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舒厌厌揉了揉被吼得发麻的耳朵,“事情和你看见的根本是两码事。不信你问他们!”
当舒厌厌指向自己约好的那群‘专业群演’,才发现哪里有什么‘他们’。
方才拥挤的街口此刻悄然静寂。
他们从舒厌厌开始叫的那一声‘爸’就意识到为舒厌厌闯了祸,倒忙是帮了祸也帮忙闯了那还要什么工资就先溜了吧——他们正是带着这样的心思,招呼都顾不上打就原地解散了。
而原先在这里的那批壮汉已经看懂了误会,毕竟学生家长都找来了,老舒虽然叫老舒,他意气风发中气十足的面貌可一点儿都不老,又是这一片区知名的知识分子。知识分子最是固执,他们才犯不着跟教书人摆谱,于是紧随其后也散了。
“两码事?”老舒厉声反问,“那你说说原本该是怎么一回事?”
“……”
舒厌厌语塞,她感到了棘手。她总不能拉滢滢下水,说她们是为了嫁祸叶司音不成,挖坑把自己埋了吧?!
这答案光想想就觉得离谱,说出来更滑稽。
舒厌厌的沉默就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认,让老舒愈发认定自己所看到听到的,哪怕滢滢几次矢口否认、或是尝试替舒厌厌辩解,老舒脸色的沉闷也没有丝毫缓和。
他认为滢滢到现在还在帮舒厌厌开脱。
…
街区离家里已经非常近。
一路,舒厌厌始终与老舒保持着几米开外的距离以防止老舒越想越气会突然转身一飞腿或是扫堂腿。经验来自于过去她和舒一诺闯的大祸小祸都不在少数,出面善后的都是老舒。
眼见老舒抬手去按一处电梯层数,舒厌厌陷入挣扎跟还是不跟进去,她不由得细致观察着老舒,意外地发现老舒竟然十分钟不到的功夫怒消目展,暴躁的情绪变得极度稳定。
舒厌厌明目张胆地偷听着对话。
“他们确定收录我的作品进新一季的人物服装设计?”老舒的发问有着掩盖不住的欢欣,“你刚说是什么游戏设计厂方的征稿吗?”
“是的。和传统文化的跨界合作会让他们的品牌更有底蕴文化。”
“那我可得好好准备。”老舒顿住了脚步,开始在原地反复踱步,最后,他站定了脚步忍不住再次询问,“是已经确定的事情吗?之前听闻的消息他们的起初意向似乎是你……其实那也没什么关系,你是年轻人自然更懂市场喜好,定稿我可以参与修改就好。你既已是我的得意门生,作品出自谁的手中都没什么分别。”
舒厌厌知道,服装设计相关是老舒最铭记于心的事,倒不是因为耿耿于怀只是遗憾没有证明的机会,老舒不服老自然决不承认只会油画而不懂设计。那封服装周的邀请函使得老舒认认真真准备了几千张作品只选六张,对方却在一周后告知他——寄错人。
相比老舒谨慎但难掩向往的矛盾神色,叶司音显得要平静得多,“既然决定潜心深造,我就不再适合碰触商业性的作品。老师的向往与对方邀约意向不谋而合,经您之手最适合不过。”