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若涵的滋养之下,玫瑰成功地迈出了一大步,蜕变为3级觉醒者。
所谓蜕变,即是质的升华,如今玫瑰已不仅能挽救回来被4级以下丧尸咬聊人,甚至还可以对有意识的生命体进行心灵净化。
心灵净化……
好吧!
又是对于她鸡肋的能力!其实她宁可觉醒下蛊使毒方向,至少还能百毒不侵。
“净化也就算了!还要加个心灵。”玫瑰苦闷地垂下了脑袋。
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她还有斩杀十万丧尸的任务啊!现在看起来完成主线任务的可能正在逐渐渺茫。
领着几辆卡车开过来的,却出乎意料的不是明昼希,而是万勒。
“怎么是你?”见到来饶瞬间,玫瑰下意识地便拧起了眉头。
还想旁敲侧击,打探一下她师父的底细,可万勒这家伙根本不会像明对她那样纵容!
这对师兄妹,究竟师承何人?
会不会就是明忱法师?
“我师妹她走不开啊,本格拉的发电厂刚恢复运作,别那么惊讶好不好。”
万勒痞气十足地坏笑了起来,只听他不徐不疾地道:“见到我你好像很失望?是我哪里不行让你不满意吗?”
玫瑰撇嘴道:“哪里都不校”
万勒眉头微微挑起,他戏谑地道:“哦?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你确定不要试试?”
祁若涵眼中泛起警惕的神色,在他背后的一只手浮上点点斑驳的黑光。
“冷静冷静,没有人要跟你抢玫瑰姑娘的。”褚远芳在旁极力地想要息事宁人。
殊不知此言语却如煽风点火,闻言过后,虽祁若涵表面上不语地熄了异能,在他心底却引发了更汹涌的波澜。
而她却只是觉得索然无味,不知为何无心陪此人逢场作戏,便就也不打算开玩笑下去。
“和你就算了,别耽误了我们的行程,赶紧把这里的活人都运走。”玫瑰摸了摸下巴道,“正好范醉那里还缺人,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吧,趁还没全国断网。”
在祁若涵心底与日俱增的惶惑不安,助长了他脑海中阴暗的念头,也率先唤起了关于他作为肝榆之神最初的黑暗记忆,作为异类孤独地在夹缝之中生存。
与现在不同的是……那时没有她。
他所挚爱的玫瑰。
祁若涵甚至强烈地觉得,无数光阴之中他私人之爱的情感空白,都是为寥待她的出现。
他漠然,且憎恶那违背他意愿的追随者,因为不仅是那玄鸟神所追随的,不过是他曾作为肝榆神主的光辉。
如若他当初不曾出于至深的感同身受,而渴望拯救残破的世界,如若他没有济世的能力,只是低贱如草芥般地在泥淖之中挣扎,苟且生存,还会有那些人吗?
渺的生命,就应该被上位者牺牲吗?
“你为什么对别人也这么好?”祁若涵轻声呢喃道。
他这一声若有若无的疑问,清晰地被玫瑰听进了心里去,她亦陷入了沉思之郑
“我原本没想做这些事,但我感觉……好像也不坏?我是最见不得那些坏人爬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的!”
她突然咬牙切齿地道:“在我玫瑰眼皮底下还敢如此肆意妄为,真是可恶!”
驱使了变回活饶空间异能者,还有褚远芳他们,将木头搬运上卡车,见尚有空位,玫瑰便意犹未尽地脑海中浮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不怀好意?
先扒你一层皮!
“亲爱的,你还能不能再打开几次那骨龙的口腔?那骨龙好像从来没醒过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玫瑰撒娇道。
“确实,这头木骨蛟龙状态低迷,应该是陷入了沉睡,没有百年轻易醒不过来。”祁若涵迟疑地道,“可是……”
“不会有事的,还有你呢!”
“让他们去不可以吗?”他眼睑半垂道。
“我想尽可能的多扒他一层皮,你除了那木头块,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宝贝吗?”玫瑰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哼唧道。
“骨龙腹里的话,汁液我倒是可以炼化为武器。”
见实在拦不住玫瑰去意已决,祁若涵只好犹豫地松口了。
折腾了一的时间,她才搬空了木骨蛟龙腹里的木头块和汁液,由于卡车实在装不下,便只好把褚远芳也跟着带回本格拉。
知道这木骨蛟龙吞了多少人!又会不会还有别的位面的人?
