如此,你就对着祠堂里的列祖列宗说,你以后绝对不会再对汉王起别的心思。”
“我发誓若今后对汉王再起不该有的肖想便叫我不得好死。”尉迟贞极认真地发了个毒誓:“祖父这下满意了?”
尉迟迥知道她必定会埋怨,也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小姐,当心拌着!”
桃儿一声惊呼,拉住了尉迟贞,但她仍被石头绊得差点摔倒。
尉迟贞在认真地思考今日之事。她虽发了誓,但那在她心里是不作数的,因为在她心里她对汉王的心思可不是不该有的肖想,而是身份、相貌、才华各方面匹配的天作之合。
她之所以答应尉迟迥那么痛快,是她已经猜出了他们想要做什么。
汉王被皇上追杀之事她自然是知晓的,如今汉王来投奔祖父,祖父定然是想扶持汉王登上皇位,那西梁少女就必定是汉王拉拢西梁的筹码。
祖父是个有野心且极为谨慎的人,他若能支持汉王,那么此事若不出意外,成功的可能性极大。西梁不过是区区小国,就算是公主,又怎能与汉王相配?她这个功臣之女反而更该坐上皇后之位。
今日她看那西梁少女相貌极其出众,脾气又是个极不好相与的,既然如此她就该更加柔弱温存一些,更能得到汉王殿下的垂怜。
对那少女,她也该使些手段。虽然不能影响祖父和殿下行事,但也要想法子让殿下厌弃了她才是。
“小姐,什么事想得如此出神?”见她一动也不动,桃儿问道。
“无事,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