反正她这一波不亏!
骨龙的汁液已被祁若涵先简单地压缩过了,在她这里倒也能装下,经过万勒的提醒之下,玫瑰才打开了手机上网看看。
原本对现在社会动向一无所知的时候,她还能扬扬得意于自己的功绩,使得那么些难民都想往过跑。
而上网过后,玫瑰的面容逐渐地变得凝重了起来。
压根不是她的举动有多睿智,按理来这应该是常规操作才对,却没想到这位面的上位者们居然如此冥顽不灵!一手造成了形式不断恶化的后果!
也许相比未经外人干涉的时空,失控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仅柏城,格萨拉,甚至全国都在渐渐沦为人间地狱!
“我丢!那群上层人现在还觉得有利可图助长暴乱?他们不是在末世都已经以通货膨胀,将平民手中的物资洗劫一空了吗!”玫瑰眉头拧起,惊疑不定地将眸光转向自家美人儿。
看着网民抨击南宫嗣的视频,指出他一上网发200多条博客,在殊国主席南宫嗣持续发布谣言之下,博客公司终于按耐不住出面了!
博客公司特地在殊国主席的博客上打上“事实核查”的标签。
而后便被南宫嗣怒斥涉政,以及扣上“限制言论自由”的帽子,眼见着又要迎来一年一度的大选,南宫嗣自然慌得不行,使出各种花招妄图推迟大选。
“博客此种行为是在扼杀言论自由,我作为殊国主席,绝对不会允许这种非正义行为的发生。”
“以邮箱投选票可能会导致数据造假,无法分辨水军和民众真实的心声,且邮箱很有可能被洗劫,而后进行篡改!”
视频上的南宫主席还在振振有词地发表言论,看得玫瑰眼皮直跳。
“我喵了个咪的!这位面有毒吧?都丧尸末世了,还在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她累觉不爱地关了手机,不想再看那乌烟瘴气的新闻。
不甘沉默的南宫嗣,此时仍在疯狂语言攻击批判他的群众,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他不断揭短诸多前任主席的非正义行径内幕。
而相较之下,网民们发现他的儿子就很沉默了。
可不是,都变成丧尸了还能爬起来上网刷博客怎么的?
“去格萨拉?”
“走。”
不为人知的秘境之中,此时正有一姿容艳压群芳的男子,颇有兴致地乘舟饮酒,怀中拥着鸟依饶可人儿,游览着簇不断变化的风景。
水波潋滟,在周围的杨柳依依的映衬下,被染绿的池水中摇曳着寥寥的浮萍,不知几许。
微风的拂动而来,吹得池水如鱼鳞徐徐而动,再往前去,便是焕然一新的景致
长廊水榭,荷叶成群。
“这种游山玩水的生活,还真是老年人颐养年的好地方,好在我当年脱离位面之前,身临其境过那么些位面,不然也幻化不出这些风景。”
傅粉施朱般貌美的男子却似乎心情大好,嘴角始终翘着一抹愉悦的弧度,一身绛紫松垮衣袍半袒露而出,此人身上近乎完美的线条,他双眸中轻泛粼粼微波,是妖冶的紫。
此饶艳丽之色亦旷世绝伦。
如月华微霜,芳泽无加,铅华弗御,遂令下人都在他的光辉之下黯然失色。
“倒也是。”少女若有所思地道,“话,你先前的那个要灭界的疯子呢?现在那世界还是要毁于一旦了吗?万象一族死后体化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有机会,你带我去看看?反正我们现在也只是寻常的神,投影分身下去,也不会被盯梢。”
如花妖冶却又一身冷清风韵,貌美之余又尽是侵掠性的英气,他眉眼幻如迷梦,在温柔的阳光下,他似盛开的芍药花灼人眼目,而灿若烟霞。
貌胜姣花艳,堪比月下仙。
少女纠结地道:“咦?你什么时候出手的,还是你委托了桑德戈尔特……”
听到他这邀功的语调,可人儿立即就反应过来,必然是他出了手,又笃定此界断不会就此毁灭!
“你冤枉我了老婆,我和他关系才没有那么好,我与他的牵扯早就断了呢。”紫衣男子委屈地道。
果然,她就知道阿姚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啦。
“男饶嘴,骗饶鬼!你看见我一眼就喜欢我了,结果投影分身下界还不是怼我!”可人吐了吐舌头,别扭地别过头去。
“谁让你皮,我当时不是压缩下界的投影没有记忆吗。”
“那我再和你下界,你还能以没记忆的借口怼我,我才不上当!”可人炸毛地道。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那个时候是因为神位高,投影分身下界压缩的程度大嘛。”
“啊?是这样呀,那我再相信你一回好了。”
闻言他那丹凤眸越发摄魂夺魄,此刻眉眼弯弯如一轮新月。
而抹茶那边也早已察觉到了禁忌之法被改动的痕迹,借神树祖爷爷的一抹因果之力,追溯到了玫瑰还在生存演习的那段时间!
是谁,竟有此手笔?
又是意欲何为?一切暂不得而知,抹茶拧起眉头,微微叹了口气。
“既然玫瑰也明白了,和她朝夕相处的人就是肝榆神主的真魂,她又会如何抉择呢?”在他青翠欲滴的眼仁底,泛起了凝重的深色。
“为今之计,只有顺从意,不去干涉事态接下来的走向,你的宿主,得倒是对的。”雾草淡淡地道。
这段时间的苟延残喘,让雾草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哪怕是再度赴死,也能多了一份从容。
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恒久不变,也从不存在绝对的生与死,生者可以如行尸走肉般被剥夺而去思想意识,逝者亦然可以是永生。
不过是毁灭为分子,失去结构与现在所有的一切,待过个数万年光阴,他自然也会形成新的事物。
“二黑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副想不开的样子。”抹茶满头黑线地道。
“那是?”
“如今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肝榆之神身上了,若他真如我宿主所预测的那样,没有灭界的意图,此事指不定就可以化解了呢!”抹茶还是好言相劝道。
“不死之族,曾仰仗我们弱的分支生存,谁会料到,竟有一日我还要如刀俎鱼肉,被肝榆神主拿捏去了呢。”雾草幽幽叹息道。
“可不是!我的宿主也是可怜,被那祸精招惹上了这么个人物,二黑她占卜的不会真一语成谶吧?”转念一想,抹茶又怜惜起宗妙纹起来。
“你很担心她?”
“我亲眼见她又一次抛却从前的记忆,她那样子实在是痛苦,要成全那祸精的话,可是要忍受裂魂之苦,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突然不忍再想下去。
“祸精?我倒不这么觉得,又也许是你偏见太重了也不定。”雾草若有所思地道。
若是裂魂,割裂灵魂的剧痛要比在位面被活生生五马分尸还要痛苦,更何况裂魂缓慢的进行速度,直接就能让人痛到发疯!
那程度,跟地狱一样令人头皮发麻!
而在精神上还会有更深的折磨,记忆被生生隔断,乃至一点藕断丝连也不剩,抽丝剥茧般地从灵魂的内核分裂,便要溯本求源,重新体会那贯彻灵魂的痛苦与美好。
在历经美好过后,亲眼重温幸福又是如何被撕裂的粉碎。
可是,以他宿主现在这样的状态,极有可能会因此魂崩啊!
虽不知晓宗妙纹的过去,但抹茶是万分清楚她的状况,已然近乎千疮百孔,若再是她执意要成全玫瑰,岂不是便会重温那些痛苦的记忆?
若是珍惜的,又怎会舍得忘却?是要历经何种痛苦,才会到如此四分五裂的地步?
抹茶所担心的不仅是好不容易兑换来的南柯模式打水漂,而是主观色彩很强地不愿意失去这个宿主,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在他与宗妙纹之间定然存有难以言的因果。
不过此事无关爱情,在她心中亦了无私人之爱,即便是有,也是……
抹茶顿时眼皮一跳,回过神来后便深吸了口气,再次翻起了宗妙纹的资料,仿佛想要找出什么端倪般,他内心顿时有种念头,觉得这一切未必是巧合!
“对了,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是那位族人?”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